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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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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云峥嵘特意挑了时间去看陈晚。陈敬因为陈晚的事情,整天抑郁寡欢,见了云峥嵘,也是淡淡的。“小晚这次,受了大惊吓,”陈敬站在楼下,看着二楼那扇紧闭的窗户:“从医院回来以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这个做爸爸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和她坐下来说说话,但是”每次陈敬去陈晚房间的时候,陈晚都会背对着陈敬,用一个单薄的背影,把陈敬想说的话都都堵回去。云峥嵘皱眉道:“小晚这件事,您报警了吗?”

陈敬沉重地摇了摇头:“本来打算报警,但是小晚被吓到了,死活不愿意,一听说我要报警就跟我哭,我也只好算了。”

云峥嵘眼神暗了暗。陈敬:“你来了,去看看她也好,说不定,她还能跟你说几句话。”

云峥嵘跟随管家去了二楼,管家上前敲了敲门:“小姐,云先生来看您了。”

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管家回头对云峥嵘抱歉一笑,准备再敲一敲,房间门却从里面打开,一身白裙子的陈晚站在门口,面容憔悴,像一朵枯萎的花。“云大哥,你来了。”

陈晚勉强对云峥嵘礼貌性的笑了笑。云峥嵘点点头。陈晚侧过身:“进来说话吧。”

云峥嵘进了房间。陈晚的房间很整洁,桌子上的花瓶里,还插着几多盛放的蔷薇花。陈晚拿起一个水杯,给云峥嵘倒了一杯冰水。“我听清歌说,你昨天出院,本来想去看看你的,但是——”陈晚欲言又止,把水递给云峥嵘,她手腕上的伤口还未好全,被洁白的纱布包裹着,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她当时绝望的心情。云峥嵘正准备回答,手机却响起来。“是清歌吧?”

陈晚理解地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你们感情真好。”

云峥嵘笑了笑,拿着手机走到阳台,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车祸的事情,我一直想要谢谢你,”云峥嵘看着陈晚:“那天晚上情况紧急,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就不能站在这里。”

陈晚连连摇头,看着云峥嵘的眼睛忽然氤氲出一层泪意:“云大哥,你不用对我道谢的。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回到那天晚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做我想做的事情。”

陈晚抬起头,双眼含泪,没有化妆的脸,莫名让人生出怜惜之情。云峥嵘没有动。没有拒绝,就是最大的鼓励。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微风轻轻吹动着窗帘,送来阵阵花香。陈晚鼓足勇气,伸出手,试探着去拉云峥嵘的袖子。就在陈晚的指尖即将碰到云峥嵘的时候,云峥嵘突然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刚才的暧昧气氛在一个转身之间荡然无存。“听陈叔叔说,你最近总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正好,我认识几个权威的医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你意下如何?”

云峥嵘理了理西装外套,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陈晚的手悬在半空中,终于无力垂落在身侧。“谢谢你,云大哥,让你费心了。”

陈晚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不必。”

云峥嵘言简意赅,语气平常到像是刚刚签署完一份合同,似乎根本察觉到陈晚的情绪变化。“那我先告辞了。”

一段静默之后,云峥嵘又开口。陈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听到云峥嵘说什么。云峥嵘放下水杯走向门口。在他的手刚放到门把手的时候,陈晚忽然从背后将云峥嵘抱住。云峥嵘的后背骤然绷紧。“别让我松开!”

陈晚已经察觉了云峥嵘的抗拒,立刻喊出来,而后又期期艾艾地补充一句:“别推开我,云大哥,我只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陈晚把脸贴在云峥嵘的后背上,汲取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温暖。“云大哥,只有这一次,”陈晚喃喃道:“当年,我被强行送出国的时候,你没有让我留下来。后来,在国外,想到你的时候,我都会问自己一句话:‘如果我当初勇敢一点,结局是不是会不同?’但是没人给我答案。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结婚了,有妻子有孩子,可是我有什么呢?我只有回忆。”

陈晚紧紧地搂着云峥嵘:“我知道你现在很幸福,我无意打扰,但是我,我”陈晚说不下去了。当时青春少年时代,她以为所有的事情只要坚持努力,就会有一个好结果,感情也是如此。经年后,她才发现,原来根本不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不是这样的,这么多年来,她只是在演着自己的独角戏。就连这相拥的一分钟,也是她趁着时间不注意,偷偷讨来的奢侈品。“对不起。”

陈晚松开云峥嵘:“云大哥,你走吧,谢谢你来看我。”

云峥嵘什么都没说,推门而出。当门彻底被关上的那一刹那,陈晚眼里的某些东西,也骤然熄灭,不复生机。绝情冷漠如云峥嵘,自始至终,他连头都不肯回。楼下传来人声,陈晚如梦初醒,跑到阳台,正好看到云峥嵘的车子驶出大门。走了他真的走了.陈晚靠着墙壁,无力地滑落到地上,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在左手手腕上,盐分渗入到伤口,那一道细细的疤痕又隐隐作痛。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晚依旧像一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陈敬来敲了两次门,但是陈晚依旧丝毫不理会。直到天色暗下来,陈晚才缓缓站起来,拿起放到桌子上的电话,拨打了一串号码。“.我说的绝对是真相,”陈晚看着漆黑的夜色,嘴角勾起一丝嫣然的笑意:“如果你们不尽快,被别人捷足先登,可不能怪我了。”

那边的人听了陈晚的话,声音明显地兴奋起来:“好,谢谢你,我们知道了!”

陈晚压低嗓子,又说了些什么,带着算计的笑容挂掉了电话。她一定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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