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他跟帝兮兮相处这三个月，除了日常通告，也没有太多接触。今天是头一遭他们在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A市繁华，但繁华的背后便是贫瘠。帝兮兮的出租屋就是这么个地方。老旧的区民楼，步梯七楼。帝兮兮跟着秦如芜走到了七楼，不解的问，“这里怎么没有那个旋转的阶梯？”

秦如芜一时间还没有完全适应她失忆这事儿，他回头看她一眼，“等明天溪爷那边的钱打过来，换个有电梯的房子。”

兮兮又记住一新词儿，她看着秦如芜拿着什么东西在门上鼓捣了两下，门开了。陈旧的房门发出年久失修的声音，一开门，屋子里潮湿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秦如芜皱眉摸到开关开了灯。橘黄色的灯光下，陈旧布满脏污的屋子一览无余。整个客厅只有一张桌子两个椅子。秦如芜敛起眉，帝兮兮通告确实不多，一个月就两三个，她没和他提过，秦如芜也没想到她过的这么艰难。兮兮进了屋问，“我住这吗？”

秦如芜低头看了一钱包余额，看向她，“今天先住酒店吧，明天溪爷那边打钱过来了，换个房子。”

兮兮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问，“住酒店要多少银子？”

秦如芜都习惯她这莫名其妙的词了，应道，“住个快捷三百吧，等于多少银子我也不知道。”

他重新叫了车，带着帝兮兮去了快捷酒店。兮兮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用那个传音的法器跟台子里的人互相扫了扫，就算付钱了。她觉得有趣，也鼓捣手机。秦如芜拿着房卡，回头看她盯着手机解锁界面，拿过她的手机给她人脸解开，才皱眉道，“你失忆怎么能失的这么奇怪。”

这何止是忘掉人事了，这都快忘掉怎么生活了。这个年头，哪还有人不会用手机。三百多块的快捷，中规中矩。总是比帝兮兮那破旧的出租屋要好的。秦如芜倚靠在门边说道，“我工资也不多，你没通告，我就也没什么分红。”

他吸口气，像是在跟帝兮兮说，又像是在自我打气，“等你红了，到时候我就能站在洲星国际的套房门前跟你说话了。”

兮兮看向他，“站在那里要多少银子？”

秦如芜苦笑了一声，“你三个月的通告应该能住一晚上吧。”

兮兮点点头，“不多，不用多久小秦你就能如愿以偿了。”

秦如芜叹口气，“那倒也是。”

明天溪爷那边打来的钱还真的够帝兮兮住一晚洲星国际了。他又跟帝兮兮嘱咐了两句，便走了。兮兮走去窗边，鼓捣着开了窗。寒气一瞬间涌了进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眉眼舒展开。-因为扶溪这个事儿，秦如芜早早的就起了，收拾好赶去了公司。没多久扶溪的助理拿着扶溪签好字的合同过来了。秦如芜赶紧带着人去酒店找帝兮兮。他还怕过去的时候，帝兮兮没起床，在车上就给帝兮兮发了短信，又想起她昨天对着手机那副模样，打了电话过去。在窗边修养的兮兮睁开了眼，目光从窗外星星点点的灵气上移开，抬手将桌子上的手机移了过来。她是见着秦如芜总是在这法器上点来点去的，这会儿法器上一红一绿两个圆圈。兮兮不喜欢绿色，点了红的。秦如芜皱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还不等在打，耳边蓦然响起帝兮兮的声音。“何事啊，小秦。”

秦如芜猛地瞪大了眼。他转头看向身边扶溪的助理。助理以为他在打电话，用口型问，“怎么了？”

秦如芜赶紧摇摇头，把黑屏的手机杵到了耳边。“你起床了吗？”

“嗯。”

听着帝兮兮应声的时候，秦如芜紧紧盯着一旁的扶溪助理，对方没什么反应，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秦如芜看了一眼锁屏界面的手机，才重新开口，“我和溪爷的助理马上到了，你准备一下吧。”

“成。”

秦如芜把手机放下，一张脸跟见了鬼似的。这可不就是见了鬼吗？下车的时候，扶溪助理关切的问了他一句有没有事儿，看着脸色不太好。秦如芜借口晕车糊弄了过去。到了帝兮兮房间前，秦如芜深吸了一口气。门一开，他看到帝兮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刚才接电话了？”

兮兮点点头，“我看到你的名字了。”

秦如芜要晕过去了，接了屁啊，电话都没打通。但这会儿有外人在，秦如芜不敢多说半个字。扶溪助理拿了合同让帝兮兮签字。等帝兮兮签完字，扶溪这个助理也觉得不对劲了。他拧眉看着合同上三个没见过的字，看向了秦如芜。秦如芜一头冷汗的解释，“兮兮最近在练繁体字，没事，一样有法律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