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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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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墨芜荑也没有想到,她这一出分嫁妆,还让自己看了一出长房的好戏。之前墨文韬在外边儿养了个外室,因着对方身份的问题,所以老太爷不让墨文韬纳进墨家来,还棒打鸳鸯,让墨文韬和那外室断了往来,这让墨文韬对钱氏怒火很大,那天两人还大打出手,之后的这段时间墨文韬也老是不着家,就算回来,也直接去赵姨娘的院子,或者周姨娘的院子,钱氏是连墨文韬的面儿都没有见着。可那天墨文韬听说钱氏也分了一份墨白音的嫁妆之后,当晚就歇在了钱氏的院子里,翌日钱氏整个人都开心了不少。可钱氏也没能开心多久,墨文韬从她这儿掏走了五百两银子之后,又开始了忙忙忙的日子,钱氏又开始见不到人了。桃杏儿开始提醒钱氏:“夫人,奴婢觉得老爷这有些不对劲啊,您想想啊,上次老爷这样天天早出晚归的,就闹出了那外室的事儿,现下老爷又在您这儿拿了银子,会不会……”“不会吧?”

钱氏一愣,“上次老太爷不是训斥他了……”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钱氏还是有些犹豫的。“不管如何,夫人还是堤防着好,免得到时候真有什么事儿,打您一个措手不及!”

桃杏儿一边替钱氏捏着肩,一边小声道。“是啊,那我让周二家的明儿跟着老爷去看看,看看老爷最近又在忙什么,别回头又给我整一个外室出来!”

钱氏对上次外室的事儿还咬牙切齿的。结果钱氏也没想到,她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了点儿东西来!“欺人太甚!”

钱氏拍桌而起。墨文韬居然将上次那个外室又偷偷养了起来,还特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还花钱给她外室找了对老夫妻照顾着,对外称是那个外室的父母,让那个外室的身份不再被人诟病!“他替那外室倒是想得周到,可有没有替我想过!”

钱氏越说越觉得火冒三丈。周二家在一旁想劝却又不知道从何劝起。“夫人,您先别生气,还是想想这事儿怎么处理吧!”

桃杏儿帮钱氏顺着气儿,“奴婢瞧老爷这样子,可比上次还热络呢!”

钱氏攥紧了双手:“我直接去找老太爷,老太爷一向重颜面,必然不会同意让那个外室进门的,老爷再热络又如何?一辈子也只能是个外室!”

“那您能忍老爷拿着您的银子,给那外室去花?”

桃杏儿一脸不信。听桃杏儿说起这个,钱氏的肉更疼了,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墨文韬安置那外室的银钱,就是那天晚上从她那儿诓去的!亏她那天晚上还以为墨文韬终于有良心,想起她这个发妻了,结果……我呸!“走!现下就去找那外室去!我就不信我大闹一场,那外室还能在那儿住下去!”

钱氏说着就让周二家的替自己套马车去,“回头他若是再想给那外室置宅子,总得需要银钱,我看他上哪儿弄去!”

可惜钱氏还在等周二家的把马车套好呢,那边墨文韬就来了。瞧见墨文韬,钱氏就气不打一出来,没好气的道:“哟,老爷还舍得回来?怎么不陪在你那可心的扬州瘦马的身边了?”

钱氏的话说得难听,墨文韬原本还有几分喜庆的脸色,瞬间又拉了下来,板着脸看着钱氏道:“正好,你派个人去将柳儿接回来吧,就安排她住在采薇院吧!那院子清净!”

柳儿便是那外室,姓蒋。钱氏:?见钱氏来愣着,墨文韬不悦地皱了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周二家的走了进来,于是忙将方才和钱氏说的话又给周二家的重复了一遍,末了,还说了地址。虽然这个地址周二家的已经知道了。但她听完了墨文韬的话,有些茫然的看着钱氏,怎么她就出去这么一小会儿,事情就从上门给那外室没脸,变成了去接那外室入府了呢?“你要接那外室进府来?”

钱氏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墨文韬却一丝一毫的心虚都没有:“柳儿怀孕了,自然不能再养在外面了!”

轰隆!钱氏只觉得自己好像五雷轰顶一般。那外室居然怀孕了?钱氏这下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颤抖了:“老太爷不会同意的!”

墨文韬皱了眉:“我就是先去找的父亲,他老人家点头了我才来和你说的!”

钱氏觉得自己有些扛不住这些消息了,甚至都有些瘫软,还是靠桃杏儿扶着她,她才能勉强地站稳,看着墨文韬,含恨道:“我不同意!”

