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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夜市闻狗吠,狗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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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是在耍无赖嘛~~”  “谁说不是,什么人上街带一千两,于老汉这回惨了,别说一干两,就算是一百两也不一定能拿得出来!”

“扶桑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是和北元一样的地方吗?否则主客司也不会对他们那么客气吧!”

“胡址!扶桑就是倭国,在东南沿海作乱的那些浪人就是从他们那儿冒出来的!”

“是他们?”

“那主客司的大人为什么会……”  “噤声,这里面的事就不是我们能够议论的了!!”

眼见这伙人在耍无赖,有些看不过去的人出声说道:“喂,东洋人,你知道一干两是多少钱吗?放在桌子上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是啊!那么多银子,偷能偷的走?怕是明抢才可以吧!”

见众人义愤填膺,方才出声的那个人脸色也不由有些尴尬,照这么说来。的确不太可能。  于是他改口说道:“我记错了,是一百两银子。”

或许他是自忖就算是一百两眼前这个老头子也不可能拿得出来。  听到这个东洋人改口,围观众人不由露出一丝鄙夷,这下子倒好,不用多说,大家也都知道了眼前这伙人就是来挑事儿的。  于老汉脸色也有些难看,二三十两他咬咬牙,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在他的意识里,二三十两已经不少了,毕竟是来街边的摊子来吃饭,不是去那些高档的酒楼,在那些酒楼消费一顿,一般也不会超过十两。  倒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伙人却狮子大开口,这让他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是没有,我们可就要搜身了!!”

见到于老汉这番模样,眼前之人似乎也猜到了对方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这位出言的东洋人语气开始变得有恃无恐。  “你们要干什么??”

另一侧,另外的几个东洋人看着那个模样小巧伊人的少女,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淫笑。  那少女看着缓缓逼过来的几个东洋人,眼睛望着人群,流露出一丝祈求之色。  “大伙要不一起给凑凑~~”  有看不过眼的路人,轻轻叹了口气,自古民不与官斗,主客司要保的人,他们也不敢轻易开罪。  “凑个屁!!就该让他们滚蛋!!”

有小心翼翼地,当然也有脾气暴躁的,人群中就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嗡声喊道。  有人带头,人群中这样的话也多了起来。  “不错!!倭寇滚出京城!!”

“滚出京城!!”

一声接一声,片刻的功夫就有声浪形成。  几个东洋人见到局面有些失控,不由相视一眼,脸色难看。  随后那位带头的东洋人色厉内荏地说道:“真好笑!!这就是你们大康的待客之道??我们丢了钱,难不成还不能找了??”

“我们可是主客司的贵客!!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们如此,就不怕引起两国交战!!”

这个东洋人倒是不傻,还知道反客为主,还知道用大康朝廷压制已经开始沸反盈天的人群。  听到这话,人群中的哄闹声,顿时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淅淅索索,渐渐没了声音。  战争,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儿,因为打仗是要死人的,他们也怕因为此事引动两国开战。  京城是有专门巡逻队伍的,这里的动静也不小,很快就有消息传到了他们耳中,不过当他们听到是来使的几个东洋人,那几人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  昨天这几人在西市调戏了张屠户,都差点动了刀,本来他们是打算羁押的,但是最后主客司却硬生生将人给带走了。  这里面还牵扯到朝堂上的几位大人,他一个巡逻的小都尉,根本惹不起。  “去通知主客司!!”

“顺道......”  “再通知一下顺天府~~”  巡逻的士卒们听到这话,沉默片刻后试探着问道:“大人,咱们还去吗??”

那都尉闻言,切了一声,“去干吗,找气受??他娘的,老子都不知道主客司那些狗杂碎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咋的??对那些人比对他们老娘都亲!!恶心~~”  士卒们嘴角扯了扯,这都尉姓杨,名开阳,脾气那可是出了名的火爆,昨天在西市,他差点没给气死,今天还去??  ......  “呵呵~~”  见到人群那边没有了动静,那名东洋人呵呵一笑,似乎是在为自己不畏强权,打了一场大胜仗而开心高兴。  小人嘴脸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出这样一句话。  “你左侧衣袖三寸的内袋里装的是你的钱袋吧!!”

