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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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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传到墨芜荑耳中的时候,墨芜荑正在院子里,自己和自己对弈。“赢了。”

墨芜荑落下最后一颗黑子。“自己和自己下棋,哪有什么输赢。”

千亭撇了撇嘴。墨芜荑抬眸,脸上还有些青紫的痕迹,只看着没有在景园那会儿可怖了,她这会儿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我说的不是我下的这局棋。”

“你这说话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又有什么好戏看?”

千亭笑嘻嘻地问。“应该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墨芜荑慢条斯理地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收起。等到她将棋子全部都收好之后,墨家的“包打听”——青碧小可爱就匆匆进了蒹葭院,千亭一瞧就知道有新鲜事儿了,赶忙搬好凳子,又从屋里拿了些点心来,准备一边听,一边吃。“你又吃!”

墨芜荑轻轻瞪了千亭一眼。千亭吐了吐舌头,还是照吃不误。“姑娘!前头发生了不得的大事儿了!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出门去了呢!”

青碧眼底的兴奋任谁都能瞧出来。“什么事儿你倒是赶紧说呀!别卖关子了!”

千亭催促道。“听说四姑娘……”青碧话刚开口,便猛然发现,她们这几个人都还是闺阁女子,说这些会不会不太好,便止住了话头。“四姑娘怎么了?”

千亭着急,“你别老是说到一半儿就不说了呀!”

“没事儿,说罢!”

墨芜荑笑。青碧这才有些含糊地道:“就是四姑娘在景园发生了一些有损名节的事情,这不,晋阳公主那边都派了人来呢。”

“什么有损名节的事情?”

千亭听得不清不楚便要问到底。“就是……”面对千亭那双扑闪的大眼睛,青碧有些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跟千亭解释,既不带坏千亭,又能将这事儿说清楚,“就是和别人不清不楚。”

“怎么不清不楚了?”

千亭一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青碧只能看向墨芜荑,求助于墨芜荑了。“好了,你明明都知道,做什么要故意作弄青碧!”

墨芜荑戳了戳千亭的额头。千亭笑嘻嘻地闪开了,青碧这才反应过来千亭这丫头是故意作弄她的,立马就站起身来,要去追打千亭。小院子里倒是一片和乐。但别的地方却没有这么和谐了。墨白珂和曾旭清在景园闹出了事儿,还被人给撞破了,两个赤条条的人就这样躺在迎辉阁里,被人发现的时候还难舍难分呢,晋阳公主的脸几乎是黑得不能再黑了,但是也只能分别到曾家和墨家请了人来将两人都带走,然后她继续主持着牡丹宴。虽说晋阳公主下了命令不许让人把这事儿传出去,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到底还是被人给知道了,所以这牡丹宴也算是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晋阳公主气得让人记下日后任何宴会都不邀请墨家和曾家人。而墨白珂和曾旭清这事儿却还没完。“既然是清儿占了你们家这四姑娘的甚至,那明儿我们派一顶小轿来接人也便是了。”

曾二夫人带着施舍的神情,不咸不淡地道。“欺人太甚!”

墨老夫人自然不肯同意,墨白珂是她最疼爱的孙女,怎么能就这么被曾家当成贱妾给接了去!“就你们这四姑娘的身份,要不是已经被污了身子,又闹了出去,我还不愿意让她进门呢!”

曾二夫人嗤笑道。“你以为你儿子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便是皇亲国戚也没有你这样的!”

墨老夫人被气得够呛。“你们要是不答应,那便罢了。”

说着,曾二夫人就要起身走。再一次被曾二夫人拿捏,让墨老夫人想起了当初墨白音出事的时候,墨家想着要不将墨白音偷偷接回来,送去家庙也便是了,这样一来,至少墨白音的嫁妆还是在墨家,谁曾想,曾家却威胁他们,要将墨白音做的丑事宣扬出去,让墨家没办法抬起头来做人,最后他们才不得已让曾家处置了墨白音,那些丰厚的嫁妆也落入了曾家的口中。那个时候,曾二夫人就是这种态度,现如今再来一遭,居然又是这个态度!老夫人气得牙痒痒,也埋怨上了墨白珂,做出这种事情来,让她在曾二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二夫人这便是要跟我们撕破脸了?”

钱氏虽然不想管墨白珂的事情,可这种丑事儿要真是闹出来,会连累整个墨家,尤其是女眷,她可还有一个孙女呢!“这事儿闹出去,虽说确实是我们墨家脸面上更不好看,可曾家又能好到哪里去?别忘了,私德有亏,我就不信对你儿子没有一点影响!”

