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她上楼的功夫看到房东正准备出门。“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她问。“嗯。”

他回头看向她。“去干嘛？”

“不知道，随便转转。”

大晚上的闲逛吗？程翊表示不能理解。她刚要转身上楼，就听他说，“你今天回来得晚。”

这算是关心吧？“是呢，公司有事情所以加班了。”

说完他出了门，她也上了楼去。对于程翊来说这一周过得极其漫长，而对于凌志来说更是这样。每天看着一波一波的人走进他的办公室，有些聊着聊着就脸红脖子粗的，有些则表情哀伤甚至痛哭流涕。不容易啊，都不容易。周五，当程翊去凌志办公室送咖啡看到编辑部的裁员名单上赫然写着许多多的名字的时候她终于不淡定了。“领导，我想和您谈一谈。”

程翊鼓起勇气说。凌志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她。“我想知道公司裁员是不是为了更好的发展？”

凌志点头，“当然。”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年轻又充满热情的血液留下呢？自从许多多去了编辑部，她那股拼命三郎的劲儿我都佩服她，我觉得如果她这样的都走了，那我可能也没资格留下来了。”

凌志眨眨眼睛想了想，“你说什么呢？”

“裁员名单啊，这上面写着许多多呢。”

凌志歪头一看，“哦，那个是你们部长吴波拟定的名单，我还没最后敲定呢。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她留下。”

不是吧？这么容易就留下了？自己说话这么有力度？程翊搔了搔头傻愣着。凌志突然笑了，她好久都没看到他的笑了。“你还挺讲义气的啊，那是你的好姐妹吧？你往上看看，那名单上还有你的名字呢。”

程翊拿起来一看，还真是。这个吴波，把这么多“忠良”都罗列其上，他也真好意思。程翊恨得牙直痒痒。“吴波也得走。”

凌志伏案写着什么，然后说，“我决定的。”

程翊身体向前一倾，一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领导，您太智慧了，一眼就知道什么样的是蛀虫。”

凌志抬起眼皮白了她一眼，“马屁精。”

程翊笑盈盈地刚准备离开，凌志叫住她，“下班一起吃个饭。”

她回头，他又埋头工作了，于是她只好哦了一声便推门离开。正常下班是五点，跟领导一起下班就又延误了一个小时。两人为了避嫌，所以一前一后离开的。到了停车场，程翊转了半天也没看到那辆黄色保时捷。最后，还是一辆白色奔驰的车窗降下程翊才看到凌志正坐在驾驶位置上。换车啦。这就是有钱人，换个一般的车也是奔驰级别的，看起来也不会太便宜。程翊上了车，凌志主动告知，“朋友的车，我先开着。”

“领导，去哪儿吃饭啊？要不你找个别太贵的地方，我请你。”

凌志笑了，他瞟了一眼程翊然后饶有兴致地说，“好啊，那你选吧。”

“大排档你吃得了吗？”

要不是上次凌志带她去了面馆儿她是绝不会想到带他去那种地方的。“没问题，好吃就行。”

“我知道有一家关东煮超好吃，我带你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