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璐激动地吼，“师姐，你明明知道我想当程院长助理！昨天我才跟你说，今天你就坐到这个位置上。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啊！”

哦。冯璐年纪小，性子冲动，不计较。牧牧挤出笑容解释道，“丫头，你跟我说之前，我已经被程院长点名为助理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不信你问方芳。”

牧牧指着方芳，而方芳一脸懵逼。冯璐看了一眼方芳，又看看牧牧，跳脚道，“师姐，我不管，我就要坐这个位置。”

其实吧。牧牧现在巴不得有人来顶她这个位置。但是，她不能直说啊。牧牧贴着冯璐的耳朵悄声道，“亲，我是被逼的。你要不让你妈跟陈院长说说，来换我？”

冯璐一听喜道，“师姐，你当真？”

牧牧使劲点点头。果然看见冯璐拿起手机打电话去了。牧牧松了口气，心里有点觉得对不起冯璐。然而，她现在真的不想看见程晚舟这个瘟神。既然冯璐这么喜欢他，那就让她来挑战下这座冰山美人吧。说不定她的热情还真能融化了他呢。牧牧转过身，迎面就看到程晚舟斜斜地倚在花架上，黑眸定定看着她。方芳端端地坐在那里，一副认真工作的样子。牧牧装作没看见他，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收拾文件。这时，陈院长走了过来，一看到牧牧顿时愣了下，“牧牧，你这是……”牧牧起身，恭敬道，“陈院长，我现在是程院长的院长助理！”

陈院长看了一眼程晚舟，眼睛里带着探究的一抹光，不过旋即笑道，“晚舟很会挑人啊。牧牧可是建筑院拿得出手，上的了台面的大美女啊。”

牧牧讪笑两声……装死。程晚舟走了过来，“不过是看她脑子太笨，怕给章琳添麻烦，就要过来，自己调教一下……”牧牧：“……”调教？牧牧呵呵他一脸。方芳依旧是一副认真端坐的样子，对程晚舟说出来的话毫无反应。陈院长哈哈笑起来，“晚舟，再怎么说，牧牧也是你的妹妹。你总得顾着点她的面子吧。她可是京华大学的研究生，她导师当时推荐她来的时候，评价相当高啊。”

“工作两年，原地踏步，毫无进步，我都不知道她在章琳那里每天都在干什么！人家章所长怎么受得了她！”

程晚舟说到这里，是人都能听出来他在说反话，言语中尽是对章琳的不满。大概意思就是牧牧本来是个璞玉，然而在章琳那里呆了两年，竟然好没绽放光彩，肯定是被章琳给耽误了。程晚舟作为空降而来的院长，哪怕他名声在外，获奖无数，在设计院也会引起争议。陈院长自然明白。不过他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让程晚舟彻底在设计院站住脚跟，还要一段时间。此时，程晚舟跟章琳之间的矛盾，他这个院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牧牧，作为他们矛盾的导火线，现在放在程晚舟这里，倒也算是个妥当的举措。所以，他看着牧牧笑道，“既然如此，那晚舟就多操心了。反正牧牧也是你自己人，好好提拔，也不枉费了她导师宋老师对牧牧的嘱托。”

牧牧心下一酸，想到宋老师，顿时有些愧疚。不但很久没去看望他，毕业两年也没混出个名堂。两个院长笑着走进办公室。牧牧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时，方芳凑过来，悄悄说，“牧牧，你面子可真大！”

牧牧不明所以。“我当程院长秘书这么多天，从没见他为谁说这么多话！”

方芳感叹道。牧牧：“……”这也算是程晚舟的……特殊优待？牧牧宁可不要。方芳又感叹道，“谢天谢地，总算完成任务。以后程院长就交给你了！”

“几个意思？”

牧牧一脸懵逼。“我是临时调来协助程院长工作的。现在你这个程院长钦点的助理来了，我自然要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了啊！”

方芳说起来不知道为何有种总算盼出头的激动之色。牧牧：“……”合着这是个巨坑，牧牧为了每个月多五百块钱工资，就这么勇敢地跳进去？眼睁睁地看着方芳搬走了自己的东西，程晚舟的对面就剩下牧牧一人。牧牧顿时有种独自作战的苦逼感，关键对面还是个千年难遇的大BOSS。她一个人搞不定啊。忐忑不已的时候，程晚舟推门出来，手里还拎着他的手提包，看样子准备出门。牧牧下意识地起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着一起出去。他走到门口，回头见牧牧还站在那里，不耐地皱眉，“傻了吗？”

牧牧握了握拳头，拿起包，紧跟了上去。他今日开了一辆低调很多的辉腾。然而识货的人都知道，这车尼玛也要百十万。牧牧本来想坐后面，却被他一句“你当我是你的专车司机啊！”

给生生地逼到了副驾驶位上。一路上两人谁都没开口。不一会，他的车一转便进了京华大学的校园。“你来京大做什么？”

牧牧看着校园里满园的青葱少年少女，问。程晚舟冷冷看了牧牧一眼，“讲课！”

牧牧哦了一声。她都忘了，这厮还有一个身份是京华大学建筑院的客座教授。下车的时候，他把手提包扔给牧牧。牧牧撇嘴接住，小步跟了上去。母校的科技中心牧牧熟悉地很。这里经常会举办各种论坛研讨会，时常也会有名誉校友回校开讲。反正大家都以能在科技中心开坛讲课为荣。以程晚舟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在科技中心讲课那是正常不过了。牧牧跟着他从偏门走进去。不一会就看到邓校长及其他校董都站在走廊里，一见到程晚舟便笑着迎了过来。牧牧被人群阻在外围，看着被众星捧月的程晚舟，心里很不是滋味。昨晚牧牧们两人几乎闹翻，今天他还算正常地跟牧牧说话，带她这个小助理出来办事。他公事公办的样子，让牧牧有点意外。昨晚他发狠的样子，嘴毒羞辱她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恶魔。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然而这厮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雅致和煦，完全看不出恶魔的影子。牧牧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遇到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