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愧疚在日日夜夜的折磨她，像是要她吞噬殆尽一般，如果不是还有孩子，她恨不得以死谢罪。她恨傅斯年，可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就愚蠢成那样。泪水在眼眶打转，“傅斯年，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爱你了。真的。”

“死心吧，我不会放过你。”

傅斯年断然拒绝。什么时候她有资格决定爱或不爱了，她又有什么资格求他放过她？不可能！他死都不会放过她！愤怒在傅斯年心中累积，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心中冲出来一样。傅斯年猛地将将她拽起来，甩到冰凉的墙壁上，随之欺身而上。男人朝她一点点逼近，那张俊美如同天神的脸庞因为狂怒变得狰狞起来，两团火焰灼灼燃烧，将他的黑眸衬的越发瘆人。徐子妗觉得自己像是被野兽盯住了一般，压抑着心中的惊慌，“傅斯年，你想做什么？”

傅斯年抬手扣住她的下巴，唇角的笑容嘲弄，“徐远山以死来躲避他造下的罪孽。没关系，反正还有你在。就是不知道他在天上看到我将他最爱的女儿压在身下羞辱的时候会不会痛哭难受？”

徐子妗浑身一冷，明白他的意图之后，奋力挣扎起来。“傅斯年，你别这样！你快放开我！”

“别想！你胆敢逃跑就必须承受激怒我的后果！”

傅斯年的大手用力，下一秒布料裂开的声音响起。癫狂之后，徐子妗瘫在地上，她衣衫尽碎，整个人狼狈不堪，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青紫的痕迹。傅斯年西装笔挺的站在一旁，随意拭擦之后，整齐的可以随时去参加宴会。“够了吗？”

她的脸上一片木然，“你能放过我了吗？”

徐子妗很想哭，眼里却没有了眼泪。真是讽刺啊。结婚三年，他都不肯碰她一次，却在婚姻已经支离破碎的时候一次次的要她，借此来羞辱自己。她恨傅斯年，更恨的是自己，她竟然在这场侮辱里还会迎合他。她狠狠的咬着舌尖，心中对自己的厌恶达到顶点，她怎么能这样？这个男人毁了她的家，还害死她的爸爸。“徐子妗，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会听话，激怒了我对你没有好处。”

傅斯年冷静的说完，转身离开，正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身后响起徐子妗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冷漠，所有的悲伤已经被她掩藏，“没错，只要你不肯放过我，我肯定逃不掉。”

徐子妗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静静地望着他，“只是，傅斯年，在这个世界上你终究做不到只手遮天。”

“……”翌日，徐子妗挺着背脊，走进警察局当众宣告。“我杀死了沐安安，如今来投案自首。”

开庭的时间是定在半个月后，整个安城随之轰动。那一天，天空飘起鹅毛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将整个人世界装点成别的样子，也让傅斯年终于明白了那一天徐子妗的那一句话。他用尽了所有的人脉，请了最好的律师，终究抵不过她口中的三个字——我有罪，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