钱氏冷哼道。“哟,看亲家这话说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们也知道我那儿媳妇,出身武安侯府,可不是个好惹的,所以你们家四姑娘能进门做妾就不错了,知足吧!”

曾二夫人的口气倒是软和了一些。“反正必须得按贵妾来纳,走纳妾礼!否则我就去告官,说你儿子侵占了我家四姐儿的身子还不肯认账!”

老夫人发狠道。“你们,”曾二夫人被威胁了一番,也气了,“你们倒是没脸没皮的,不害臊,这种事情也好意思拿去衙门说!”

“横竖我们家也就七品小官,不比你儿子,高官厚禄,咱们走着瞧!”

老夫人很好地表达了一番什么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女眷们这边吵翻了天,男人们那边却进行得很顺利。“既然两个孩子两情相悦,那我们就早些安排人来接贵府四姑娘进门便是。”

曾二老爷笑得很和善。“两情相悦?”

墨文韬冷哼了一声,“可我家四丫头说,是你们家曾旭清喝多了,硬拖着她……”“怎么可能!我家清儿可是个端方君子,若非他们情投意合又怎会情难自禁……”曾二老爷只想把事情往两人你情我愿的方向说,不然的话,万一墨家是个不要脸的,非说是他家旭清强硬胡来,那可就说不清了。“今日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不若咱们报官,让大理寺的人来查?”

老太爷开口道。“这……亲家,这就不必了吧?”

曾二老爷怕的就是这个。“你们待如何解决此事?闹大了,其实对我们两家都没有好处。”

曾老太爷终于开了口。其实按理来说,这事儿无论如何都是女方吃亏,可偏生现下曾旭清正在往上爬的时候,朝廷那些个御史又总是喜欢抓着私德的事情说话,若是墨家豁得出去颜面,那曾旭清怕是要被贬官,虽说墨家也不一定敢豁出去,但他们更不敢赌。“便按贵妾的礼来走吧!”

墨老太爷道。“贵妾?”

曾二老爷皱了眉头,他们原本商量的是顶多按良妾的礼来纳妾,结果墨家的胃口倒是大。“若是你们不同意……”墨文韬又冷哼了一声,做出要拂袖而去的姿态。“好!”

曾老太爷一锤定音。“那接下来,咱们就好好查查,这事儿的蹊跷吧!”

比起纳个妾,曾老太爷更在意这个,毕竟他是知道曾旭清的,不是个好女色的,更何况是在景园那等地方,在晋阳公主举办的宴会上,别说是曾旭清了,任何一个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所以这件事儿,多半是曾旭清被人给设计了。那必须把此事查清楚!墨家和曾家进行着什么交易,墨芜荑管不了,她现下正应付着墨白珂。“我要将此事告诉祖母,是你设计了我!”

墨白珂来势汹汹。“四姐姐坐,”墨芜荑招呼着墨白珂,“四姐姐若是想要去告诉老夫人,早就说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我……我只是想来找你问清楚,免得冤枉了你罢了!”

墨白珂莫名气就短了一截。“那我告诉四姐姐,此事与我无关,四姐姐信吗?”

墨芜荑笑看着墨白珂。“我……”墨白珂语塞了。“四姐姐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咬死了是你无意中进了那屋子,然后曾大人强迫了你,那你就是受害者,家中也能为你讨一些好处,你肯定可以如愿嫁给你的曾三哥,可你要说是我让你去的,家中信不信尚且不论,可若是被曾家知道了,曾家定然会反咬你一口,说是你设计了曾大人,到时候会如何,那可就不好说了。”

墨芜荑说罢,喝了一口茶。墨白珂自然也是清楚这个事儿的,所以才没有一开始就把这事儿跟墨老夫人等人说。“那我就活该被你设计?”

墨芜荑又是一笑:“怎么是被我设计的?这事儿我也没有想到,只是让你去传个话而已,谁知道就出了事儿呢?”

瞧墨白珂正要发怒,墨芜荑的话锋一转:“不过这事儿终究是我对不住四姐姐,虽说也阴差阳错的让四姐姐嫁给了心上人,可这名声上确实不好听了一点,青碧,去挑两套宫里出来的头面,权当我给四姐姐赔罪了。”

墨白珂今日来不就是来要好处的吗,她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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