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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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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退去。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洒在万物之上,颇有一番赏心悦目。对吕鹏新安排入住的别墅,秦川心境并未有太大波动。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对这些身外之物已经不再看重。清晨的气息很是清新,简单洗漱之后秦川便是从别墅中走出,开始了十年都未曾改变过的晨练。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可是习武之人最喜欢时刻。吕鹏安排的这一处别墅就在西城区的城郊位置,距离棚户区并不是太远,但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虽是在城郊位置,但这里的地理环境却十分优渥,背靠一处山丘,山丘绿树成荫,夏日可以抵御骄阳,冬日可以御下寒风,是江城最高档的别墅区之一。因为背靠山丘,别墅区的开发商还单独修建了一条上山的道路,道路两侧有各种健身的设施,一路可直达山丘之顶。到达山顶,秦川看到了山顶上已经有了两人,是一位老人和一位年轻的女子。并未打扰两人,秦川选定了一块地方便是盘膝坐下。随着太阳升起,秦川突然张开嘴,一缕白色雾气从他嘴里吐出,其间伴有一丝几乎不可见的黑色。与此同时,在他身体四周,也是有不少类似的雾气升起,其间也都有一丝丝黑色,不仔细看是无法看见的。这一幕,落在了一旁晨练的老人和年轻女子眼中。年轻女子不以为然,而那位老人却是两眼精光绽放。良久之后,秦川结束了一天的吐纳,欲要提起一口气却是在心口位置被卡住。无奈一笑,他明白自己身上的暗伤又在作祟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整了,不知不觉都过了一个小时。收整一番,秦川正打算离去,却是发现比他还先到这里的老人和年轻女子还在山顶,看到他醒转过来,两人朝着他这一面走过来。“小兄弟,观你方才呼吸有序,小兄弟你是习武之人?”

老人主动示好,率先开口,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笑容。从上山那一刻开始,秦川便是发现了老人也是习武之人。九州尚武,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习武之人很是众多。只是,武道一途,也不是那么容易走的。对大部分人而言,他们眼中的习武就是强身健体,百分之九十的人连武道的门槛都不曾踏入。这名老者便是如此,也是徘徊在武道门外的一人而已,不过照着老者的情况,也是隐约触摸到了武道的门槛。假以时日,兴许也是可以成为真正的武者。老者在示好,秦川也友好的回答道:“不错,习武有一些年头了,每日清晨也是习惯如此了。”

虽说现如今习武的人很多,但能够坚持每天清晨都锻炼的还是不多。老者似乎很赞赏秦川这种坚持,又是开口:“小兄弟如此年轻,又有如何恒心,为何不拜入一方宗门,一旦能够得到一方宗门赏识,小兄弟你未来的道路就可以坦荡多了。”

秦川一愣。感情这老先生是以为他在独自瞎折腾。不过,对老人这番好意,他也是心领了。武道一途,的确是需要引路人的,不得名师,哪怕能够踏足武道,成就也会十分有限。只是,他忽然对这个老者感兴趣了。宗门一说,在大部分民众这里都是不会有所听闻的,而这个老者却是知道武道宗门,并且也是别墅区的住户,想必身份也不简单。“老先生说的是,不过小子不喜宗门规矩,好意心领了。”

秦川点头致谢。不管怎么说,这位老人也是出于好心,对他的善意,理应接受。见秦川这般回答,老者有一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似乎在为这样一个好苗子不愿去宗门寻访名师而惋惜。老者身旁的年轻女子却是不乐意了,看到自家爷爷好心好意的提醒这个年轻男子,没想到对方却不领情,太糟心了吧!“爷爷,既然对方不领情,我们还在这里浪费心思干什么。”

年轻女子满脸不悦,冷哼道。老者慈爱的摇了摇头,笑呵呵道:“你啊,还是太浮躁了,这位小兄弟能够坚持每日晨练,很是难得。换做是你,若非我要求,你肯定是坚持不下来的。如此好苗子,若不能成人之美,实属可惜啊!”

本就不高兴了,又是听到自己爷爷夸赞秦川,年轻女子心里面更是不服气了。凭什么,不就是清晨来晨练嘛,至于被自己爷爷这么称赞么,自己都跟着锻炼了一个多月了,都没听到半句夸奖呢。越想越是不服气,年轻女子气鼓鼓的说道:“爷爷,看你把他吹的天花乱坠,我这就出手试试他,看他到底是不是你口中的好苗子。”

老者无奈一笑,对秦川投过来一道见谅的眼神。他没打算制止,秦川的确是一个好苗子,他也的确心起了爱才之心,若是秦川真能听从他的劝告去拜访名师,那以后或许可以成就非凡,这样他们江城也就可以走出一尊人物了。戎马一生,老者见过了刀山火海,也见过了不世天骄的崛起,回到家乡的土地,却是见不到天骄诞生,也是他心中遗憾。得到首肯,年轻女子拦在了秦川面前:“我爷爷说你是个好苗子,那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如同我爷爷说的那般,看看你到底是好苗子还是花架子。”

说罢,年轻女子摆好了起手式。秦川也是无奈至极,只是晨练都能遇到这样的事情,着实令人无语。想他无敌北域之时,蛮族匪寇谁不闻风丧胆个,今日居然被一个女孩子给挑战了,说出去都是让人笑话。只是,老者毕竟是好心意,而这个女子应该是老者孙女之辈,如此性格着实有一些浮躁,很容易吃亏。既然如此,那就成人之美,帮老者一把,让他这个孙女见识一下,在他这里吃亏总好过在其他地方吃亏。不过,欺负一个女孩子,总感觉有失风度啊!“喂,你好歹回句话啊,比不比?”

女子有些急了,忍不住又喊道。秦川不语,微微探手,一朵从树上飘零而下的花瓣到了他的手中。刹那间,花瓣离手,黑影瞬间从女子身边划过,带起阵阵音浪。还有,一滴飞起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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