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

电梯里明光可鉴的墙壁上映出程晚舟冷峻的脸，牧牧与其刚对上眸光，便不自然地躲开了。这厮是不是牧牧肚子里的蛔虫？牧牧心里怎么想的，他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啥，我自己可以找个经济酒店，凑合一晚上。”

牧牧低声道。程晚舟依旧是冷讽的样子，“你有钱吗？”

他扯过牧牧的手提包，不请自入地拿走钱包，把干瘪的钱包打开。牧牧不用看都知道，里面有不到一百块的散钱，唯一的一张银行卡也就是工资卡上也光光的。更不用说，之前还问邓杰思还有冯璐借了一万块。但是被程晚舟这么直白地鄙视，牧牧脸上自然挂不住。一把拽回钱包，她嘴硬道，“我手机里有钱！”

“你敢把你手机给我看看吗？”

牧牧撇嘴，讪讪地缩在角落里。“你家周博士不给你钱花？当你老公可真轻松！”

程晚舟似笑非笑地睨着牧牧。这厮绝对故意的。专挑牧牧不想听的说。牧牧跟周凌云结婚后，各花各的钱，他还真没给自己一毛钱。尼玛，想想都好亏。电梯直上顶层。牧牧拿着门卡，按图索骥地找到房间。牧牧刚要刷开进去，看见程晚舟一副也要进来的样子，顿时停住脚，“你几个意思？你不回家？”

“既然我人都来这里了，一起挤挤吧。”

程晚舟不要脸地冲牧牧笑了一下。牧牧欲哭无泪。她现在还是个已婚妇女，他就不知道避避嫌？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就在这时，他一把拽过牧牧手中的门卡，直接刷了一下，推门而进。牧牧一愣，赶紧喊道，“你干嘛你？”

他径直走进去，四处看了看，转身朝牧牧……勾勾手。他的眸色极其幽深，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坦坦荡荡。恍惚间，牧牧似乎看到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她便是这般站在酒店房间的中间，冲站在门口的程晚舟，勾了勾手。只是当时，牧牧光着身体。现如今，两人调了个位置，他在里，牧牧在外。他朝牧牧勾手，牧牧杵在门口。“傻愣着干嘛？”

程晚舟不悦道。牧牧咳咳两声，“那个，你就不怕我玷污你的名声？”

程晚舟难得笑起来。这个笑不带讥讽，不含冷意。他径直朝牧牧走过来，伸出手掌，拉住牧牧的手，沉沉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牧牧眨了眨眼睛，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他拉进了房间。房门噗通一声关上。牧牧浑身僵硬着，被他摁到沙发上。这个套房还真大，竟然有客厅，还有超大的阳台。除了没有厨房外，一点都不比牧牧家的房间小。他松开牧牧的手，走到酒柜那里，从里面拿出一瓶洋酒。他摇了摇酒杯，“喝吗？”

牧牧赶紧摆摆手，“不喝！不喝！”

在这种情况下，她能能喝吗？万一喝多了又变身为调戏程晚舟的可怕女人，那可怎么办？她可不想再来一回。他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下巴指了指床，“你睡床，我睡沙发。”

牧牧一听讪笑一声，“那多委屈你啊！”

程晚舟似笑非笑，“心疼我啊？要不，我跟你在床上挤挤？”

挤个毛啊。再挤孩子都该挤出来了。牧牧举双手交叉，声调徒然拔高，“不行！我一点都不心疼你。你还是睡沙发。要不你再开个房间。”

程晚舟懒洋洋道，“太浪费了。”

呸。他还知道浪费两个字怎么写？分明就是……想占自己便宜。可是这个念头也好羞耻啊。程晚舟那么讨厌她，怎么会想着占便宜？再说，她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牧牧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程晚舟见状，又笑了一下，转身仰头喝了一杯酒。牧牧咕噜转了一圈，掀开被子便钻了进去。壁灯柔和的黄光打在他的身上，他修长的手指握在酒杯上，剔透的酒液被他摇得流光溢彩。他长长的睫毛在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时而闭合，时而张开。侧脸棱角有致，弧度完美。一时间，牧牧看愣了。忽然，他转身看着牧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意味着什么？”

牧牧怔了一下。他慢条斯理地拿着酒杯走向牧牧。牧牧立马警醒起来，蹬着腿向后退，“程晚舟，你想干嘛？”

他站定在牧牧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我要是想干嘛，十年前就已经干了！”

说罢，转身回到酒柜那里。牧牧：“……”一不注意，尼玛又被深深鄙视了一番。十年前，牧牧十七岁，比现在年轻，也比现在稚嫩，当然也比现在生猛。他那年高三毕业，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发言。牧牧穿着婚纱，直接冲到主席台，单腿跪下，向他求婚。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的脑子进的水都能绕地球十圈。站在一边的校长面红耳赤地斥责牧牧胡闹。站在下面的同学们大声起哄，答应两个字波涛汹涌席卷整个校园。而牧牧一脸激动地仰着脸，手里拿着打开的戒指盒。里面一个男戒，一个女戒，是她挑选很久很久的心血。意料之中，他无情地拒绝了牧牧。决绝地踩着婚纱，从她身边走过。一点余光都没给。那天，牧牧单腿跪在台上，哭成了傻逼。一场好好的毕业典礼，因为牧牧的求婚，变成了一场闹剧。据说，现在京华高中都还流传着牧牧的传说。而后，也有师妹效仿牧牧，向心爱的男生求婚，然而一场都没有成功。也算是安慰了牧牧这颗老心。牧牧在心里啧啧两声，回神看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的程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