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林常眼睁睁看着才巡视好商场的老大，步履匆匆，面无表情，却隐隐透着一股子愤怒，往前方而去，林常正莫名其妙间，看到了男子怀中转过头的小孩，闭了闭眼，转身对着一同前来的人道：“晋总还有点事要处理，都回去各忙各的。”

为了避免成为炮灰，林常紧紧跟在晋墨纶身后，却离得远远的。乐鑫鑫转头的时候，自然也看到了追上来的晋墨纶，连忙缩回了脑袋，埋在杨茗凡肩膀上，“杨叔叔，鑫鑫不要礼物了，鑫鑫要回去找暖暖。”

商场两旁的玻璃柜面上，早已将身后人的样貌映射于眼中，杨茗凡勾了勾唇，拍拍鑫鑫的背，“大人要信守承诺的，叔叔都和你妈妈说了，要送一份见面礼给你，怎么能食言呢？鑫鑫不怕，有杨叔叔在，没人敢凶你的。”

一段时间的接触，杨茗凡看得出，乐向暖对鑫鑫有多在乎，照鑫鑫见到晋墨纶的神情看，他们两人相处得并不融洽，这无疑成了自己的优势，杨茗凡有意与晋墨纶撞个正着，便特意放缓了脚步，走进一家童装店，放下鑫鑫，“鑫鑫，你进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

看到一排排的漂亮衣服，鑫鑫就忘了后面的晋墨纶，站在粉色的小裙子面前，左看看右瞧瞧，好几次伸出了小手，却在快碰到衣服的时候缩了回去。服务员见抱小孩进来的男人西装革履，腕上的表价值不菲，即便这个小孩子穿得普普通通，还是很热情地迎了上去，“小朋友，这条裙子你穿在身上一定很好看哦，要不要姐姐拿下来，给你试试？”

鑫鑫望了两眼，悄悄问店员：“姐姐，这条裙子要多少钱？”

店员拿下裙子，看了看标签，笑着道：“699元，和你爸爸手上的腕表比起来，很便宜的。”

但比起鑫鑫身上穿的，价格的确是高了不少。鑫鑫听到这个数字，小脑袋就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姐姐，我不喜欢这条裙子。”

晋墨纶进来时，正看到鑫鑫站在上衣区来回晃荡，而杨茗凡则坐在一旁的休息区，随手翻阅杂志，“杨总好兴致，晋某不记得，星瑞集团旗下，有这么一个童装品牌，莫非是我记忆有所偏差了？”

晋墨纶在杨茗凡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杨茗凡放下手中的杂志，“晋总的记性从来不差，星瑞集团还未涉及童装领域，我是陪孩子挑礼物来的，倒是晋总，怎么有闲情来逛商场了，难道是陪女朋友来的？我这记性真不好，都忘记恭喜晋总，抱得佳人归。”

杨茗凡眼睛望了望不远处的鑫鑫。“这孩子，和杨总什么关系？”

晋墨纶不信，一个男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的孩子这么好，让人调查的结果还没出来，又觉着这孩子十有八九不是乐向暖的，杨茗凡对她这样好，一是为了乐向暖，二是鑫鑫本身与杨茗凡有关。杨茗凡以为晋墨纶在装傻，自己便点破了，“一位朋友的女儿，叫向暖，她还与晋总打过几次照面呢，不过晋总贵人多忘事，可能不记得这人了。”

杨茗凡话语中，把自己与乐向暖的关系上升到了朋友的高度，倒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杨总才夸我记性好，我又怎么会忘记呢？乐向暖这个名字，我记得牢牢的，只是杨总对员工未免太过关心了。”

他要说是朋友，晋墨纶偏要拉到员工这一档。“我对向暖如何，也不是晋总该关心的事，晋总自便，我过去看看鑫鑫。”

意思传达到了，杨茗凡也不愿与晋墨纶多言，径直走到鑫鑫身边，弯腰摸摸鑫鑫软软的头发，这些当然有做给晋墨纶看的成分，“鑫鑫，有喜欢的吗？”

“杨叔叔，这里的衣服都不好看，我想要一个漂亮的蝴蝶发卡，翅膀会动的那种。”

那条裙子的价格，着实把鑫鑫吓到了，看到再喜欢的都不会再问，只能走呀走，等杨茗凡来找自己。杨茗凡没有多想，只当是鑫鑫不喜欢，“好，叔叔陪你去买会动的蝴蝶发卡。”

牵着鑫鑫的手，便往另一个门离开了。“眼睛看着都发光了，还说不好看，呵，买不起就买不起，现在的孩子呀，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

杨茗凡和鑫鑫一离开，店员就对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抱怨了起来。晋墨纶目光深邃，糖衣炮弹对一个小女孩恐怕是必杀技，这小白眼狼，要是帮着杨茗凡把妈卖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加之，杨茗凡两次三番，刻意在自己面前提及乐向暖，不会不知道自己与乐向暖的关系，更加料定，杨茗凡接近母女俩目的不纯，只是，若以前他认为自己对乐向暖尚有情意，眼下自己与楼青柠的绯闻已经曝出，又该知道，鑫鑫不是自己的孩子，总不该再认为，以为让乐向暖言听计从了，自己就能任他拿捏了，他接近乐向暖，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对付自己，没有别的目的了吗？另一边，杨茗凡手里拿着一对，一动就会煽动翅膀的蝴蝶发卡，到收银台结账，“鑫鑫，你真的只要一对发卡？”

不过二十块钱，至于让孩子这么惦念吗？都说女儿要富养，乐向暖对鑫鑫太抠了点吧。鑫鑫从杨茗凡手里接过发卡，激动都写在了脸上，“一个就要十块钱，都够我和暖暖吃好几天的早饭了。”

孩子的回答很是直接，杨茗凡心底却是被触动了，就连收银小姐都笑眯眯夸赞鑫鑫，“先生，您女儿真是又懂事又可爱。”

“阿姨，杨叔叔不是我爸爸哦。”

不等杨茗凡出声，鑫鑫已连忙否认，在她心里，谁都不能替代爸爸。收银员闻言，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杨茗凡抱起鑫鑫，边走边问：“鑫鑫，你妈妈为什么不和你爸爸在一起？”

鑫鑫摇摇头，“妈妈不知道爸爸是谁，也不知道爸爸在哪里。”

杨茗凡只当，鑫鑫口中的妈妈是指乐向暖，只觉有些荒唐，孩子都这么大了，孩儿他爹是谁都没弄清楚，“鑫鑫，你觉得刚才那个叔叔怎么样，他可以当你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