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见公司最高领导人，乐向暖不觉得是什么好事，惴惴不安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虚掩的门，便听到一句低沉的“进”。“总裁，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您派个人告诉我就是了，不用亲自训我吧？”

乐向暖低头挤出一丝笑容，第一天上班就被炒鱿鱼，太糗了点吧。“乐小姐，我长得很吓人吗？”

杨茗凡一笑，倒是让乐向暖放松不少，“坐，新员工第一天到岗，我只是照常询问一下工作情况，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有什么困难，不论工作还是私人，都可以告诉我，不必紧张。”

乐向暖拉开杨茗凡对面椅子坐下，背挺得直直的，她太久没工作了，谁知道，他们老板圈子里，又有什么试探人的法子了，“刚刚熟悉工作，同事都挺热情的，没什么问题，要是没事的话，我能先去工作了吗？”

再舒服的椅子，此时也如坐针毡。“我又不会把你吃了，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杨茗凡勾了勾唇。“我没有急，就是觉得……”乐向暖捏着自己的手指，“有种不详的预感。”

“噗”杨茗凡才喝下的水，顿时喷了出来，乐向暖忙抽了一旁的纸巾，递给杨茗凡，又抽了几张纸在桌上擦了起来，还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别擦了，我让你过来，可不是打扫卫生的，”杨茗凡从一旁拿了一本宣传册，放在乐向暖手里，“说实话，你的工作经验，能入眼的也就在风尚传媒那两年，就凭你那时的经验，说说这本宣传杂志怎么样。”

工作拿到了手里，乐向暖反倒没有那么紧张，虽说许久没有做这份工作了，亏得平常也有关注，倒也没有那般生疏，侃侃而谈，说得兴起，却见对面的杨茗凡，一直未有声响，乐向暖有些发虚了，小声问：“总裁，我是不是说得不对，可能是我太久没接触这行，思想有点跟不上了。”

“说得挺好的，可惜下班时间到了，不然我还想再听听你的真知灼见，不过，以后都在公司，机会多得很，你早点回去吧。”

杨茗凡很懂得，如何把握尺度，一下太过亲近，反而容易让她产生顾虑，循序渐进才是最好的。乐向暖在总裁办公室，一坐就是好几小时，一星期里，至少有四天要往那儿跑，她人在办公室，一切风平浪静；她人一走，流言蜚语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乐向暖和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觉着她比黛西还要与总裁亲密。”

洗手间镜子前，女子一边洗手，一边与身边对镜涂口红的女子道。“本来就是空降的，又天天往上面跑，除了不可说的关系，还能有什么，在她面前，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免得像我一样。”

女子盖上了口红盖，眉眼间颇有鄙夷之色。“我才不怕她呢，已经是底层了，她还能把我赶出公司不成？要不是她攀上了总裁，艾琳姐，这副经理的位置就该是你的，部门不少人都为你鸣不平呢，也不知道总裁看上她什么了，黛西可比她有料多了。”

“年轻是资本，你想上位，就多学着点，别像我这样，勤勤恳恳做了许多年，还被人给截胡了，不过这些不要脸的事，我是做不出来，也就只能打一辈子酱油喽。”

她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踩着高跟鞋便离开了。乐向暖，听到另一人紧随其后离开后，过了一会儿，外面依然没声响后，才从厕所走了出来，谁都不喜欢，被人扣上这样的帽子，要换以前，她绝对上去，与她们大撕一场，因为她知道不论战绩如何，都有人给她撑腰，可现在，她在里面忍了又忍，当时才没有冲出来，没想到，这些人都是这样看自己的。因着洗手间的事，乐向暖觉得，公司里的人，看她的眼光都是异样的，故而有些闷闷不乐的，之后几天，不论杨茗凡怎么找自己，都用尽理由不上去，乐向暖想：或许与杨茗凡少些接触，自己努力工作证明能力，那些谣言就能慢慢消下去了吧。可比流言消得更快的，是杨茗凡的围追堵截，乐向暖一下班，才走到公司大厅，门口就有一人直直立在那儿向自己招手，那人除了杨茗凡，还能有谁，乐向暖正想问前台，公司有没有别的出口，杨茗凡已经笑着走过来，只能硬着头皮，与其他同事一样问好，“总裁好，真巧哈。”

说完乐向暖就打算溜走。“不巧，你躲我，我只能特意在这儿等你了。”

杨茗凡抓着乐向暖的手腕，扬了扬眉。乐向暖环顾四周，满满都是看戏的眼光，只能压低声音道：“总裁大人，我应该没欠你钱吧，你不用这样堵我，要是有什么工作，你说一声好了，我一定好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