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欧意辰再次看向来蒋雪儿，眼前的她，还是那张同样白皙粉嫩的脸庞，可是，眼神里却不再有光彩。这都是他自己犯下的错。谁也怪不了。于是，他慢慢地放开她的腿，然后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早上起来没有吃早饭吧？我现在就给你去做。”

他微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像以前一样，为她去煮早餐。蒋雪儿看着他那熟悉的笑容，内心却是一片荒凉。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呢？这样会让她觉得，那天晚上的那个冷酷无情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可是，那却是谁也抹不掉的事实。“你不用做了。我是不会吃的。”

蒋雪儿慢慢地走到阳台边，俯瞰着脚下那密密麻麻的车辆和人群。仿佛自己是高居云层上的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你这样又是何苦？饿死了你，不是白白便宜了我吗？”

他的语气很是平静，表情也恢复到平常的冷漠和疏离。从她跳海之后，他大部分时间都只有这一个表情。这是他伪装起自己之后的表情。他没想到，自己也会对她用这样的表情。蒋雪儿猛地回过头来看着他，他依然和一年前一样，英俊潇洒，从容优雅，可是他的眸子，却又是那么地冰冷和深沉。一如他刚到欧家时的样子。她知道，这是他面对外人时才有的脸孔。可是，他如今却对着她摆出了这样的面孔。“那我们就一起死。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愧疚的话，那就跟着我一起跳下去。”

蒋雪儿说着就灵活一跃，站在了阳台的栏杆上。那十公分宽的大理石栏杆，此刻在她的脚下，变得是那么地细小和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能被她踩碎，然后带着她一起，跌落高楼。欧意辰觉得自己的心被紧紧地揪住了，突然变得无法呼吸。这种感觉就跟她那晚跳海之后的感觉一样，痛到撕心裂肺。“如果真的只有这样，你才肯原谅我，那我愿意。”

他说着就跟她一样，站在了栏杆上。如果非要用死来证明对她的爱是真的，那就让他和她一起死，这样，他就能牵着她的手，共赴来生。蒋雪儿看着他跟自己一样，站在这五十几层的高楼边缘，生与死之间只有这分厘的差距。两个人在凉风中微微晃动着，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蒋雪儿的心，在此刻已经有些动摇了。她微微垂下眼眸，转头看向了远方那雪白的云朵，他们曾经很喜欢一起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向往着有一天能一起在空中翱翔。她突然就从栏杆上跳了下来。终究还是不想就这样死去。终究还是想要给他一个机会。因为她知道，他不止怕海，还恐高。这也是他们一直都没有去跳伞和玩滑翔翼的原因。“没让你跳下去，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了你。”

蒋雪儿依旧背对着他。只是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原谅我？”

欧意辰也跳了下来，眼神恳切地看着她的背影。蒋雪儿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笑容，然后转过身来。“我要你当我一个月的奴隶。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无条件服从。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