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安从病房里走出来，季应恰好从外回来，“相爷呢？”

叶宸安扶着腰，虚弱的朝门里指了指，在助手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了。“叶少肾虚吗？”

季应看着他的背影，嘀咕了句，刚想进去，却被在门口候命的阿明拦下了，“连溪失血过多，在输血。相爷不叫，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输血？”

季应微微诧异了一下，“我来就好了，贤姐来电话说简小姐那边情况有些不好，希望相爷能过去看看。”

他是O型血，也是兄弟们的移动血库，连溪受伤，他也义不容辞。又要推门进去，却被阿明再次拦下，神色纠结。“怎么了？”

季应还是头一次在这冰疙瘩的脸上瞧见这么丰富的表情。阿明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我在连溪的警校找到的她的获奖证书。”

“女子散打组冠军？”

季应狐疑，“什么意思？”

“她在学校电脑资料库里的个人资料，还有一些参与的比赛项目，性别显示全是男，但凡是电脑数据能改的都改了，动不了的，也都被破坏了。只有这项比赛是分男女项目，也是唯一一张手写的获奖证书。”

头一次听阿明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季应还有点儿不适应，“你是说，她是女人？”

阿明点头。季应有恐女症，所以相澜瞻身边这么多年，用的人一直是清一色的男人。连溪和他们相处了个把月，每天见面，突然一下子说是个女人，阿明担心给他的心灵造成伤害，所以先告诉他让他适应一下，免得他进去后，再犯病。“你早就知道了？”

季应疑惑他的淡定。阿明点头，如果不是相澜瞻的举止反常，他也不会去查连溪。警校那边的人不会和娱乐圈打交道，连溪不管是举止，还是说话，基本和男人无差，顶多算白一点，娘一点的那一类，根本不会有人去想她是女扮男装，改了性别！“我去！为了相爷也是拼了，这种招都能想出来！”

季应抚着胸口，忽然觉得呼吸困难，“那相爷他……”话没问出口，想起这段时间相澜瞻对连溪的异常举动，似乎一下明白过来。“还有一件事……”阿明顿了顿，“我们最好早做准备。”

“什么？”

“连溪警校期间，所有的费用都是风逸白资助的。而且，连溪喜欢风逸白，这在他们学校根本不是秘密。还有，江甫华那个败类是风逸白带人来拷走的，而且，他还在打听连溪的情况……”季应一怔，呆呆地看着他。直到确认阿明并没有开玩笑，他身子一颓，摊靠在墙壁上。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风逸白这三个字，让他们默契地闭了嘴。七年前的事，谁都不想再提。卧室的门突然从里打开，相澜瞻脸色深沉地走出来，门关上的瞬间，季应还是瞥到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头部和颈部都已包扎好，上方悬挂着的那只血袋，有近600毫升。“相爷，江甫华已经被警方带走，从他的住宅处搜出不少X毒；简小姐那边情况安妥，贤姐在和警方接洽；还有甫华集团的税收情况，虐待员工的问题，以及和前任市长的不匪关系，也已让相关人实名举报，我们的媒体也会一直跟踪报道，必定让他翻不了身；网络上先前闹得最凶的几个媒体号，秦经理也拟了名单让人去处理了。”

该汇报的都汇报完了，可相澜瞻的神色依然没有一丝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