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这么疯狂了。”

说罢，他还弯腰特意做了一个伸手邀请的动作。湛可见他当真，当即嘴角僵了僵，像是在做思想斗争。片刻后，她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那个陌生人手上。到处都是狂欢里喝的酩酊大醉的人群，两人径直走到了附近的赫辛根教堂。除了赌城、酒店之都外，拉斯维加斯被人称为“结婚之都”不是没有道理的。教堂、婚姻登记的公证处二十四小时常年无休。人们甚至不需要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要起誓，就可以获得一段合法的婚姻。虽然已经临近深夜，教堂里依然灯火通明，醉醺醺的牧师与醉醺醺的游客们一起看着醉醺醺的新人们宣誓、接吻。开放与混乱并存，甜蜜与危险同在。湛可被那个白人拽到了神坛前站稳，看着眼前不真实的一幕幕，恍恍惚惚里她突然想起了自己送给郁墨寒的那枚戒指。在游轮上分别的那晚，她把它塞进了郁墨寒的口袋里。湛可权当郁墨寒接收了，可是她心里明白，就像她无望的爱情与暗恋，郁墨寒不可能回馈任何东西给自己，包括爱情，包括婚姻。牧师脸上泛着醉酒的红晕，捧着圣经，站也站不稳，但却一字一字的念着：“Mr？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人男人转头看向湛可，嘴角噙着笑意：“我叫李维斯。”

“好的，李维斯先生，您愿意娶，娶眼前这位，呃，女士，您的名字？”

“我叫，”湛可舔了舔嘴唇，“我叫湛可。”

“OKOK，”牧师竖着大拇指，摇摇晃晃继续道，“所以，李维斯先生，您愿意娶眼前这位，湛可小姐为妻？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为什么不呢？”

白人男人笑着耸了耸肩膀看着湛可。“那么，湛可小姐，您是否愿意与你面前的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妻　，　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无论是年轻漂亮还是容颜老去，你都始终愿意与他，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湛可的嗓子眼里像是堵上了什么东西，干涩至极。她舔了舔嘴唇，正要回答，只见耳边一阵短促的风声，再接着一个拳头狠狠挥了过来。郁墨寒像是暗夜里突然窜出捕猎的野兽，又准又狠的一拳径直朝那白人的脸上砸去。李维斯毫无准备，应声落地。湛可还未来得及查看他的状态，整个人就被郁墨寒连根拔起似的，猛地拽着就拖出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