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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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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狸从我身上跳了下来,它跳到我的手臂上,睡了起来,我这才想起,这只猫的身世,我还没问爷爷呢。“唉,小哥,你把老船夫给赶走了,谁来划船啊?”

腰有点驼,人偏瘦的马大伯在一旁唉声叹气,他走到船尾,试着划了几下,可手一碰桨,这桨都不动一下,马大伯道:“哎?奇了怪了。”

这船在老船夫那儿,灵活得跟鱼儿似得,可到了马大伯的手上,怎么会推不动。大毛叔看不下去,他大步踩着船,船开始剧烈摇晃,他冲到马大伯身边:“走了,让我来。”

他手一推,也是推不动,他在手上唾了两口,正要推时,叶子哥喊道:“这船不是靠蛮力推的。”

“不是?”

我露出惊讶之色,莫非叶子哥已经发现了?只见叶子哥在船桨边上仔细研究一番后,他摇头:“这船被那老家伙锁了,我们下船吧!”

难怪这老家伙会不顾船自己逃走,他是根本不怕被我们偷走船。船离岸很近,我们一个个跳下船,没多久,老船夫哼着歌儿将船给开走了。山头很高,几乎都是不毛之地,要上山,只有这条水路,别处都是悬崖。按照村里人来说,这样的地方,是天险之地。可这山顶竟然会有人家,倒也奇了怪了。两旁的杂草丛生,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从这儿经过。到半山腰时,已经看到了山顶的房屋,这些房屋都是砖瓦房,看上去比较破旧。村口坐满了老人,这儿除了老人就是小孩,半天才见到一个中年妇人,她抱着一桶的衣服正准备去河边洗。德叔拍了身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博叔看上去三十来岁,是个上过学的人,毕竟有文化,他上前正要开口时,妇人一见他,就跑了开去,她时不时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我们。跟博叔差不多大的达叔笑道:“阿博,你看你这么久不找媳妇,都没女人正眼看你了。”

达叔面相平平,就跟普通的农民大叔一样,但是他跟博叔是一个村的,又是读一个学校的,俩人关系好得很。米叔笑道:“别说阿博了,你不也一样?”

达叔道:“那哪能一样啊,我下月就快结婚了,倒是阿博,连个对象也没有。”

“嘘,安静!”

一直沉默的老李叔开口了,他右眼睛是白色的,他这病,在农村叫白眼病,治不好的,但是他的这只眼睛倒也神奇,能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他道:“这里有坏东西。”

“我说老李,你可别吓我!”

大毛叔道,他脾气虽暴躁,看上去胆子大的很,却是很怕邪异的东西。“吓你干嘛,我能看见,你能吗?”

老李叔哼了一声,他朝四周扫射。“算了,我来问吧!”

德叔在这里,算是头儿,几乎这里每个人都要听他的话,他也对这些人极为了解,不然也不会告诉我。他来到一间屋子前,屋外有年过半百的老人,他们一见到我们一行人,当即站了起来。有走得慢的老奶奶,刚提起木椅子,德叔就上前,拉住老奶奶的手,他拿出十块块钱,递给老奶奶道:“大娘,我们几个不是坏人。”

老奶奶虽急切想进屋,可一看到钱,就不走了。德叔将钱送到老奶奶手边,将老奶奶的椅子平放下来,将她拉到了椅子上,德叔道:“大娘,我是来问你一件事的。”

老奶奶嘴里的牙掉的差不多了,所以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她摆摆手道:“不知道,不知道。”

“不是,我们是想问你们,为什么这村子,只有老人、妇女跟小孩?男人去哪了?”

德叔的话,让我着实一惊,却是,我们没在这里看到半个壮男。“死了,都死了,死光了。”

老奶奶看上去很是淡定,似乎村里的这些男人死不死跟她无关。“死了?怎么死的?”

博叔瞪大眼睛。老奶奶扫过我们众人,突然,她手颤抖着举起来,“被那女人吃了!”

老奶奶瞪着眼睛,指着灵儿道,她的状况明显不好受。灵儿受惊,躲到我的身后。德叔眼尖,拍着老奶奶的背,老奶奶才好受些。德叔笑道:“大娘,您是不是认错了,这是我们小哥的媳妇,前几天才结婚呢?”

老奶奶喘过气来后,道:“哦,老婆子眼睛不好使,认错了。”

老奶奶头一扭,竟然睡了过去。德叔轻轻拍着她的背:“大娘,快醒醒,醒醒。”

叶子哥上前道:“行了,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果然,等我们往前走了一段路,再回过头,那老奶奶正跟几个老人嬉笑着,似乎以为这招骗到了我们。我问道:“叶子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她满嘴的谎话。”

叶子哥郑重道。“要是谎话,可村里怎么没有男人?男人呢?”

我惊讶道。达叔哈哈大笑道:“男人?当然是去干活了!”

“可她为什么要骗我们?”

我更是不解。博叔戳了一下眼镜,道:“我想,男人都去干活,这儿又没有壮男,外人来这里,当然要担心,老太太这么说,无非是想警告我们,这儿是寡妇村。”

我抬头往某家窗户望去,那儿有人在盯着我们,那是个女人,她一看就我在看她,立马摇上了窗帘。不但如此,就连小孩也纷纷跑回了家里,躲在窗户边偷看我们,仿佛我们是怪物一般。“这里肯定发生过什么事,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反常。”

德叔郑重道。大毛叔带着粗鲁的声音吼道:“咱是来找墓的,管这些人屁事?赶紧找到墓回去得了。”

马大伯气道:“你知道的屁,不问这里的人,我们上哪去找墓啊,你知道墓在哪里?”

大毛叔吭了一声,干脆闭上嘴不说话。总会有办法的,我在心里暗暗道。灵儿靠在我身旁,她的脸上充满的恐惧,似乎刚才老奶奶说那话后,灵儿就变得不对劲。这时,我头顶上的灵狸跳了下来,它走在我的面前。叶子哥道:“跟着它,它会带我们找路。”

山路难走,崎岖辗转,连续走了几条歪路,这才听到有敲打石块的声音,我们抬头一看,不远处有数人,他们举起镐锄在劳作。“有人,太好了,快上去问问!”

达叔大喜,他踏向前方丛生的杂草堆。“慢着!”

叶子哥一喊,但已经来不及了。达叔竟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摔下了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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