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小沫这才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下手狠了，慌里慌张的就站起身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没事，只是一点小伤，不是你的错。”

厉言城“强撑”着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面走，嘴里还说着：“你既然心情不好，那我——”话音还没落，他便有些站不住，狼狈的跌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苦笑着看着姜小沫的脸，小声地带着点歉意地说道：“我看我现在是走不动了，如果你实在不想看见我，就要麻烦你把我拖出去了。”

“拖出去？”

姜小沫咬着嘴唇，不知道厉言城说的这句话的可行性，心里面乱得不像话：“拖你出去你又要去哪里？”

“不知道，阿三现在还在外地，可能半夜会来找我吧。”

厉言城低垂着头，长长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十分脆弱，不复之前的嚣张跋扈。姜小沫咬着牙，看了看厉言城，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在原地打了几个圈之后，转身进了卧室。厉言城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脱衣服。”

砰的一声，厉言城的身边落下一个医疗箱，姜小沫则站在一边，双手环胸，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看身边的厉言城。“这——不太好吧？”

厉言城的脸上飘上一抹红晕，看上去就像是个害羞的大男孩，在心爱的人面前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什么不好的？！”

姜小沫翻了个白眼，看着厉言城的脸，顿时有些语塞。“你是一个女孩子，我一个男人在你家脱衣服，总归是不太好的。”

说道这里，厉言城的脸更红了。装！你接着给老娘装！之前冲进来的那个流氓怕是别人假扮的吧！姜小沫看得是哭笑不得，拿出绷带往厉言城身上一丢，跨坐在厉言城的腰间，双手摁住厉言城的衣领，咔的一声，将厉言城的衣衫撕成了两半……“哎呀，姜小沫你不要心急嘛，我迟早都是你的，你这样……”厉言城眼带着笑意，话说到一半，只感觉肩头突然下起了雨，一滴又一滴的砸在他的心上。“姜小沫，你羞不羞？”

厉言城轻抚姜小沫的头发，语气温柔，像是在逗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身上有伤啊，你早说，我就不会……”姜小沫抽噎着，看着厉言城身上那张牙舞爪的伤口，止不住的哽咽。那伤口像是被什么大刀砍的，从厉言城那好看的胸膛，一直蔓延到小腹，龇牙咧嘴的，看上去像是活生生要把厉言城劈成两半！她一个习武之人不是没有受过伤，也不是没有见过人受伤，可是从没有见过人受这么重的伤啊——如果早知道厉言城身上有伤，她怎么也不会——“难道你知道了就不会把我踢下去了？”

厉言城眼角带着笑，眼底却盛满了怜惜，手指轻抚过姜小沫的脸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将姜小沫的泪水拭去。姜小沫摇了摇头，心底有些发慌。她知道自己的答案，所以她才更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