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鼻子有些酸涩，垂下脑袋，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影下一片阴影。喉头也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上不去，也下不来。吸了吸鼻子，她不想让顾长生看见自己的模样，再次叉起一小块放到嘴里。一直以为人生顶端的顾长生也有不能触及的苦楚。一直觉得什么都难不到他的大总裁，却连个生日都未曾过过，她很难想象一个人从没吃过生日蛋糕是个什么感受，但是她完全可以感受到那种内心的孤独与清冷。想必，顾长生也一直在这种孤独与清冷中才强大到什么都不曾畏惧吧。眼角的酸涩让她难受极了，一口一口吃着顾长生给她切好的牛排，暗自盘算着。顾长生看着安静的沐清歌，拧了拧眉，放下食物。“你想听个故事吗？”

沐清歌抬头，眼光复杂的凝视着他深邃的眸子，半响后，才点了点头。顾长生眸子深远，凝望窗外的远方，瞳孔涣散好似没有焦距。“以前有两兄弟，哥哥如同煦热的阳光，弟弟如同冰窖的寒芒，都说水火不相容，两兄弟却相亲相爱。”

停下，他抿了口酒杯里的酒水，才继续缓缓道：“可是哥哥是长子，享受一切长子该有的待遇，弟弟是次子，所以，他永远只能是哥哥的影子。”

“如同见不得阳光黑暗面，他只能做着次子该做的事情，全心全意的帮助阳光面的哥哥，哪怕是生日，也永远只属于哥哥，哪怕两人只相差几分钟，却从没有他的位置。”

“他不该有情绪，他该样样精通，他该将所有的美好都给予哥哥，但是，他不甘心，所以，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最后他不在是背后的影子，可他却永远是次子。”

“他不该有生日，他不该有接受阳光的洗礼，他只能拼命的往前走，希望将所以最好的都给予哥哥，可是”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落寞，沉静了良久，他并没在继续这个故事。而是勾唇，看着沐清歌：“他想霸占一个属于他的归属。”

沐清歌是震惊的，故事里的两个小孩是指的顾之越跟顾长生吗？他们就像南北极，看似不同，却都是冷的。半响都回不过神，她很想问他，故事里面的哥哥去了那儿？他对哥哥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代替了哥哥的位置。话到嘴边她却问不出口，如果真的知道了真相，他们还能彼此毫无保留的坐在一起吗？答案显示是不能，攥紧的双手骨节发白，咬紧的下唇隐隐作痛。最后，她还是开了口：“弟弟陷害了哥哥吗？”

顾长生摇头：“没有，弟弟只是没有满足哥哥一个要求。”

沐清歌缓缓的喘了一口气：“哥哥去那儿了？”

这个她最后的一个问题。却并没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碗里的牛排要凉了，这里的汤也不错。”

顾长生避开问题，给她将汤汁放好。沐清歌眸子闪动，凝了顾长生半刻，才点了点头：“恩，我尝尝。”

两人在不谈故事里的故事，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