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是洗个澡，第二件事是睡觉，从晚上七点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整整十二个小时。除夕日到了。叶乔洛穿好衣服下楼，顾千帆正在打电话。“我不回来了……爷爷我明天就去看你……怎么会忘了爷爷？”

叶乔洛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猜测顾千帆正在和他爷爷通话。顾千帆是被责骂了吧？因为要和她一起去叶家过除夕。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顾千帆身后。顾千帆挂了电话，转身看见叶乔洛，对她笑道，“起来了。”

“爷爷不高兴了？”

叶乔洛小心翼翼的问道。“没事，再抽时间去看他老人家，”顾千帆摸了摸她的头，“吃早饭吧。”

两人一起吃早饭，吃的是前几天和吴婶一起包的饺子。叶乔洛看着碗里两个很丑的饺子，应该是顾千帆包的，她夹起来给顾千帆看，“这应该是你包的。”

顾千帆自然不承认，反而倒打一耙，“应该是你包的吧？这么丑。”

“就是你包的最丑啊。”

叶乔洛嘟嘴说。“我包的比你包的好看一点点。”

顾千帆辩解着。这种无聊的问题两人争论了一会儿，到早餐结束，都忍不住笑了。“什么时候去叶家？”

饭后，顾千帆问道。“吃晚饭，不用去太早。”

叶乔洛想早点回去看看叶国华，但又怕去早了顾千帆无聊。“下午去吧，中午我们一起吃团圆饭。”

“两个人吃团圆饭？”

“两个人怎么了？我们也是一家。”

一家？叶乔洛听见这个词，呆住，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心里涌动。她在叶家住了很多年，总觉得自己是外人，何翠萍和叶馨也不断告诉她，她就是外人。可是现在，顾千帆说他们俩是一家，这种归属感，叶家二十几年都没给过她。“叫上吴婶一起。”

“好。”

对于顾千帆来说，吴婶的地位就像家人一样。两人跟吴婶说中午吃团圆饭，吴婶当然乐意，当即去准备午饭。叶乔洛觉得准备得太早，吴婶理所当然的觉得应该丰盛一点儿。吴婶从上午开始煮饭，到一点多才结束，叶乔洛从没见过吴婶煮饭花这么久，到厨房一看，厨案上全是菜。“吴婶，这么多，我们仨哪里吃的完？”

“不多，不多，就是样数多了点儿，分量不多。”

吴婶说不多，其实还是多。叶乔洛和顾千帆将菜端上桌，长长的餐桌铺满了。正式开饭，三人一人倒上一杯果汁。吴婶端起果汁，以果汁代酒，她文化水平不高，只说最朴实的想法。“少爷，少奶奶，新年快乐！祝你们在一起天天开开心心的，早点生个小少爷，我还要带小少爷呢！”

叶乔洛听的满面霞红，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禁得住顾千帆调戏，却经不住吴婶说这种话。顾千帆端起果汁，笑得有些温暖，“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在这里我很开心，新的一年，也请多指教。”

叶乔洛也端起果汁，心头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