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向暖说的回家，是死党于小鱼的家。一身家居服，扎着两个辫子的于小鱼，一看垂头丧气的乐向暖，就知道结果又是一样，透过窗户的阳光，依然猛烈，于小鱼瞧了瞧，墙上的时钟，“暖暖，今天回来得这么早的，你是放弃了？”

自从乐向暖决定，到墨创集团门口堵晋墨纶，哪一天不是守到七八点才回来，现在，还差四五个小时呢。“小鱼儿，有个漂亮阿姨欺负暖暖。”

乐鑫鑫口中，阿姨是不喜欢的人，因为暖暖和小鱼儿都不喜欢这个称呼。乐向暖被鑫鑫一说，脑袋垂得更低，童言无忌，连鑫鑫都觉得楼青柠漂亮，自己岂不是更没戏，“唉，你们聊，我洗洗睡了。”

“睡？哎哎哎，暖暖，才三点多。”

于小鱼忙拉住乐向暖的胳膊，指了指墙壁上的钟，不习惯一脸沮丧的乐向暖。乐向暖眨眨泛酸的眼睛，双目带楞，“我知道啊。”

然后，抽离了于小鱼的手掌，转身往房间去了。于小鱼与乐鑫鑫对视一眼，两人皆是茫然，“小鑫鑫，你乖乖看动画片，我画画喽。”

于小鱼是个漫画作者，每天都喊着时间不够用，然而一会刷刷剧，一会啃啃零食，一会发发呆，一天就过去了。乐鑫鑫捧着于小鱼给的平板，客厅转了一圈，一脸嫌弃，“小鱼儿，太脏了，沙发上都是你的衣服，没地方坐。”

40平方的公寓，除了厨房、卫生间，能放东西的地方，都被于小鱼堆满了。而面对别人的嫌弃，于小鱼有个标准答案，“瞎说什么，我这叫凌乱美，不拘小节。”

不过，抬眼看已经被衣服霸占的沙发，自己还真有几分看不过去了，目光落在鑫鑫身上，挑眉轻笑。晋墨纶立在门前，这幢别墅，自从乐向暖三年前离开后，他也搬了出去，便如同禁区一般的存在，今日却不知不觉回来了，按着熟悉的密码进门，入眼可见之处，已经不满尘埃，装修再豪华的房子，一旦没人住，也渐渐萧条，没了生气。晋墨纶站在窗前，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拉开窗帘，灰尘散落，他抬眼看着窗外的夕阳，静静默立；不知站了多久，窗外已是夜色，黑暗的屋内更为寂静，“在你心里，我便如同这房子，你从未把它当过家，呵。”

回应晋墨纶的，只有屋内的回音，最后的自嘲声与这屋内的冰凉相喝着。冗长的夜被梦境填充着，梦里都是晋墨纶的影子，他言语温柔，唇边带笑，与自己闲话家常，一切来得太过真实，以至于乐向暖醒来之时，还沉浸其中，多希望这个梦能再长一点。“暖暖，你这是对一夜春梦了无痕的抱憾吗？”

于小鱼倚在门口，看着乐向暖，从傻笑到失落，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做了什么好梦。乐向暖，潮红了脸，“什么春梦了无痕，还春风吹又生呢。”

“你和晋墨纶之间能像草一样，风一吹感情又回来了，就好喽，赶紧起来，欣赏欣赏我的杰作。”

惋惜后，于小鱼又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