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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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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00年的时候,家里条件不是太好,爸爸妈妈都想工作赚钱,所以一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把我给爷爷奶奶带了。爷爷奶奶在农村有两间房子,一间东屋,一间西屋,两个屋子之间是连起来的,连起来的地方里面是用来养鸡的,我叫“鸡房”,外面就是一个大院子。我在东屋被爸爸妈妈托付给爷爷奶奶,在东屋一点点长大。东屋是那永远藏在我记忆中地方,里面是我记事起,无忧无虑的童年。我那时偶尔还要喝奶,可是妈妈不在身边,爷爷奶奶就买了一只羊,给我挤奶喝;家里只有座机电话,我现在还记得电话号码,这个座机连接着农村与城里,父母与儿女;屋里的墙是用报纸贴满的,这满墙的报纸可以算得上是我的认字启蒙了;屋里有一台电视,每天爷爷奶奶在院子里干活,我睡醒了就会自己打开电视看。我现在还记得我看过的一个电视剧,忘记名字了,主角是一个有着悲惨人生的小姑娘叫“小花儿”,每次看她我都难过的哭,后来爷爷带我去赶集,给我买了一套“猫和老鼠”光盘,我就有了新的东西看。奶奶听到电视声,就会回屋里给我做饭吃,煎鸡蛋啦,蛋炒饭啦,面条啦,这些都会是我的早饭选项。我吃完饭,奶奶就会收拾好碗筷继续去院子里和爷爷干活,中午他们两个回屋和我吃午饭,我继续看电视,他们歇一会继续干活,直到天微微黑,我们吃了晚饭之后,新闻联播就要开始了。奶奶会在新闻联播开场曲的时候在炕上铺好被子,爷爷靠在墙上,我靠着爷爷,我们一起看新闻,虽然当时我什么也看不懂,但是我还会看得很开心。新闻联播结束了,我也困了,我们仨就关了电视睡觉。这普通的一天也就过去了。后来能自己走路了,我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会跟着爷爷,一会跟着奶奶,给他们端点水,擦擦汗,实在闲不住了就拔杂草,或者去鸡房里看看小鸡,反正就是闲不住。有时候爷爷奶奶中午午睡,我就自己在院子里用锄头给杂草都连根打扫了。最有意思也是最后怕的一次,就是我在院子里锄草,从鸡房里慢慢悠悠爬出一条小绿蛇,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蛇,那蛇也不怕我,就这么看着我,我也一动不动看着它,我们一人一蛇四目相对,突然它开始往我这里爬,我也是有点害怕,我一锄头就砸在蛇身上了,那蛇还往我这爬,我就又砸,就这样它爬我砸,蛇都被砸扁了。后来是奶奶感觉院子里听不见我锄草声了,出来一看,看见我旁边有个扁蛇,把她吓坏了,她特别怕蛇,叫爷爷起来看,爷爷不怕,直接伸手就把蛇尾巴抓起来,一下给蛇扔草丛里了,这个“危险”才解除。有时候也会一整天赖在被里,爷爷奶奶怕我无聊,从鸡房里抓了一只小鸡给我玩,我当时特别喜欢小鸡,小小黄黄一只,叽叽喳喳的也很好听,我会和小鸡玩一天。后来爷爷偶然在鸡房里看到了麻雀,就知道鸡房里有麻雀窝,但是一直没发现在哪,后来才看见,它们没有在外面搭窝,是藏在鸡房屋顶的缝隙里。从那之后我不仅有小鸡,还有麻雀。后来小鸡过了当小鸡的时候了,都变成大鸡了,羽毛也从黄嫩嫩变得红了,我就只喜欢麻雀了。我会在麻雀腿上系一根绳子,它就只能待在屋子里。可是麻雀总是活不长,每只都是不到一天就死了,我问爷爷为什么,爷爷说,是因为它气性太大,不愿意被束缚,给自己活活气死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让爷爷抓过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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