这道声音不高,但是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而听到这句话的东洋人,脸色猛地一变。  那里正是自己藏钱的地方,这个秘密可是只有他本人知道,就算是身边的人他都没有告诉,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什么人??滚出来!!”

见对方有些心虚,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就有人起哄道:“甭管是什么人,你就说是不是!!大家伙可都是在看着呢!!”

“一柒君~~”  其他几个东洋人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由看向方才说话的同伴。  宽大的武士服能遮住很多的东西,就像是现在,那东洋人迟迟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衣袖撩了起来。  不过衣袖之内的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种情况,众人不由又闭上了嘴,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他们还没有这些东洋人无耻,颠倒是非黑白。  “方才是谁说的??出来让我好好瞧瞧阁下究竟是何人!!”

“手法倒是不错,藏得挺快啊!”

人群中再度传来了一道声音,依旧是那道略显清冷的嗓音。  “八嘎!!”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看着周围的人,一柒脸色阴沉的大喊了一声。  “糟心,出门碰到一条狗,还龇牙咧嘴地狂吠~~”  一句两句或许人们还注意不到究竟是谁说的,但是这好几句之后,人们也觉察到了,于是人群缓缓让出了一个空地,将一个月白色长袍的公子哥和一个粉裙的姑娘让了出来。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带着妙玉出门的贾琙和妙玉。  看到贾琙的瞬间,一柒还有另外的几个东洋人双眼一眯,带着丝丝杀意,虽然他们大康话不太熟练,但是狗这个词他们还会听得懂的。  就是这个小子,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白脸是在骂他们。  不过当他们看到跟在贾琙身边的妙玉时,眼睛顿时一亮,与馄饨摊的这个小娘子相比,妙玉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无论是长相还是穿着,都是如此。  方才还在调戏那个馄饨摊姑娘的几个东洋人,也不再和那个小娘子动手动脚了,而是直接围了上来。  “小子,刚才是你说的话??”

看着几人一脸不善的表情,围观的人,那些见势不妙的,朝长街的尽头奔去,在那边每天都有巡逻的守卫在。  “你怀里左边靠胸口的位置,一个格子钱袋,里面最多也就五十两银子吧!!!”

贾琙对这几人熟视无睹,看着一柒语气依旧不变。  众人见贾琙镇定自若,还在说着对方身上钱袋子的位置,心里也不由有些好奇,一方面是在好奇,他是谁,就不怕惹上官府的人,另一方也在好奇,这几人手里可都是带着武器的,他就不怕这些人狗急跳墙,伤了他??  一柒见贾琙再次一语道破自己身上钱袋子的位置,眼睛一眯,他深深看了眼前之人一眼,暗道对方眼力不错,可惜眼力界却不好,今天他必然让这个小子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你以为大家还会信??”

贾琙轻声一笑,“信不信是他们的事儿,我说的不过是一个事实而已!!”

一柒听到贾琙的话,冷冷一笑。  他朝周围一摆手。  “事实??真是好笑!!事实就是你在污蔑我们,污蔑我们这些带着和平意愿来大康的使者!!你如此行事,就不怕引起两国动乱,就不怕你们的皇帝陛下动怒,砍了你的脑袋!!”

听到对方的威胁,在场的众人脸色微微一变。  “这位小哥儿,多谢你仗义执言,不过这件事儿~~”  于老汉心底苦笑一声,这件事儿明显就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这人群之中不乏有仗义执言之人,他却是不想连累了。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一柒打断了。  “仗义执言??我看是污蔑,此事我定要上报主客司~~”  “呵呵!!!既然阁下说自己在这里丢了东西,想要搜这位姑娘的身,那你敢不敢让我们搜一下你们的身,我们怀疑你们携带了什么危险物品,要对皇上不敬呢!!”

