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兰羽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她习惯被李墨衍赞美、爱慕，却早已忘记被他疏远、厌恶的感觉。记忆深处，季兰羽回想起自己刚随母亲搬入季家时，偶尔一次宴会上见到李墨衍，他比现在更清冷、更疏远自己。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把李墨衍与季月怡拆散，为什么他跟自己的关系也越来越差了？是错觉吧？对，一定是错觉！“你不喜欢，那……我去换就是了……”季兰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无辜、很天真。她将双眼憋红，像是随时要垂泪似的。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只要李墨衍看见自己掉眼泪，一定会心疼。季兰羽是这样想的，可李墨衍已经转身背对着她。“走吧。”

“啊？去哪？”

还没哭出来，就被李墨衍打断了。“抽血，出院前的最后检查。”

他淡淡道：“毕竟你身上有她的东西，未必合适。”

这话说得，听起来奇奇怪怪，连李墨衍自己心中都觉得别扭。也对，为什么季月怡的‘东西’，要被季兰羽得到？胸中憋着一股闷气，又走了几步，才发现身后季兰羽并未跟上。“你怎么了？”

他皱起眉头道。都已经说了要去抽血做检查，为什么还站在原地不动？“我……没事……”季兰羽突然道：“抽血这种小事，你不用跟着我了，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我自己可以的。”

不用他陪着？李墨衍只是习惯性的陪伴，按往常的情况，如果他有事想要离开，也一定会被季兰羽用各种理由留住。他现在仔细回想，才发现季兰羽好像确实刻意亲近自己。“那我回公司了？”

季月怡不在，他确实没心情继续留在医院。至于季兰羽，本就只受了小伤，按最高规格在医院养了这些天，其实早该好了。抽血检查什么的，不过是例行惯例而已。“嗯，慢走。”

季兰羽好像生怕李墨衍不肯走，居然送都不送，站在原地便跟他挥手道别。心中觉得古怪，李墨衍终究没有深究。又或者说，此时此刻，他对季兰羽的心态已经有些变了。不那么在乎，甚至……几乎没了兴趣。照顾她，仿佛真的只是在照顾兄长的遗孀，尽一份责任而已。现在，她怎么样了？走出医院，李墨衍根本无法否认自己的心情。他想知道季月怡的情况，她出院了，现在应该是在段少君身边吧？心中泛着酸意，想起口袋里那本未经过他认可，便擅自办完手续的离婚证……李墨衍有些懊恼。“当事人没签字的东西……怎么可以生效？”

他沉着脸，驱车赶往段家。…………“我的意思，都明白吧？”

“是是，季二小姐请放心。”

原本要负责为季兰羽做抽血检查的医生，擦着额头的汗渍，毕恭毕敬回应季兰羽的问话。抽血？没必要了。直接填写一份确认完成检查，且身体各项指标一切正常的报告即可。她逃避了检查，但还是在医院里逗留了一阵，看时间拖延得差不多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