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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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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妈妈还会每年来看我一两次的。还记得小时候每次她要来看我的时候都会提前给家里座机电话,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到楼下。每次我接到她的电话都会非常期待,想着“终于能见到妈妈了,这次妈妈会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会带我去哪里玩?”

其实现在想想,她带我去的地方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是游乐园,游泳馆,姥姥家。当时游乐园里我最喜欢玩过山车,不是那种大型360°的,只是一次一车,一车两人,速度很快,坡和转弯比较多,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经很刺激了。我和妈妈坐在一起,过山车在轨道上左拐右拐,我俩就会在座位上滑来滑去,最后下了车,屁股都蹭的热热的。小时候我喜欢玩水,妈妈就带我去游泳馆玩。其实我不会游泳,但在水里扑腾也觉得很有意思。在游泳馆里还遇见过一个游得特别厉害的男生,他教了我一些技巧,我们玩了一下午。妈妈还帮我们拍了张合照,到现在我还保存着。回忆最多的就是姥姥家了。在我去的那几年,姥姥家有一只小狗,叫“宝宝”。那只小狗非常聪明,能听懂人话,我特别喜欢和它玩。一般会抽出半天,除了吃饭,都和它待在一起。姥爷是姥姥家里我最喜欢的人。在我的印象里,他已经头发斑白了,略长的寸头,腰因为疾病像弓一样弯弯的,说话声音又哑又轻,应该也是有什么病吧。他对我总是笑眯眯的,每次去姥姥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姥爷玩。他也会笑着在屋门口接我。他会给我做煎鸡蛋,但总是倒很多油,煎出来的蛋总是油油的,但很香。舅舅的儿子也会和我玩。他比我大10岁,我总是叫他骑摩托带我去集市里玩,他还会带我去河边玩水,他在深一点的水里捞小鱼,我在浅水里抓蝌蚪,最后拿回去放在鸡料槽里给鸡吃。一年又一年,妈妈带我去姥姥家的时候少了,因为妈妈要开始自学另一门语言了。她买了一本语言书,每天晚上就会拿出来学,我就会在电脑前小声玩着4399小游戏。妈妈好厉害,居然可以用新语言和外国人视频通话。可为什么他们视频的时候,妈妈会让我躲在床边角落里不让我出声,也不让我露头呢?我看到妈妈和另一个男人的结婚照了,他没有爸爸高,也没有爸爸帅,爸爸的相片都是笑的,这个男人都不笑。“妈妈结婚了。”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你相机里的结婚照了。”

后来,妈妈几乎不会带我出去玩了,变成了匆匆见我一面,塞给我一大包好吃的好玩的。每次我都会把袋子里所有东西都倒出来,看看都有什么。巧克力、饼干、我没见过的泡面、咖喱,还有好多好多新奇的玩具,都是我没见过的,上面印着我看不懂的字。最后一次带我出去玩,妈妈带我去了一个大商场。她说:“小女孩要有属于自己的首饰。”

所以她带我买个了金项链。当时的我小学5年级,没有戴首饰的想法和习惯,但项链好闪,虽然没有什么精美的图形装饰,它依旧很漂亮。“妈,金子不是很贵吗?”

“是很贵,但是妈妈能买得起给你,这家店里你还想要什么,妈妈都能买给你。”

“要不下次你再带我出来玩吧,我不太喜欢戴这些东西,而且丢了就找不到了。”

“这个耳环怎么样,我买给你,等你打耳洞了就能戴了。”

之后妈妈再也没回来找过我,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我给她发短信,跟她说母亲节快乐,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姥姥家的小狗,我想看看姥爷,可她再也没有回复过我。我给她打电话,回答我的只有冰冷冷的女声。可能是妈妈换了电话忘记告诉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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