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充满绝望的时候，那人的眼中，只会剩下无助。“她们不是我杀的，是她们自己选择死亡！”

阿秋缓缓张口，她的回答，令我感到十分意外，她又道，“很可笑是吗，说出来你也不会信，但这是真的！”

她的眼神没有半点骗我的迹象，我试着去相信。我问道：“那你准备……”阿秋摇摇头，她眼眶噙满泪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觉得，这样挺好，你不是想要知道，天国吗，那我问你，你知道天国又能怎样？”

我郑重道：“我想确定，这个地方，会不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危险。”

阿秋将我压倒在床上，她的脸贴在的胸膛，我能感受到一股冷意。她笑道：“不会的，天国的存在，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谁都渴望有那么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堂，这也是我们心中的天堂。”

“但是……”阿秋立马用手指堵住了我的嘴，道：“没有但是。”

阿秋缓缓起身，坐在床边，而我也起身，看着她，此时的她，不知为何，脸居然红了起来。我继续问道：“那你说，这天国，到底为什么存在？”

“因为希望，因为信仰，每个人心目中，都会有一个信仰，也许信神，也许信佛，也许什么都不信，只信自己，而这就是信仰，天国的存在，就是将这份信仰放大，让世间的人明白，他们并不孤单，因为这世上，总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天堂，而这里，就是属于相信天国的人。”

“那不就是骗人了吗？”

我疑问道，毕竟这里的天使，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阿秋微微一笑：“骗人也好，只要他们肯相信，就不算骗人，而且你知道吗，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他们有时候宁愿去相信谎言，也不愿意去接受真相，因为真相有毒，会伤害他们，而谎言美丽，跟童话一样。”

“可再怎么骗，最后都会露出真相。”

“你不觉得，死人最容易保守秘密吗？”

她像是在开玩笑，但又不像，她站了起来，不知道去哪里，等她回来的时候，她的手上，多了面铜镜。她用铜镜照自己的脸，见她露出笑容，我有些发呆。她又坐了下来，坐在我身旁，看着我，问道：“我今天怎么样？”

“还……还行。”

我说道，怪我不会多讲，令她有些悲伤。很快她收拾好心情，继续说道：“你现在问我问题吧，不管什么，只要我知道，我就回答你，真的不骗你！”

我沉思一会儿，问道：“什么是天国？”

“人死后的归宿！”

“人呢？”

“未死而将死。”

“那他们会到达这里？”

“不会，这里不接纳死人。”

“那这里接纳什么人？”

“谁也不接纳，这里只属于这里的人。”

我跟阿秋一问一答，我显然有些明白，所谓天国，不过是个幌子，确切的说，是一份信仰，而这信仰，是假的。假如让那些充满信仰的人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样？我之前也跟天使打过交道，也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当信仰失去的时候，换来的仅仅只是绝望。阿秋看着我，挑眉道：“害怕吗？”

我摇了摇头，她的问题有些奇怪。我回答：“我怕什么？”

“你知道，人为什么要有信仰吗？”

阿秋问，我不作回答，很明显，我不知道，阿秋笑了笑，“那么接下来我的话，可能会让你不适应，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你说吧。”

“意识在这个世上，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我也有，你也有，所有人都有，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的意识，到底从哪里来，为什么而来，来自哪儿，死后又会去哪儿？”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对意识这东西，不过就是脑子里回想的思路而已。人为万物之灵，进化后获得意识，这是大自然的馈赠，与人类的努力。阿秋打断了我的思路，她继续问：“那你知道，世上如此多的人，如此多的意识，它们的存在是什么？”

我回答道：“我曾经听人说过，这意识，类似于魂一类的，应该是从某个地方出来，死后也归于那里吧？”

我这么说，引来阿秋噗呲一笑。这说法，却是有些不妥，而回想在荣耀听到过，这些思想，其实只是记忆罢了，没什么好验证的。阿秋摇摇头：“你错了，其实我们的意识跟思想，都来自于同一个地方，也就是同一个大脑！”

她的话，让我着实惊讶，我当即问道：“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世界是很单纯的，它会造出许许多多的生物，但它的本体，本身就是一个意识，而我们获得它的意识去生活，去创造，等死了之后，这些意识，回归本体，你看到这池子里的“我”没，说出来你也不行，她们死后，意识全部进入了我的脑海里，这就好像输血一样，她们就是我，我就是她们！”

“可你这说法，没什么依据！”

我坚决道。“依据，你要什么依据？你真觉得，我们的意识，夹杂在灵魂里面，活着带来，死了带去？如果灵魂真的有意识的话，那灵魂在哪？”

“在另外一个世界。”

“呵，但你不知道，那另一个世界的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脑袋，他们死后，只是归于脑袋里，经过重整，再度归来，也许那时候的他们不再是他们了，但有所区别的是，你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意识，就像是读心术，为什么有些人很神奇，能够读懂人家的心？原因就是，我们本就是一个意识里生长出来的根。”

我惊问道：“那就是说，你就是我喽？”

我感觉仿佛有种被洗脑的迹象，但她说的，万一就是真的呢？“很不可思议对吗？记不记得，荣耀的人跟你说了什么？”

阿秋笑了笑，我想了想，正要回答，阿秋率先抢着说，“是不是他们跟你说，我们已经死了，这些不过是我们的记忆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