“钱氏!你不要不识大体,否则我休了你!”

墨文韬也有些急躁了。“好啊,你休了我啊!现在就休!你若是不休了我,我还看不起你!”

钱氏一下子就被墨文韬的话给刺激到了,这么多年了,便是赵姨娘得宠的那会儿,她也没有听墨文韬说过要休了她的话,可现在就因为这个外室,这么个低贱的扬州瘦马,墨文韬都说过两次要休了她了!“好!既然你想被休!我就成全你!”

墨文韬说罢,拂袖而去。“哎哟,夫人呐,您有什么事儿就好好和老爷说……”周二家的也赶忙去扶钱氏。钱氏恨恨地道:“你瞧瞧他那态度……”说着,钱氏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为了一个外室,竟对我如此无情……”“夫人,您先别气,老爷也就是说说气话,您给老爷生了两个公子呢,哪能就真的休了您,何况若老爷真是为了一个外室休了您,那可就是宠妾灭妻了!除非老爷不想做官了!”

桃杏儿一边给钱氏擦眼泪,一边道。钱氏一把拽过桃杏儿手中的手帕,三两下将自己的眼泪擦了擦,然后又斗志昂扬了起来:“没错!他要是真敢休妻,我就让他后悔一辈子!”

说着,钱氏忙往老夫人的院子去了。听到墨芜荑听说这出闹剧的时候,那外室都已经进了墨家的门了,此后墨家长房的后院儿里又多了一个蒋姨娘。“大夫人也算是急中生智了,竟然能想出要那外室进门可以,但是得先打掉肚子里孩子的这等主意来!”

青碧啧啧了两声。“一个外室罢了,便是大伯再宠爱又能如何,可孩子就不一样了,生出来之后也是要分家产的,大伯母倒是难得这么拎得清。”

墨芜荑没想到这事儿还有后续。不过想想也是,按照青松院那位的风格,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把外室的这件事情揭过去了。“可惜老夫人和老太爷都不同意。”

青碧叹了一口气,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有些同情大夫人的。“是啊,墨家子嗣本来就不丰,现下看起来出息的似乎也只有三哥,那多个子嗣自然是好的,哪怕生出来是个女儿呢,墨家也不是养不起。”

墨芜荑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老太爷和老夫人在想什么。“所以这就是老太爷改了态度的原因?”

那外室没有怀孕之前,老太爷可是勒令大老爷跟那外室断了来往的,现下一怀孕,就要将人接进府来了。墨芜荑点了点头,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原因了。“可惜大夫人闹了一场,都气得回娘家了,也没能改变那蒋姨娘进门。”

青碧啧啧了两声。“这长房一天天的倒是热闹。”

于婶今天也在,便跟着一块儿听青碧说了说长房的事儿。“可不是,大夫人还闹着说若是敢将那蒋姨娘接进来,她就去状告大老爷宠妾灭妻,”青碧幽幽地道,“可惜被大老爷一句大不了他不做官了给堵了回去。”

墨芜荑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大伯父倒是豁得出去,只可惜他这个态度,老太爷怕是不喜欢。”

墨芜荑摇了摇头,墨文韬委实不太像墨老太爷,相比较之下,还是墨芜荑的父亲墨文修像老太爷一些。“可不是,老太爷当即就怒了,训斥了大老爷一顿呢!”

青碧倒是什么都打听得仔细。“这般闹得家宅不宁的,等到生下孩子,那蒋姨娘我看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于婶摇了摇头。墨芜荑点了点头,十分赞同于婶的话。老太爷本就是因为蒋姨娘怀孕了才让蒋姨娘进的门,等到蒋姨娘生下孩子,还不知道会如何呢。“不过这些事儿也不是咱们该操心的。”

墨芜荑也就全当听一个乐子了。气得回了娘家的钱氏,翌日就被接了回来。只因老太爷和老夫人在私下里答应她,蒋姨娘进门要卖身进入墨家,成为贱妾,卖身契直接交给钱氏,等蒋姨娘生下孩子之后,钱氏可以就蒋姨娘发卖了。钱氏这才觉得舒心了些,又忙回了墨家。老太爷和老夫人私下答应钱氏的事儿,很快谭氏就收到消息了。“夫人,要再让那柳儿卖身进墨家,她怕是不会答应。”

“那就让她将这件事儿告诉墨文韬,让墨文韬去想办法不就成了?卖身契的真假,钱氏也看不出来。”

谭氏云淡风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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