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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极度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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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给赵清格和程子轩看过后,赵清格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觉得已经可以肯定,关于谷北杏和谷西桃交换了身份这一点,宋明义说的是真的。但是谷家人一个都不知道……这一点太奇怪了。”

她咬着嘴唇一边思考,一边说:“谷妈妈是个不管事儿的人,这样的人我遇到过,她们通常极度自私,只考虑的到自己。对谷妈妈来说,谷北杏还活着,定时寄钱回来,死的是惹事生非的谷西桃就够了。谷小妹妹现在才读初中,事发地时候应该才读小学,她可能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谷家大姐结婚后就一直在生孩子,已经生了三个儿子了。算一算每次怀孕时间和产后恢复时间,她也不可能有精力关心这些事情。而且她长的普通,生活平静,应该和几个妹妹有点隔阂。现在最值得怜惜的,应该是谷家二姐才对。她寄的钱足够谷妈妈翻新房子,购买各种新潮电器。所以她在外面生活的应该不错。她很漂亮,很有手段。从资料里看,谷西桃在高三时候离家出走。她一个小女孩子,能走到哪里去?镇子上的男孩子都叫她公交车,这么侮辱人,和她肯定没什么感情,既然叫公交车,给的钱也不够多,应该不足以支持这么小的女孩子在外面生活。如果我是她,我最有可能投靠的人是谁呢?”

她做了个手势,问雷磊。雷磊也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人。虽然这个人肯定不在现场,但是她必然是知道一些什么。“她二姐谷南蓉。”

“谷北杏的尸体,不,谷西桃的尸体需要亲属认领。我可以用不想刺激到老母亲的名义,邀请谷南蓉来一趟。”

程子轩提醒他:“别忘了我今天钓了很久的鱼。”

“谢谢你提醒的曹广鹏。”

雷磊做了个敬礼的手势。赵清格却有点感慨地说:“想来谷西桃一定也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情。还得了病。她心理压力一定是很大的。哎,我记得这种病一旦得上身,血液里是永远有标记的。严重的情况浑身还会发出玫瑰色的疹子。“说着她哆嗦了一下。“就像是血液里打上耻辱烙印,一辈子也洗不掉一样。”

她想着想着,觉得很可怕,问程子轩。“要是我得了这个病,你会不会打我不要我?”

雷磊真服了这个剧组,每个人都很戏剧化。女主角也不例外。程子轩楼主她的腰说:“如果你得了,我也要得了,这是我们爱情的烙印。”

雷磊真是要疯了,这种事情也能混比方吗——赵清格还一脸感动的样子,这爱情的酸臭味他真是受不了了。雷磊觉得再待下去,鸡皮疙瘩要颗颗竖立起来,他走出房间,先是给副导演打了电话,请他找一个叫做曹广鹏的人过来,这个名字他也有印象,是剧组的人。然后又打给赵警官,请赵警官用谷南蓉的身份证号和她当年给谷家留下的一些信息,重点在g市,看看是否有她办理的电话号码,尽快和她取得联系。他等了没多久,副导演就带了人过来,曹广鹏是剧组的灯光师。他长得是文质彬彬的,脸瘦瘦的架着副眼镜,眼镜地下的眼镜长的挺好看,神情还略带忧郁。“知道我找你来什么事情吗?”

雷磊开门见山地说。时间真是不多了。他也没精力绕圈子。曹广鹏马上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的手腕上怎么有块疹子?”

雷磊随口说。曹广鹏顿时瞳孔都收缩了,他抬起手疑惑地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纠结恐惧的表情。雷磊随口说:“我负责凶案调查前,其实做过好几年的扫黄。你知道吗,很多脏病好像是很少见,其实得的人非常多。某些特殊行业从业人员就不说了,甚至是咱们身边的人,也很可能得了这些病。有些病潜伏期也根本看不出来,外形跟常人是一样的,但是传染性却很强。”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就看到这个斯文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差,到后面,他整个人筛糠般抖起来。“就比如梅毒这种脏病,得上身后会起玫瑰色的疹子,如果你不管它,过几天也就好了。但是这病就潜伏下来,日常生活中很容易就会传染给自己的伴侣,小孩什么的。得上身是真麻烦啊,任何体检只要涉及血液,就会马上显示出来。好多工作都做不了了。”

雷磊看着他,这个人在过去大半天时间里,显然是自己吓自己,已经陷入极度的恐慌里。现在还没到时间,不允许他们离开,他也没法去医院检查,只能放任自己的想象越来越夸张。很多心思重的人,能够自己把自己吓死。“我……”曹广鹏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他知道瞒不住,嗫嚅着说:“我……我是因为去piao过……才有点……担心……”雷磊冷笑,他们进组一个月多,九水沟这边哪有特殊消费的地方,大家的消遣顶多是钓鱼打麻将,或者剧组内成员互相配个对,做露水夫妻。他刚刚有的放矢的讲,是因为他已经看到曹广鹏无名指上的婚戒。看他的年龄也在三十多岁,结婚后可能已经有孩子了。“你手上这个疹子,看着可不像是一个月前,倒像是刚刚得上身的。”

雷磊其实是在说谎,他只是想压垮对方的神经,让这个人尽快把事情说清楚。曹广鹏手指剧烈哆嗦着,他想放下袖子遮住那块疹子,却做不到。“有人说看到你在事发当晚往后山走了。”

这句话当然也是谎言,但是曹广鹏终于垮了,他哭着说:“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我们几个……我们几个人玩骰子……我输了……他们几个起哄说后山闹鬼,让我去转一圈……摘……摘下一根后山上种的……种的槐树树枝回来算……完成任务。我说这么幼稚的游戏……有什么玩儿的,不如我喝三杯酒得了,可他们不依不饶,非……非让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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