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是吧？”

陆长军一侧身，就抓住一人的脖子往膝盖上就撞。这下可是直接要人命的。要撞实了，喉骨被撞碎，十五分钟内有可能导致窒息死亡。砰地一下。那名小偷同伙被撞晕在地。陆长军又一脚将另一人手中的尖刀踢飞，一拳将他打趴在地。剩下最后那人一脸惊色，掉头就跑。小偷虽然是团伙作案，敢上来动刀子扎人，也是仗着人多。一但情况不对劲，马上就四散逃脱，也是因为干小偷的胆子就不大，要不早抢劫去了。“小子，你们胆子挺大的啊，偷钱偷到我身上来了？”

陆长军抓起少年，看都不看那捂着喉咙在地上的爬男人一眼，抬手就给了少年一巴掌。“你打孩子干什么？”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喊道，“小孩犯错了，得要让他有改过的机会。”

“是吗？来来，你把钱包拿出来让他偷。”

说的什么狗屁风凉话，还改正？这少年一看就是惯犯。趁着这潘家园过年人多的时候，不知偷了多少钱包了。还想要让他学好？这辈子都学不好了。“你什么意思嘛？我就想说孩子还小，能教得回来！”

“教得回来？你当是你自家的孩子？你看他的手。”

陆长军抓住少年的右手一举：“看见食指跟中指了吗？一样长的知不知道？这不是天生的，是在小时候就天天拔，给拔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难道生出来就准备做小偷吗？”

眼镜男说着说着，看陆长军在冷笑，就愕然道：“真有这种事？”

“你说呢？”

陆长军把少年的左手一翻，尾指上骇然少了一截：“你们再看看。”

围观的人都凑上来了。“这又是啥意思？”

“不会是东瀛鬼子吧？那边听说道上的做错事，才要斩手指啊。”

“这是个小鬼子？”

陆长军心想，这帮人倒挺能联想的。“右手长，左手短，这是专门弄出来的。短了尾指，能减少面积，在一些口袋比较紧比较贴身的地方，能够用得上。”

那被撞了喉骨的男人正在爬起来，听到陆长军的话，脸色大变。这人难道是同行？“这也太狠心了吧？孩子打小就练这个？”

“家传的手艺，不能不学。”

有人就指着那男人说：“那他呢？”

陆长军一盯他，他就捂着喉咙想跑。马上就被人给拦下来了。“这小孩是本家，那是外家，本家学手艺，外家做打手、围事的，干粗活。你姓孙还是姓朱？”

少年吓得脸都白了。“你咋知道的？”

“石门口音，你是姓孙了。”

陆长军松手放开少年：“今天放你走，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手都给你剁了。”

少年扶着男人灰溜溜的跑了。又过了几分钟，才有警察过来。“人呢？小偷呢？谁报的警？”

摊主没好气地说：“都走了还喊个毛啊？”

陆长军这会儿已经进了一家卖钱币的铺子，上头挂着个招牌叫“聚钱庄”。名字挺大，还叫庄，也就是个二三十平的小门脸。屋里一掌柜加一伙计。伙计在那拿了盘铜钱给个客人看。掌柜迎上来问陆长军想看些什么。“羊年的纪念币？有，可这价钱不便宜，都涨到40了。”

“给我来一卷。”

掌柜一怔，就从柜台后取出了两卷。这一卷就是50枚，是原封不动没拆过的。陆长军用手掂了掂就能确认真假。现在最多也就是拆了往里面塞东西，还不像几年后直接做的假币。“两卷都要了，再问掌柜件事。”

“请说。”

上来就不划价先买东西再说话，一看陆长军就是个讲究人。“银元，把你最好的拿出来。”

掌柜也不二话，立刻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堆的袁大头。还有不少是公博、华夏评级的，加了评级费用，价格自然也就高得多。但评分也都标在上面，有信誉的公司，也不会调包，倒也有保证。陆长军随便挑了几个，从一千到三万的都有。全都是评级币，那些散币，他就扫了一眼，就知道里面八成都是假的。“有岭西的象鼻山银毫吗？”

“有。”

难得遇上不还价的客户，掌柜非常热情。又拿了两枚象鼻山银毫，一共花了快十万。掌柜帮打包好，就低声说：“那帮人在潘家园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兄弟你出门最好叫辆出租，赶紧走。”

“谢谢了老哥。”

陆长军夹着包出来，还没走出潘家园就知道被人跟上了。他也不慌，就沿着街边走，也没叫车的意思。前生听位老人说，这帮姓孙的都是明朝时一位侯爷的后代。清朝的时候，不愿做二臣，就全都跑到民间去干下九流的活了。这一代代就这么传下来，还弄出了一套规矩。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潘家园偷东西，也太不上进了。“盯着那小子，他下手太狠，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

“要他上出租车怎么办？”

“二大爷带着人就在前面路口，他要上车，就碰上去。”

陆长军终于招下辆出租车，让他开去新艺会馆。那是个说相声的地方，去的人少。顾春虹说徐清帮他把江北约在那边了。车才开出一截，一辆吉利美人豹跑车就突然岔出来，两辆车险些撞在一起。几个人下车就在那嚷嚷。陆长军就笑了，伸头出去喊。“怎么又是你们几个货？那老头呢？”

那几个人也是一愣，想起半年前就碰上过陆长军。后来他们一帮人就跑到深海去干了半年，收获颇丰，这又回京城准备歇一阵等过完元宵再干。可二大爷等不及啊，初五就让他们继续干上了。“你想怎么样？”

“你们跟那帮姓孙的认识？”

“哼，不知道你说什么？”

“就潘家园里掏包的那帮……”说着呢，就看到十多号人，手拿棍棒朝这边走来。“还不开车？”

陆长军缩进车里就喊司机。“这，这人在前面挡着，我怎么开？喂，你让开啊！”

那几个碰瓷的就站在车头，死活也不肯走。陆长军就走下车，看着那些人快到了，一扭头，走进了旁边一辆停着的宝马车里。“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