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薇微微一愣。“问这种问题，会拉低你的业务水平吧，陆先生。”

顾浅薇的语气染上一丝暴躁，她似乎很排斥这种话题。“抱歉。”

陆战森笑了笑，岔开话题，“你刚才说替我找了一份工作？顾小姐，其实我有工作的。”

“你有工作？”

顾浅薇惊讶地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成天睡公园，职业流浪汉，无所事事的人吗？”

陆战森无奈地扶额。“不是这样吗？”

“你这种想法很伤人呢，顾小姐。”

他的口吻带着玩笑。陆战森掏出手机，顾浅薇注意到，他用的是已经停产的诺基亚。“你知道私家侦探吗？我帮别人抓小三。”

陆战森举着手机，顾浅薇凑前看，看到了他和客户的短信记录，还有他偷拍的照片，确实是抓小三的工作。真是清新脱俗。“陆先生，我觉得这份工作不能算工作。”

顾浅薇说。“帝国有一句老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陆战森说的头头是道，“而且我帮助了多少成天以泪洗面的原配，难道这不是份值得自豪的工作吗？”

“我觉得不够体面。”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一个月薪一万刀的交互设计师，和一个野鸡私家侦探——连侦探事务所都没有，他们的婚姻不匪夷所思吗？“薇薇，我觉得你对底层人民有意见呢。”

陆战森沉声道。顾浅薇一怔，“陆先生，我们并没有熟到这种程度——”陆战森爽朗一笑，打断她的话，“不是说要互相了解吗？而且夫妇之间没有亲昵的称呼很奇怪吧？你也可以叫我战战，森森，我不介意的。”

什么叫生气到额角冒青筋，顾浅薇算是体验到了。但是这家伙说的很有道理，她无言以对。“……阿森。”

结果还是规规矩矩的叫名字，陆战森有些失落，不过她肯叫他的名字，也算是人类的一大步？“阿森，你的工作不够体面，和我的不相衬。”

“不会啊，我觉得身份的差距更加能体现我们是真爱，对吧？”

“我不觉得调查员会这么想。”

顾浅薇一脸麻木，“他只会觉得，我为了留下不择手段，甚至跑到公园里随便抓了一个无业游民结婚。”

她的表情逗笑了陆战森。顾浅薇摸了摸脸，“陆先生，是我脸上有东西吗，你为什么笑？”

“是阿森。”

他纠正。为什么要这么较真？“顾小姐，你从来都是这样的吗，说笑话不自知的类型？”

陆战森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被吴彦祖认真盯着，哪怕五秒也会忍不住脸红。顾浅薇别过眼，“我没有在说笑，陆先——阿森，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

陆战森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来，递给顾浅薇。顾浅薇接过一看，居然是一张名片。上面还煞有其事地写着：陆战森（英文名戴森），首席侦探，空无一人侦探事所。下面是一连串电话，连事务所的地址都有，就在弗拉特布什大街。顾浅薇当然不相信了，她捏紧了名片。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陆先——阿森，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