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出了电梯，直往那有光的房子走去，唐艺雪赶紧出声：“舒景姐，你，你这是干什么啊？”

舒景指着她：“别说话。”

虚掩的门，看到是靠着落地玻璃的桌上摆了好多鲜花，灯光尽关，自有夜景，自有烛光，自有无尽的浪漫。最刺眼的，却不过是那抱在一块儿接吻的女人了。舒景的牙关咬得作响，自已想到的和自已亲眼看到的，原来会这般的不同。总以为有些时候有些事，是自已多想了，男女之间也没有什么说就是单纯的，但是现在看到这一幕，真的恨不得要拿刀砍了这对狗男女。她控制不住想要进去，唐艺雪死死抱住她，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拖着她赶紧往电梯走。她低声地叫：“唐艺雪，放开我。”

她要去灭了他们。“舒景姐，这，何必呢，徒地让自已丢脸不是吗？我哥现在毕竟是一个没有结婚的人，要是闹大了，你也不好站住脚啊。”

这话，真如一盆冰水在头上浇了，让她熊熊的火焰也都灭了下去。是啊，都还是男未婚女未嫁呢，他原本就是一个多情的男人，有钱玩女人玩感情，那不是正常的事吗？自已凭什么呢？就凭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冯秋晚的肚子里，是不是也有他的孩子。那些所谓的豪门，见得光的孩子有多少啊，不见得光的私生子，又有多少啊？怪不得他那么久也没谈说结婚了，不稀罕了是吧。不知怎么回到那冰冷的家里，唐艺雪怕她做傻事一样，一直有些恐惧，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她苦涩地笑：“唐艺雪，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

“舒景姐，对，对不起。”

“你给我道歉有什么用啊，出轨的人，又不是你，而且人家也是谈不上出轨的，光明正大的交往啊，上床啊，挺正常的，唐艺雪，我是不是特傻呢？我总是劝你对感情要这样那样，对男人不要太在乎，可是我自已的生活，却是这般的可笑。”

“不是的，你一点也不可笑，舒景姐，不管如何，别难过了，你还有孩子呢，千万别胡思乱想的。”

孩子？舒景低头看着肚子，然后一笑：“唐艺雪，现在还不足三个月，你说这孩子我还能要吗？”

唐艺雪一听这话，吓得整个猛摇头：“你不要做傻事。”

“什么是傻事，什么才不傻呢，你说如果是你，这个孩子你会要吗？”

“我，我也不知道。”

不要问她，她觉得她快忍不住了，很痛苦，为什么要问她这么一个问题啊。对于没结婚的女人来说，要生下一个孩子比结婚的要辛苦十倍，而且可能以后的生活，还必须是她和孩子独自面对。她哥的意思是让不经意一无牵挂的，可是她自私，她不想她哥的孩子就这么没了，那是这世上唯一的牵连血脉啊。如果没了，最后一点念想也就没有了，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你走吧。”

舒景闭上眼，脸如死灰：“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不走，这是很大，我可以不出声，你完全可以安静。”

“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是吗？你不是说你的命是我的了，以后我叫你往东，你不会往西，现在我叫你回去。”

她谁也不想看到，就想一个人。唐艺雪很固执：“除非你把我打走，要不然，我不会走的。”

“呵。”

她苦笑：“你骨子里的一股劲，跟他挺像的。”

不走就呆着吧，别吵她就好，她也没有力气去赶。坐在地上，觉得屁股都麻木了，她不出声，唐艺雪也不敢出声，没灯也没开，二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地板上，外面江边的热闹慢慢的淡了。她甚至也不觉得饿，累了就到床上去躺着，闭着眼睛假装自已睡着了，从黑色到天色蒙白，时间在滴滴地过，就如心头的血一滴滴在流，很痛。和燕云西的过往，就像人家写的一个剧一样，她只是一个灰姑娘，当梦醒了，灰姑娘还是要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去，玻璃鞋也会消失。脖子上的钻石摸着一点暖度也没有，就如玻璃一般，最有价值的，约莫是在有感情的人手里。手机滴的一声响，她一看居然是陌生手机发来的信息。她打开一看，却是留言的短信。“舒景姐，云西哥哥他喝多了，你早点睡吧，不用等他了。”

再一会，还发了一张图过来，黯黄的背景下，照得很凌乱，但能看到燕云西半裸的上身，看那被子应该是女人的床。呵，真好，再刺她一刀。不过她也麻木了，随便刺吧，她现在痛得没什么感觉的。她自虐地问：“冯秋晚，他昨天晚上是和你睡的吗？”

那边的信息也回得快：“舒景姐，我们都是成年人，我是云西哥哥的女人，但是我不会跟你争抢的，我不要名份，我只要跟着他。”

少来了吧，所谓的不要名份，只要跟着他，看着他就好，其实是比谁都自私，什么都想要的。感情里多一个人都是多余的，不是专一的感情，她宁愿不会要。她知道啊，成年人上床很正常，她自然不会误解冯秋晚的意思，在她看到燕云西和她接吻的时候，她心就在滴血了。挺好的，好一对男娼女盗。哀莫大于心死，罢了罢了，真的什么也不要去想了，有些东西该分不分，更会让自已疯狂。不是唯一的，她宁愿不要。哪怕离开他，可能以后的生活会更苦，她也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把钻石放在桌上，坐起了身把她的一些证件找好放好，该是时候离开他了。一拉开门看到唐艺雪在门口坐着睡，听到声响她醒了，揉揉眼睛：“舒景姐，你要去哪里啊？”

“离开这里，离开他，你不要劝我，虽然他是你哥，但是抱歉，我的感情里容不下污点，我接受他在和我交往之前有过很多女朋友，因为那时彼此都是自由的，但是我不接受他现在这样。”

唐艺雪咬着唇：“我不劝你，其实这样我也不喜欢，舒景姐，你要去哪里，那我陪你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