贾琙眉头一皱,通过神识,他发现在夜市的另一头,几个身着皂角府的差役和几个巡逻的人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朝这里赶了过来。  对于这几人的身份,贾琙在心里猜测,应该是主客司的人!!  看着眼前这些有恃无恐的东洋人,贾琙心里叹了口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大康的军事实力不弱,那些主客司的人是接到了谁的命令,让他们这种丹丸之地的狗杂种在京城里作威作福?  想了想,贾琙便再度开口说道。  听到贾琙的话,众人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贾琙说的没错,既然在这里丢了东西,那光搜于老汉他们算什么,也该搜一搜他们自己。  倒是一柒听到这话,眼神一变,东西可都是在他们身上,是经不起搜的,若是真的让人搜了身,他们岂不是人赃并获,百口莫辩了。  “小子,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丢了不再身上吗??搜一搜又有什么关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还各下一个公道不是很好??”

言辞的交锋,对方很快就败下了阵来,因为贾琙并不是在胡搅蛮缠,而是讲道理,摆事实。  风向也渐渐偏转,围观的众人开始对这几名东洋人指指点点,对方身上若是没有猫腻,搜一搜的确不要紧,毕竟对方又不是什么大姑娘。  对于围观之人的反应,一柒自然也觉察到了,看着眼前这个小子,他心里暗恨,这个搅局的小子是谁??没几句话,就扭转了先前那种不利的局面。  “要是我们身上没有呢???”

一柒知道事不可违,于是就冷冷地继续说道。  听着这话,众人也不觉开始紧张了起来,说实话,要是真的搜不到,那这件事儿可就丢人了。  有不少人看向了贾琙,他们也想看看贾琙会怎么应付?  毕竟事情牵涉到两个国家,若是真的造成了大战,估计皇帝不会放过他的,凭他是谁,就算是皇子王孙也不例外。  “阁下觉得可能吗??”

贾琙语气颇为玩味地说道,通过神识,要是他真的想看,对方身上有什么胎记,他都能知道,别说一个钱袋子了。  见眼前之人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样,一柒冷冷一笑。  “若是找不到,那我要你十倍赔偿,并且还要加上这个女人!!!”

说着一柒指了指贾琙身侧的妙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癫狂,他在赌,不仅是在和眼前之人赌,还在和自己去赌,他自小混迹赌场等场所,练就了一身藏东西的本事,他就不信,眼前这个人每次都能猜中自己将东西藏到了什么地方。  听到对方的话,妙玉抓着贾琙的那只手轻轻颤了颤,很明显,对于眼前那个人擅自牵扯到自己这件事儿,她非常的紧张。  贾琙也觉察到了她的紧张,随后用自己的食指轻轻挠了挠对方的掌心,妙玉感觉到掌心的异样,差点没有直接抽出去,这还在大街上呢!本来两人一起出来,这没什么,但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让她本来就很不自在,加上贾琙这么一闹,她那张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不过贾琙可没松手,将她扯到自己身后,接着说道:“要是找到了呢??”

“赌局之所以被称为赌局,那是因为双方的筹码是差不多的,不说这一千两,我身后的姑娘,就是万金也买不到,阁下可有等价的筹码??倒是忘了,你们扶桑是个小地方,没有什么珍宝,否则在唐朝的时候也不会派人来我们大唐打秋风了!!”

贾琙的话,借用的正是遣唐使,当时日本的派来的遣唐使可不就是来大唐打秋风的,一些读过书的读书人听到这话,眼睛不由一亮。  看向贾琙的目光也变得有所不同,本来以为是一个世家子弟,出来充什么大尾巴狼,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位文华种子,对于遣唐使这个典故都能随口道来。  躲在贾琙身后妙玉,整个人都趴在了贾琙的背上,一张清水出芙蓉的俏脸只觉得火辣辣的,贾琙说她万金不换,可一下子说道她心坎里去了,她眼前似乎就只剩下眼前的这个身影。  一柒等人听到贾琙的话,却是另一种感受。  对面的那个人这又在讥讽他们,还是从历史的角度来讥讽,刺的他们那是鲜血淋漓,还是无法反驳的那一种。  怒极的几个人,仓啷一声,腰间的横刀已然出鞘,几人的脸上均是怒容。  “你~~”  “八嘎~~”  看着几人横刀出鞘,贾琙冷冷一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阁下就不会反驳??还是说你们那个地方,就是这么来进行交流的??若是如此,我看我们大康是不需要像你们这样的属国的!!”

