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怎么不记得，她当时还因为她的话引起的热潮自豪了好长一段时间。后面是什么呢？后面说的是，长得普通的人比长得丑的人更恶心，因为他们徘徊在美与丑之间，无法前进或者后退，通过整容手术来完型自己，那已经不是活僵尸了，那是行尸走肉了。“我问你记不记得！”

他突然变得狠戾，浑浊双瞳中布满厌恶和暴躁，手中的力道也骤然掐下去，不长的指甲在李笑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血痕。李笑吓了一跳，脸上的疼痛让她惊惧不已，她终于哭了出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陈谦不会打她，但是他会虐待她，怎么虐呢，用李氏的打击和无限的想象来让她害怕，更甚至关在这个房间，一天三餐，一天就让她已经受不了了。李氏的打击很可怕，更可怕的，是陈谦给予她的无限想象。他说：“我给你一拳，你的孩子就流掉了，我知道你巴不得他流掉，但是———”那个时候他拖长了尾音，笑的非常恶心，但是让李笑忍不住颤抖后退，他说：“那个时候，你会流血，然后拖着沾满血液的大腿，感受肚腹中千万根针扎的快感，没有人会来治疗你，我也不会让你死，我会将你倒立，防止血液继续往下流，然后你只剩一口气时，我会找来医生治好你。”

“子宫不受损，那么好了你会继续怀上我的孩子，然后......”大概是一生太过顺遂，所以李笑完全没有听过这种无耻下贱的威胁，偏偏这种想象让她心惧不已，害怕的要命。“我想怎么样？”

他掐住李笑脸上的肉，迫使她抬起头，因为即将出口的话，整张脸显得特别狰狞，“我想要你亲眼看着，我会毁了你看上的美丽东西，和你这张骄傲的脸！”

说完，他就松开掐在李笑脸上的手，直接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到窗前，将她的脸压上玻璃，李笑低声呻吟，陈谦凑近了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看，桥上发生的事真是精彩极了。”

有人说，美与丑这种东西，看得人由心来界定。陈谦出生在一个非常暴戾的家庭，母亲是舞女，父亲是赌徒。曾经的陈谦父亲，谦谦君子，爱上了陈谦的母亲，可惜破产，让他一蹶不振，母亲也从贵妇沦为舞女，那个时候，他才一岁。他的长相随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母亲每次看到他，总是忍不住想掐死他。为什么？因为她的母亲会成为陪酒的舞女，就是他父亲亲手将她卖进去的。她母亲长得很美，他父亲长相非常平凡，在家里，母亲挨着父亲的打，他挨着母亲的打，而他只能默默忍受。心中隐藏的黑暗好几次让他想要杀了他们，但是他忍住了。有一天，他的父亲在半夜喝的醉醺醺的走到他的房间，将刚满十岁的他捆了个满怀，他被惊醒，吓得瑟瑟发抖，只听见他父亲醉醺醺的爆吼：“你他妈怎么不随了你妈的长相？长这么丑我怎么卖个好价钱？”

随着他说话的时候，巴掌紧跟着落下，只扇的他头晕目眩，脑袋充血，他不敢反抗，反抗越凶，他会打的越狠。打完之后泄了愤，松开他就打了个酒嗝回了房间。他就被他父亲这样扔在地板上，睁着恐惧和颤抖的双眼盯着房门，直到做舞女的母亲回到家也带着一身酒气，摇摇晃晃的走进，他试着叫喊她，谁知她却没听到，直接踩着他的身体走过去。那个女人被绊了一跤，摔的特别狠，脑袋磕在了地上的酒瓶，出了血光。又是极度的恐惧，还有膨胀的畏缩，他瞳孔骤缩，侧躺在地上顾不得身上被踩疼的部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母亲摸着额头上流泻的血液，然后愣愣的坐起身。在照进来的月色中，她背着光，美丽皎洁的脸上有着鲜艳的血色，眼中没有害怕，只有习惯的默然。她抬眸看着陈谦，一脸厌恶：“长得这么丑，你怎么不去死呢？”

其实他们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男人有钱时，女人千方百计巴结上，做了贵妇享了没多久的清福，就沦为了欠下巨债的人，身边还带了个拖油瓶，而且这个拖油瓶，还长得和自己恨的人特别像。“你知道我喜欢美的东西吗？因为我长得好。但是我选择了一个长得不好看的人，是因为他有钱，而现在，他破产，结果他把我卖了。”

打了个酒嗝，她伸腿使劲儿踢上地上躺着的陈谦，操着已经快要麻痹的舌头继续说道，“我看见你就恶心。”

他只能被动承受这被踹的麻木的触感，然后看着自己母亲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心中居然涌起了从来不敢冒出的恨和怒。活在地狱中的人，总是会被各种强调某一个特点，然后他会渐渐的将它具象化。长大了看到李笑的访谈，他连笑都没有笑，面无表情的略过所有内容。回忆过那些时候的某些片段，陈谦咬了咬李笑的耳朵，感受到她害怕的剧颤，他用特别暧昧的音调说道：“喜欢美丽的东西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被喜欢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下来，我们一起看好戏吧。A市大桥上又开始了一轮新的“射击游戏”。相比较前几天的那场连环追尾案件，这次的显然要更加刺激，因为上次的事件，桥上的车辆并不是很多。一辆黑色轿车的天窗被打开，露出一人健硕的上半身，他手上拿着枪不停的扫射前面的车辆，对着那辆高级轿车紧追不舍。“难道你要让这辆车当盾牌吗？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叶蔓双手抵在陌寒胸前，无暇顾及这片刻暧昧。司机早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开车的手都止不住打颤，硬是把一辆车的速度彪的高高的，前进路线也变得有些歪七扭八，后面车辆紧追不舍。而且，只有一辆车。叶蔓皱了皱眉，耳边响起司机凄厉的叫喊：“陌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被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