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不管警官问什么，杨琦儿就三个字。“你没有收栋梁的钱？没有帮于正翼勾引陆长军？”

“我没有。”

“你没有把宏图的机密资料拿走？”

“真没有！”

另一间屋里，陆长军也在跟警官解释：“她还真敢拿，那优盘里都是我们宏图的流水，经营账目，一看就知道我们的虚实，那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黄咏胜帮腔道：“宏图可是我们省城土地土长的本地企业，每年纳税都是一分不少的。”

警官心想，你又不是省城人，连岭东人都不是，说什么我们省城。“咳，陆总放心，我们派人去拿优盘了。只要证据确凿，我们也不会放过于正翼。”

事情都讲究就先入为主，三人成虎。陆长军算准了于正翼要走法律途径，就先来报案。经侦队的警官先听了陆长军的说法，心里多少有个判断，对于正翼非常不利。于正翼也知道，连费通胡都知道。可晚都晚了，还能把指针拨回去吗？只能尽量消除陆长军先报案的影响。“杨琦儿是我们通过一家演艺经纪公司找来的……”“陆长军说你跟她有私情，就是普通的经纪公司，还是伴游女郎？”

省城离香城才多远，经侦的警官多少都清楚那边的状况。对于正翼这种老不修，也见得多了。“警官，请你不要胡乱猜测，我跟她仅是见过几次面，没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警官冷笑：“那陆长军疯了？按你的说法，他找杨琦儿盗取你们的标书。要你跟杨琦儿是普通关系，她能随便进出办公室？”

似乎要不坐实于正翼跟杨琦儿有私情，就要证明杨琦儿是受雇于栋梁地产。“你办公室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当然不是！”

“那杨琦儿怎么偷走的标书？”

“这……”警官把笔一放：“我来帮你说吧，是不是你跟她在办公室里胡来时，趁你不备把标书偷走的？”

于正翼重重地哼了声：“我于正翼是香城人，我们栋梁地产也是香资，我在市里省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要想栽赃，我要找你们领导！”

警官大怒：“我在正常办案，你少拿领导来压我，我们领导也不吃你这一套！”

另一位警官也拍桌子喝道：“香城人怎么了？香城人不是华夏人？在内地就要守内地的法！”

于正翼看这二人铁板一块，也知道一时无解，要等费通胡想办法了。“你跟杨琦儿的事，你老婆知道吗？”

于正翼脸色一变。他能爬到梅家的高层，除了本身能力够强，资历够深，还就是他妻子家里也算有点背景。他岳父属于在香城政商界一说名字，都耳熟能详的一位。这就造成他有点妻管严了。家里大小事务，都是他妻子说了算。连去仆人去超市鸡蛋，是要买谷饲的，还是买有机绿壳的，他都做不了主。这事情要让家里那位皇太后知道了，那还得了？不过，这事情还能传到香城去？“我是律师！”

费通胡很硬地将执照摆在桌上。“这是香城的执照，内地的执照有吗？你不用拿了，有也没用，这是省城！律师也得遵纪守法！要不然你就是帮凶！”

这位警官更硬，张嘴就要给费通胡戴帽子。“事情你问杨琦儿就行了，我们都是受害者！”

费通胡气得直喘气。他有烟瘾，多少沾点咽炎支气管炎。一着急嗓子就痒，在法庭上都常常紧张咳嗽。“杨琦儿有人问，现在是问你。”

“我有义务保护客户隐私，可以不回答你们的问题。”

“那你就等着吧。”

该问的问，该晾着的晾着。先把优盘拿了回来，还把梅照洛也带来了。“屁，他还受害者？你看他像是受害者吗？他还笑！”

梅照洛一见陆长军就跟油倒火上似的，一碰就着。“笑一笑十年少，我不笑我还哭？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为什么不笑着过？”

陆长军也不给他面子：“难道像你一样？噢，对了，警官，他上次是保释的，跑到香城算不算违法？”

梅照洛慌了：“香城也是华夏。”

“要你说？但还得拿港澳通行证不是吗？还有海关不是吗？”

经侦的警官马上说：“你先在这等着，我打个电话。”

梅照洛瞬间坐立难安，拄着拐杖，眼睛不停的往外看。就趁着四周的警官不注意，他撒腿就跑。砰！陆长军冲上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他就一头撞在一盆竹子上。脸被刮得全都是血，胸口还在摔下来时，磕到了花盆。梅照洛还想起身再跑，立刻一声痛叫。一股钻心的痛，从他的大腿上传来。“我艹泥马的陆长军！”

陆长军手拿着根圆珠笔，分毫不差的扎进了梅照洛上次被弩箭射中的地方。几名警官这才跑过来将他摁住。“让你别动，你跑什么跑？”

“别碰我腿，我痛，痛！”

“你这不是活该吗？”

“警官，他拿笔扎我，你们没看见吗？快抓住他啊！”

陆长军把笔一扔：“几位，他可是逃犯，我身为一名品德高尚的纳税人，一等的良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他跑吧？”

梅照洛大骂道：“我艹你陆长军，你他妈还良民，你就是个畜生，老子要弄死你全家……”陆长军扑上去就抱着他脑袋用力捶：“你他妈再说一句？老子今天不要命也要弄死你！”

“啊，快把他拉开！”

经侦队的警官就连忙把两人分开。这他妈都是什么人啊！把经侦队当成什么地方了？陆长军用力朝梅照洛大腿上踩了脚才被拉开。“我的腿，我……我的腿啊！”

血都流到地上一滩了。有警官去拿绑带，有警官就无语地朝陆长军摇头。经侦队不是派出所，也不是刑侦、刑警队，可你一个来报案的受害者吧，把加害者打成重伤也不合适吧？“陆总！”

严歌总算到了。他带着人过来的，马上就朝还在血里的梅照洛一指：“就这个，弃保潜逃是吧？给我抓去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