“小子,你竟然敢污蔑我大扶桑帝国,今日断不能饶你!!”

“污蔑??唉~~你说说我哪里说的不对??遣唐使有听说过吧??我还听说你们那什么天皇叫什么小犬,让一条狗当你们的皇帝,我都不知道,你们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横刀已经寒光森森,贾琙嘴上倒是没有一丝停顿,一个接一个爆料着扶桑的新闻,听到一众吃瓜群众一愣一愣的,转而看那几个东洋人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畏惧变成了嫌弃,这踏马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让一条狗当皇帝??  这些人脑子是不是有病??这样的国家,还是不要成为大康的属国比较好,他们还想做个正常人,让狗国做臣属??那他们是什么了??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闹哄哄的声音传了过来,贾琙站在那里也没有动作,他早就发现了那边的踪迹,那些巡街地没来,倒是来了两拨人,一波就是先到的这些人,官服前还绣着一个主字,后面则是一个客字,无疑,他们是主客司的人。  另一波则是他的老熟人了,顺天府的人。  “都散了!!都散了!!”

“衙门办事儿,闲人速退!!!”

一上来就是清场,这些人大都是差役,官不大,官威倒是不小,手里还有哨棒,将人群都驱散了大半。  见到这些人,一柒几人看着贾琙和妙玉冷冷一笑。  主客司这几人来到这里之后,对于贾琙和妙玉,几人连看都没看,直接走到了一柒几人身前。  “诸位大人,没有受惊吧!!”

讨好的表情,就像眼前的那些人是他们亲爹一样。  一柒他们见到主客司的这些差役后,神色暂缓,不过手里的长刀还没有收起来,几人遥遥一指,站在下方的贾琙。  “这个人侮辱我们国家,还有那个女人,偷走了我们从扶桑带来的重宝,那是要进献给大康皇帝陛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虽然散去,还并没有彻底走远的人群听到一柒的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刚才的情况他们可都是亲眼目睹之人,方才发生了什么,他们也都亲眼所见。  这些人怎么会如此无耻??  这是围观众人的想法,面对如此颠倒黑白的说辞,很多人根本就忍无可忍。  “大人,这个人在放屁!!这位公子还有姑娘根本就没他们有过接触,这位公子只是说了两句公道话!!并没有侮辱他们,反而他们在此耍无赖,诬赖于老汉偷了他们的钱!!意图猥亵于老汉的女儿!!”

听到人群中传出来的话,几个差役一愣,这才看向于老汉和他的女儿,再有就是贾琙和妙玉。  其中一个人在为首的那个人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什么,为首的那名差役,看了一眼于老汉,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于老汉,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偷了这几位大人的钱???”

于老汉听到差役问话,赶忙摇头,这事儿他可没做。  “回差爷的话,老汉没偷!!老汉在此经营了数十年了,一直都在,街坊邻里都经常来的,他们都能为老汉作证,老汉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要是老汉是那种作奸犯科之人,早就被人送到顺天府的衙门了!!还望差爷明察啊!!”

那差役听到于老汉的话,眼睛眨了眨,干了差役这些人,他当然知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的道理。  要是这个于老汉手上不干净的话,的确是经营不长久,人们来他这里吃顿馄饨,要是今个儿丢了铜板,明个儿丢了银子,时间一长,谁会猜不到原因,而后果也就如老汉自己地说辞,人早就被送进顺天府了,自然无法在此经营这么久。  “诸位大人,这.......”  而后那位主客司的差役随后又来到了一柒几人身侧。  一柒几人此时的目标早就不是于老汉了,而是眼前的那个小子,竟然敢如此出言不逊,不禁侮辱了他们,还羞辱了整个扶桑,他们今天说什么都不会放过此人的,不过为了让他们的说辞更加圆满,一柒冷冷一笑,手里长刀指着于老汉说道:“那为什么不敢让我们搜身??”

听到这话,于老汉双拳不由攥了起来,似有激愤之情难以忍耐。  “小女是女子,还有月余就要完婚了!!不说我们没有偷,就算是真的偷了,也轮不到你们来搜身!!”

听到老汉的话,一柒似乎是抓到了破绽。  “你看,他这不是承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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