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肩膀在微微颤抖着。 “衣服很脏哦。”
魏宇伸出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他的身上还穿着警服,身上有被游行示威群众丢的垃圾以及厂房爆炸蒙上的灰尘。 “我不介意。”
她将脸往他怀里深处拱了拱,左右蹭了蹭。 “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能治好你哥哥哦。”
魏宇尽可能轻地说,生怕自己的话重了,夏弥的心会跟玻璃一样破碎。 “概率为0和概率亿分之一是不一样的。”
夏弥的声音被蒙住,显得沉沉的。 还没等魏宇回答,她又立即接上她自己的话:“从没可能到有可能是质变,无论这个可能是多小的概率。我想知道,我需要支付多大的代价才能治疗哥哥。”
她的话里带着一丝恳求,和坚定。 魏宇心一颤,感到心疼。 在这么漫长的岁月里,她一直陪在芬里厄的身边,很辛苦吧? 在芬里厄的眼里,她是聪明伶俐的、什么都知道的姐姐,但她也是个想要得到关心的女孩啊。 会在无计可施时感到落寞,会在担忧未来之中感到疲惫,会在芬里厄被哄着睡着之后感到无聊孤独。 龙血带给她的只是力量,却没有给她强大的内心。 “嗯,我想想。代价嘛可是很昂贵的啊,想知道代价是什么吗?”
“是,什么?”
夏弥抬起头,仰视着他。因为警服很脏,脸上和头发上沾上了污渍,使他看上去跟个老虎崽儿似的。 “那么,请听好了。夏弥,我要你现在停止哭泣,什么都别担心地笑一笑,这就是代价。”
魏宇笑笑说。 他伸出手,用拇指揩着她脸上的灰尘。 夏弥扭开脸,不乐意地嘟哝道:“这算什么代价?……” “对我来说,夏弥的笑就是无价的呀。”
魏宇捏捏她的脸。 夏弥很努力地瘪着嘴,但依旧止不住笑容。 她很少见地害羞了,脸泛起一晕红霞,甚是美丽。 “这个不算,换一个。”
她低声细语道。 “那要不……夏弥同学,加入伟大的极光会吧!”
魏宇神色一肃,认真地问。 “那个邪/教组织?……你什么时候加入这种一看就不正常的组织了?快退出来。”
夏弥瞪了瞪眼,凶巴巴的,像只发飙的虎仔子。 魏宇嘴角一抽,为什么你们都对极光会有这么大的误解啊?! 明明我们极光会的成员都在为了世界的爱与和平而战!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魏宇恳求道,内心“悲痛”极了。 “我才不要给什么欧若拉女神或者上帝当手下呢!你也是。你现在还很弱的话,我保护你啊。不要去信这种邪神,邪神大多数都是龙族。身为龙王,龙族里比我厉害的还真没超过一只手的数。”
夏弥非常不屑地撇撇嘴。 “那个……其实你说的邪神就是我。”
魏宇确定没有人偷听后,指了指自己说。 “上帝是你?”
夏弥问。 “嗯。”
“那欧若拉女神呢?”
夏弥有点儿呆呆的。 “诶……也是我。”
夏弥听完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拍了拍脸蛋,晃了晃脑袋,然后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睁开眼睛。 “我居然不是在做梦吗?”
她自语道。 “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魏宇眉毛跳了跳。 “不要男女神,不要男女神!”
夏弥用拳头雨点般咚咚地捶着魏宇的手臂。 魏宇扛不住了,能不能不要卖萌的同时还撒娇啊? 可爱到犯规啊! “那,要不,女神这个马甲就给你了?”
魏宇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弥眼皮翻了翻,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我也要跟着你一起坑蒙拐骗吗?”
“都是误解!极光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极光会……”魏宇抗议道,随后和夏弥讲解了一下极光会的相关事宜。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解了。”
夏弥一顿一顿地点着头。 “唉,每一个邪神创业的背后都是一个令人感到心酸的故事啊。”
魏宇内心感慨万千。 夏弥兴致勃勃地念叨着,脸上笑嘻嘻,“以后我就是女神了,不知道我的信徒会有多少?嘿嘿,想想就很有意思。”
魏宇看着夏弥做着白日梦,“好了,好了。某只虾米的尾巴不要翘到天上去了。现在我试试能不能把你拉到混沌海里去,不要抵抗。”
“居然连抵抗都不让吗?太无助了。”
夏弥双手搂住胸前,装出一副遇到了大色狼的模样。 “别玩了。”
魏宇一手刀劈在她脑袋上。 这下还清了。 夏弥这下老老实实得像一只乖乖兔,坐得笔直,脸上只带着浅浅的笑。 正面看着夏弥,他感到自己遭受了美颜暴击。 真好看啊!简直完美无暇,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却又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的眼前。 我果然是条颜狗,魏宇自我吐槽道。 收起心思,他开始尝试着将混沌海标记打到夏弥的身上。 但很可惜的是,没有成功。 打上混沌海标记的前提条件细说的话有两个,一个是在对方对自己没有敌意的情况下不比自己强,一个是在对方对自己有敌意的情况下自己的实力占据绝对优势。当然,这个实力指的是实时实力。 “失败了吗?”
夏弥见魏宇面露遗憾,轻轻地问。 “是啊,失败了。”
魏宇耸耸肩,“等我变强一点应该就能将你拉入混沌海了。”
“那你快点儿变强啊,我好进去逛一逛。”
夏弥鼓励道。 她对这样一个地方很好奇,很想去观摩一番。 “混沌海可不是旅游的地方。”
“既然混沌海不能用来旅游,那纽约可以吗?”
夏弥露出阴谋的模样。 “可以啊。”
“所以说啊,难得来纽约了,陪我在纽约的街头走一走呗。”
夏弥站起身,拍拍手,朝着魏宇伸出手。 魏宇笑了,原来她的目的是这个啊,“图穷匕见”啊。 他握住夏弥的手,站了起来。 美少女有约,当然是接受邀请咯。 “很荣幸能邀请到您,魏宇先生。”
夏弥行了一礼,跟跳华尔兹之前对着女士行礼的男士似的。 “角色好像反了吧?怎么感觉你是骑士,而我是公主呢?”
魏宇说。 夏弥撩了撩她长长的马尾辫,细长的发丝迎风飞舞,“我不像骑士吗?”
“像,很帅啊。”
魏宇赞美道。 她很满意地笑了笑,可爱的小虎牙闪亮亮的。 银月下的夏弥茕茕孑立,风和长发一起摇曳,周围的建筑都在她的脚下,身后是一片简单平远的灯光涂层,她如月之女神降临尘世,脚尖第一次触及垢土,美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