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上了谁呢，小、雪。”

他一字一顿，乔岁笑着道：“好玩吗？”

晏暮寒轻哼了一声：“不像吗？”

毕竟席卿那混账喝了点酒就完全认错了。乔岁挑挑眉道：“是像的。”

晏暮寒忽然危险地看着她。乔岁道：“你不知道吗，你们虽然同父异母，但是确实是像的，你爹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年轻的时候样貌应该很不错，生得你们兄弟三人，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晏暮寒的目光更加不善。乔岁摊摊手：“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也没那个机会见到他年轻时候的样貌不是，在魏如雪即将成为他小妾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你知道的，中年老男人纵欲过度的样子可是很难看的。”

晏暮寒：“……”乔岁道：“呃，我这么说你爹，你不会觉得冒犯吧。”

晏暮寒道：“你也没说错什么，再说了，即便是他和那个女人生了我，我也不觉得他配做我的父亲，对于我而言，晏启盛不过是个该死的人，仅此而已。”

乔岁挽住了他的手道：“嗯，我知道。”

他微微垂眸：“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这些招人厌的家伙，不提也罢。”

乔岁点了点头：“好。”

晏暮寒看着乔岁道：“你出来做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某人迟迟不回来，我看看他在做什么？”

晏暮寒疑惑道：“谁？”

要不是他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乔岁会真觉得他很清醒。“你喝了几杯呀？”

晏暮寒道：“没几杯。”

乔岁转头看向裴司，裴司道：“确实没有几杯。”

但是他一直都不太会喝酒，所以这个反应也算正常。乔岁拉着他起来：“走吧，天色晚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晏暮寒跟着她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和她走了。裴司和卫影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又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他们现在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了，反正主上在夫人的面前，永远都和平日不一样。乔岁挽着晏暮寒的手，慢悠悠地走回去。她很享受这一段路程几乎半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晏暮寒时不时侧眸看她。乔岁眉眼弯弯地，就由着他看。回屋以后，晏暮寒突然搂住了她，乔岁愣了愣，听见他说：“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单独和席卿喝酒。”

乔岁点了点头道：“好啊，这次本来也想要叫你一起的，但是你和淙淙不是有事要说吗。”

晏暮寒应了一声。乔岁笑着望着他：“这都是什么陈年老醋了你还吃啊。”

晏暮寒不满，但是什么也没说。“席卿以前过得不好，但我也不好，所以，你不要同情他。”

乔岁看他这个样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震惊她一百年。他居然拿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跟她装可怜吗？乔岁忍不住笑了起来：“晏暮寒，你喝得太醉了，明天起来你会后悔的。”

“不会后悔，他想和我抢人，他想的美。”

乔岁失笑：“他不想和你抢人，也没人可以和你抢人。”

晏暮寒侧头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是你的，只是你的，别人都抢不走。”

乔岁揉了揉他的头，又将他的黑发往后捞了捞，然后凑到他的面前去，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她搂着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晏暮寒闭上了眼。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这会儿也是在微醺当中探索着。不过一吻罢，乔岁只是低着头靠在他的肩上笑。晏暮寒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吸了一口气：“你好香。”

“因为等你回来的时候沐浴了，你也快去洗一洗吧，身上酒味有点浓。”

她忍不住吐槽：“不是才喝没两口吗，为什么会这样。”

晏暮寒抬袖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好像是有一点。”

他起身：“那我去了。”

乔岁看他步伐都有点飘忽，实在是有点不放心，跟上去瞧了两眼，确定他不会栽倒在外头才放心回来。晏暮寒沐浴完了才回来，身上只剩下了淡淡的香气，乔岁窝进了他的怀里，闻了又闻，怎么都是喜欢。晏暮寒的声音沙哑：“好了，你不是累了吗，安分一点，别怪我没提醒你。”

乔岁安静了下来，只是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晏暮寒幽幽地看着她，倏地一笑：“怎么了，是还想做些有意思的事？”

乔岁道：“不了，是真的困了。”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晏暮寒还想说什么，就感觉到自己腰被她的双手环住，接着就听见了她绵长的呼吸声。“……”从醒着到睡着就只需要一句话的功夫。晏暮寒看着她良久，阖上了眼，唇边带着笑。他也将她搂紧了两分。……乔岁隐隐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但是又有点迷糊，走在一片迷蒙之中。突然之间，她的肩膀被谁勾住。乔岁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好久不见，陆诗然。”

乔岁盯着她看了很久，这张脸有点模糊，她有些恍惚，一时间竟然不记得对方是谁了。“不是吧，你不记得我了？”

眼前人还是青年的样子，和青年的心，不似她，虽然还是年轻的模样，但是心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肆意和放纵。“韩子透。”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这些故人了。“我以为我一直记得你们的样子，没想到，记忆其实已经这么模糊了。”

他无所谓地摊摊手：“毕竟已经几十年了嘛。”

乔岁以为再见到这家伙还会哭，可事实上是，她没有，只是笑着看着他。“过得好吗？”

“我和暮寒，我们都很好。”

韩子透很感慨：“过得好就好。”

乔岁看他在自己的面前，想伸手留下他，可他自顾地往前：“过得好就好。”

乔岁喊道：“混账，你倒是停一停啊，我还想和你说说话呢。”

“你那个时候害怕吗，疼不疼，一定很疼吧，对不起，没有帮上你们忙，对不起没有救下你们，对不起……”可是韩子透的背影不曾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