牧牧笑着说，“好点了。谢谢师兄关心。”

孙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本来想去医院去看你，但最近忙着龙晟的项目，天天加班，所以……”牧牧赶紧道，“没关系。你工作忙，不用担心我。”

这时，一个凉凉的声音在牧牧耳边响起，“孙组长，人家不一样的。我们都是干苦力的，人家嘴巴说说都能让领导夸赞。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啰能关心的。”

牧牧心头火腾地一下冒起来，又是刘美佳。牧牧转头冷笑一声，“刘美佳，你嘴巴太臭了，记得每天刷牙三次，不，五次！”

说罢，朝一脸尴尬的孙越点了下头，推开会议室门走了进去，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不一会参与这个项目组的人全都来了。包括章琳和李俊两个所长，以及陈院长。程晚舟姗姗来迟，一来便让孙越汇报下项目进展。孙越打开ppt对近三周的工作进行了梳理，包括与龙晟集团的前期对接，对方需求的整理确认，以及项目初步的思路。他本身是个慢性子的人，说话特别温吞，说得牧牧几欲瞌睡。讲完后，他把话筒递给程晚舟。程晚舟道，“首先我们先欢迎项目组成员边牧牧的回归。大家欢迎。”

猝不及防的，牧牧被所有人的眼神直视，牧牧干笑两声，“请多关照。谢谢大家。”

稀稀拉拉的掌声，呃，看起来自己不怎么受欢迎啊。章琳冷冷的眼神扫过牧牧，“程院长，我正想说这件事呢。我看不出边牧牧在这个项目组的作用在哪里？别是来混好项目的。”

她如此挑衅，搞得其他人霎时又把眼神投向牧牧。牧牧冷冷地看向章琳这个挑事鬼。程晚舟淡然说道，“章所长，别人不知道你应该很清楚。之前你们所的那个生态公司总部大楼的项目，如果不是基于边牧牧的设计思路，这项目怕是直接砸在你的手上。你没有容人之度也就算了，怎么连识才的能力都没有？”

一番话说的章琳脸色涨红。陈院长又出来打哈哈，“章所长，牧牧是缺少锻炼，经验欠缺，刚好给她一个机会，如何？”

孙越竟然也接话道，“我个人觉得边牧牧挺有灵气，挺有想法的……”牧牧一时间愣住，没想到孙师兄竟然在这个时候替牧牧说话。刘美佳毫不吝啬地给牧牧了一个鄙视的眼神。章琳见这么多人出来帮牧牧说话，冷道，“既然连陈院长都给你说情，边牧牧那算你命好。给你一个机会试试，一旦发现你跟不上大家的节奏，你自动退出吧。”

这种场合牧牧就是再生气章琳霸道，她也该默默不说话。毕竟她现在是领导，牧牧不能正面顶撞。“不过，我可先讲明，在京华设计院，不管你背后靠的是哪座大山。都是要看真学实干的，想滥竽充数？门都没有！”

章琳言有所指地冷斥道。“章所长你说得太对了。我们设计院之所以能在设计圈风云数十年，秉持的就是识才用才，知人善用的原则。希望各个专业院的领导，以及在座的同事小伙伴们都能理解这一点。好好努力，尽最大能力发挥出自己的才干。”

陈院长最后朗声讲述了一番，算是把这件事情给圆了过去。章琳听了之后，嘴角抽了抽，最终没有再说什么。程晚舟全程脸黑如碳。会后，他把牧牧叫到办公室。一见面他就说，“牧牧，你不用在乎章琳的话。她现在因为你跟周凌云离婚的事情故意找茬，想逼你走。”

牧牧嗯了一下，“我知道。我尽量不跟她冲突。”

程晚舟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摸牧牧的脸，牧牧忽的别过去，让他扑了个空。牧牧低眉顺眼地说，“这是办公室，你还是注意一下吧。”

程晚舟不知为何恼了，冷道，“我在这里抱过你亲过你，现在不乐意了？”

“现在我毕竟是已婚身份，设计院已经开始流传各种风言风语，对你不好。你是院领导，要指导工作，树立形象，我不想因为我，他们看低你。”

程晚舟嗤笑一声，“我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牧牧不在乎。牧牧在乎的是你的想法。”

牧牧深吸一口气，“你不在乎我在乎。不能因为我，让你的名誉受损。所以，我申请调离院长助理一职，去别的部门工作。”

程晚舟上前一把抓住牧牧的胳膊，压低声音怒道，“你想去哪里？我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你，你还要逃到哪里去？”

千里迢迢？难道，他真为了牧牧抛弃国外的事业和生活？一瞬而过，牧牧自动忽略这点！怎么可能？“我不去哪里。我还在这里。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我为难。”

牧牧硬着脖子，盯着他看。他眯起眼睛，似笑非笑，“边牧牧，你是不是打算放弃我？嗯？听你妈的话？”

牧牧心突得揪起来。“你打算先调离岗位，紧接着跟我朝夕不见，断绝联系，最后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程晚舟一字一顿，每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这就是你的打算是不是？”

牧牧眼眶发热，拼命摇着头，“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周边的人都在看我们，都在议论我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牧牧，你看着我！看着我！”

他低吼着，使劲摇晃着牧牧。牧牧被他摇得脑袋发晕，好不容易定焦在他的双眸上。“别人爱怎么说，我们根本不用管。人生苦短，如果瞻前顾后，怕狼怕虎，哪里还有什么乐趣？所以，你听我的好不好？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理。别人说不好听的，你装作没听见。如果实在忍不住就斥两声，反正，你只要坚信，再忍一忍，等跟周凌云离婚了，就自由了……”自由？真的吗？人生有真正的自由吗？就算牧牧顺利跟周凌云离婚，跟程晚舟在一起，那些流言蜚语，李风华的欲言又止，吕思米所说的爆炸性的秘密，哪个又能让牧牧真正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