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类，为什么满身的妖气？”

即使看出来方可情绪不对，时茵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某些时候，她太过固执。方可还是那身衣着打扮，她含笑走到了时茵的身边，蹲下来伸出一只手挑起来时茵的下巴。“因为我本就是妖，我可不是卑贱的人类，更不是你这卑贱的半妖！”

她嗤笑着，似乎触碰时茵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时茵摇着头。“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丝毫力气？”

“人类跟妖如今已经和平共处，哪有什么血脉高低？”

“血脉高低吗？我就是憎恶人类，人类贪婪，恶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憎恶人类，怎么了？”

方可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红唇一张一合的不掩饰她对人类的敌意。“等着吧，等我取回自己的力量，你就是我的祭品！半妖更好，反正没人会知道，你会死在这。”

方可笑着跟时茵说了她接下来的结局。时茵想要给季淮传音，但是在这里她的妖力完全被限制了，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没办法恢复本体，似乎这一刻，她只能任人宰割。时茵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任人摆布等死，不是她所愿。她得自救。“你是附身在方可的身上？”

她想，先套取话，了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处处防着方可，却没想过，她妖力会直接失效！“不傻嘛。”

方可双手抱胸，两眼平视时茵。“你倒是个美人，为了我献身，也不亏。”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痛苦的，会让你死的很轻松。”

“我可不像那些人类，肮脏又恶心。”

“说来怎么着你也有一半妖族的血脉，若不是你很合适，说不定我一开始也不会对你下手。”

她附身在方可的身上，根本没有妖力，如今到了这儿，能够制住时茵，利用的是这儿的法阵，她本就是这里的主人，只可惜被他人窃取了她的力量。现在她就要将力量取回来，将那人千刀万剐！人类肮脏又恶心，根本不值得任何同情！“你为什么那么恨人类？”

时茵看不懂方可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什么。方可明显对人类很厌恶，但是对妖却还是存了几分善意，当然了，这善意不足以让她放弃对她下手。可每个人的憎恶都该有缘由吧？“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你命不久矣，就可以了。”

方可还挺冷淡，她起身走到了那颗散发着妖气的珠子附近，但始终没有靠太近。“很快，我就能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她似乎是想到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在这边说完以后，她脸上的笑意渐浓。“是谁抢走了你的一切？”

时茵捕捉到了关键词。“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可防备性很足，始终是那句话，为什么要告诉时茵。时茵没曾想这什么话都套不出来，索性是也安静了片刻，转移了话题。“那颗珠子，是什么东西？”

“跟你无关。”

这会方可依旧是背对着时茵，她目光还在那颗珠子上，能够看得出来，珠子对她很重要！不论是时茵怎么说，方可都不接话，将自己的秘密给捂的严严实实。当时茵还在冥思苦想该如何套取话的时候，忽然间，这山洞内又多了一个人。赫然是她们此前见过的山神。“栖木，你还要害死多少人？”

山神模样的男人一出现便是质问方可。或者说是栖木。与此同时，时茵从方可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也是女孩子，可是她很普通，并不好看，甚至有些脏兮兮，是.....。时茵有了一个大胆猜测。方可如今体内的栖木，才是人面蛇妖？“我要害死多少人？我要把你们人类，斩尽杀绝！”

栖木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也对山神没一点好脸色。山神明明是人面蛇妖，可是栖木却说他是人类。时茵觉着，或许就是眼前的山神，夺走了栖木的力量。“你为什么执迷不悟？我离开你，是因为我们不合适，这颗珠子，已经让你不分青红皂白，让你变得根本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喜欢你！”

山神恨铁不成钢的望着栖木，他想劝栖木不要再钻牛角尖。“你胡说，你骗我，世人都爱一张美貌的皮囊，你说你不在意，都是假的，七年前是你抛弃了我！”

栖木摇着头，情绪激动的反驳山神，只觉得他就是在欺骗她。“我从来没骗过你，是你被这颗妖珠所惑，才会觉得我与玲儿有苟且关系。”

“你散播谣言，选所谓的圣女，你不觉得自己疯了吗？”

时茵在旁充当吃瓜群众，整个就是一震撼。男人并非所为山神，反倒是眼前的栖木才是？难道真的是吸人血来续命？“是你逼我的，你们当初真的没有任何亲密关系吗？不可能！”

栖木根本不听山神解释，只觉得自己的认知是对的，其他人都是错的。而或许是因为栖木跟山神对话的激动，导致她受到的桎梏有所减少，她至少是能够动了。在没有妖力的前提下，她按了自己手表，想通过仪器给季淮发送信息，结果却显示，已经断开连接，或许是这里太过偏僻。时茵没想到会这样，简直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该死！”

“栖木，你收手吧，没有人欠你的，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你凭什么说教我？你也配说这话？你欠我的多了去了，我做错了什么？是你抛弃的我！唐书，我当初就不该救你，就应该让你死在沼泽地里！”

时茵想想办法离开，联系季淮的同时，栖木跟唐书的还在不停的对峙。时茵算是大概明白了。栖木跟唐书有一段过去，而这段过去，导致了圣女的事情出现。栖木觉着是唐书喜美人，抛弃了她。唐书觉得是栖木受那颗珠子蛊惑，伤害他人，变得疯狂又不可理喻。“对啊，我当时就应该死在沼泽地，如果我的死，能够平息你的怒气，那么我可以死去。”

唐书的尾巴不知何时已经成了人形，他走到栖木面前，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