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的叶乔洛睡着了，顾千帆还醒着，他刚洗完澡，坐在自己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看些什么，他看得专注，很少有人见过他如此认真的模样。桌面显示有一封邮件传来，他看了眼发件人，是他的私人助理。就在吃过晚餐后，他让私人助理去查叶乔洛给他的地址，应该已经查到了。点开邮件，看完助理发给他的内容，他不禁笑了，那个地址的主人是他意料之外的，可联系起一切推测，又在情理之中。这下子，有好戏看了……次日晨，顾千帆和睡好了精神很好的叶乔洛一起晨练，吃早餐。上班途中，顾千帆告诉叶乔洛，“你要我查的地址已经查到了。”

“效率真高！”

叶乔洛星星眼夸赞，接着问，“是有用的线索吗？”

“有用，而且……”顾千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户主你认识。”

“谁？”

叶乔洛有些惊讶。顾千帆神秘的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你就不能等会儿再勾起我的好奇心？”

叶乔洛嘟起嘴。“别急。”

顾千帆笑着说。叶乔洛感觉他今天一直笑，忍不住问：“你今天心情很好？”

“有吗？”

“一直笑。”

“还好，就是过不了多久，有戏看了。”

顾千帆收敛了嘴角，愉悦道。叶乔洛被他说的云里雾里的。顾千帆今天没记者翘班，和叶乔洛一起来到薛瑶的办公室。薛瑶已经等在那里，她坐在桌子上，双手交握，与脸平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姐，你收到我发的邮件了吗？”

一进门，顾千帆便自顾自躺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桌上的甜品喂给叶乔洛。所幸薛瑶听到正事，也没计较这些，点点头道：“刚收到。”

叶乔洛：“……”悄悄瞄了眼薛瑶，见她似乎没在意，咬了一小口。“看了吗？”

顾千帆自然地收回手，也咬了一口。“看了开头。”

薛瑶接着答道。叶乔洛被顾千帆弄得有些不自在，凑过去要跟她一块儿看。首先是一张电子版房产证，叶乔洛的目光落在户主上——卫池。“卫池是谁？”

叶乔洛问出声。心里有些奇怪，顾千帆不是说他认识户主？她根本不记得谁叫卫池。“总经理的名字。”

薛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理解她居然总经理的名字都不知道。“对哦，我忘了。”

叶乔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来，总经理和陆海琴关系，非同一般啊。”

顾千帆语调调侃。“岂止非同一般。”

薛瑶冷笑，这次的事情，就是总经理和陆海琴里应外合搞出来的。继续往下翻，是总经理的个人资料，叶乔洛注意到学历一栏。“总经理02年在M国留学，而陆海琴是M国国籍，他们就是在那时认识的吧。”

叶乔洛分析道。“我想是这样。”

薛瑶表示赞同。再往下翻了一段，是总经理留学期间的毕业照，那时候的总经理还年轻，没有现在这么胖，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薛瑶要接着往下翻，叶乔洛出声制止道：“等等！”

叶乔洛指着屏幕上照片中一人。那是个黑发亚裔女生，镜头没能清晰的捕捉她的面容，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这是陆海琴吧。”

叶乔洛不太确定。三人仔细看了看，“应该是她没错。”

“他们是大学同学。”

薛瑶断定道。顾千帆却说：“也许不止是同学关系。”

薛瑶和叶乔洛看着他。顾千帆挑眉看向两人，语气古怪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策划一起金融诈骗，可见他们之间是多信任，他们之间是纯洁的友谊吗？”

“有点道理。”

薛瑶点头。叶乔洛自然明白了，他们怀疑陆海琴和总经理之间关系不纯。“可是，总经理资料上写的，已婚。”

叶乔洛提醒道。顾千帆摸了摸她的头，轻笑，“天真。”

接下来的信息没有前面的劲爆了，都是总经理的个人履历。比如，总经理哪年在哪里工作，而到了09年，顾氏高薪将总经理从M国一家公司挖过来，两年后，又给了总经理百分之三的顾氏股份，可以说，顾氏对总经理的待遇相当之高了。“总经理有这么厉害？给了他百分之三的股份？”

叶乔洛很疑惑，至少在她眼里，总经理不是特别靠谱的上司。“他以前的确很厉害。”

薛瑶评价道，“这几年嘛……”后面的话薛瑶没有说下去，意思已经不言而喻。“现在，他就是顾氏养的一条寄生虫。”

顾千帆嘲讽道。听到这里，叶乔洛悄悄抬头看了眼顾千帆，没想到顾千帆会这样评价别人，明明他自己才是天天翘班。顾千帆察觉到叶乔洛的目光，弯了弯嘴角，忍不住伸手掐她的脸，“你在想什么？”

叶乔洛拨开他的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什么都没想！”

“真的吗？”

顾千帆以不信任的目光看着她。“真的！”

“我们缺证据。”

薛瑶打断二人互动。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已经显而易见，就如薛瑶所说，缺乏证据。叶乔洛想起昨天，陆海琴三言两语就撇清了自己和郑华明的关系，那么到了总经理，总经理又会怎么说？说自己和陆海琴只是同学？将房子暂时借给她住？这些借口，一听就是假的，偏偏拿他没办法。“只能先找证据，不要打草惊蛇。”

叶乔洛叹息一声。做过手脚，总会留下证据，叶乔洛和薛瑶昨天贸然去找陆海琴，已经引起警惕，今天要是再去质问总经理，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藏起证据，毁掉证据。“逆向思考一下，哪些可以证明这件事是总经理和陆海琴做的？”

顾千帆突然开口。“你们说，给郑华明发短信的电话卡，还在不在？如果在，在哪里？”

薛瑶想从这方面入手。“如果在，要么在陆海琴的手机里，要么在卫池的手机里，或者已经扔了，”顾千帆分析着，继而提出难点，“但是，我们怎么拿到？”

“偷？”

叶乔洛随口说道。顾千帆有些好笑，调侃道：“夫人拿着他们的手机，证明了他们有罪，过后他们反告夫人偷手机？这种事情我可不希望发生。”

薛瑶敛目，否定道：“很难拿到，先想想别的。”

叶乔洛沉默不语，将这些天所有细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了一会儿，她发现了一个疑点。“陆海生为什么要盯着郑华明？而且要盯到他离开北城。到时候，陆海琴很容易就能撇清关系了，那么，为什么还要管郑华明？”

“郑华明是不是知道什么？”

可想起那天郑华明的样子，叶乔洛失望地摇了摇头，“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他自己不知道，实际上他知道些什么。”

顾千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