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警官带队啊，那还用说，附近的黑网吧都得一扫而空。”

陆长军在会客室给严哥倒茶，他也算知道了，严哥真名叫严歌，母亲是市里歌舞团的歌唱家，父亲是省厅的干部。他还有个弟弟叫严曲，前几年在部队服役，后来退役去了深海。“陆总就别打马虎眼了，我是来拿资料的。”

大学城一带的黑网吧有多少，在什么地方，别说严歌，连综执队都不一定有。宏图这边也是陆长军叫郁博斌收集的。“这么多？”

握着文件夹，严歌一打开就愣住了。“一共二十六家，包括影响很坏的公厕那家在内。”

“就一辆执法车够不够抓人啊？”

一名辅警就问。“去所里再多开两辆，人必须一个不放全抓回去，”严歌又跟陆长军说，“连夜行动，也是考虑到天亮后你们的促销活动。”

“承情了，”陆长军让郁博斌拿了几罐茶叶，“朋友从外地带过来的，不值几个钱，算是警民互动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严歌带着人出了办公楼，直奔联合行动的集合点。今夜，注定不平静。陆长军却睡得很舒服。就是起床胳膊酸，姚黛儿把他胳膊当枕头了。“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在冲牛奶的姚安玲瞪了他眼，就说：“你昨晚睡得也不老实。”

陆长军很有兴致地问：“莫非我跨过黛儿了？那也怪你吸引力太强，把我吸过去的。”

“就腿！你腿都跨到我身上了。”

“哪条腿？”

“你还想哪条腿？你怎么不去死？”

姚安玲进房将姚黛儿叫醒。十一嘛，陆长军也不去管促销的事，都安排好了，让郁博斌操心就是了。他要带姚安玲母女俩去逛街。天和一带的活动可不少，商场也都在打折，说不得要大买特买。钱包都塞得鼓鼓的，牛仔裤背后的两个口袋，跟怀春少女的胸脯似的。没有手机支付的时代，还得提防小偷，但陆长军依旧很开心。一家三口步行来到天和广场，就看一条条长幅从两旁的大厦上垂下来。街上也都是拿着传单在发的人。尤其是走到电脑城附近，天桥四处水泄不通，几乎是人贴着人在走。陆长军只能抱着姚黛儿，护着姚安玲，倒是走出了身汗。连忙找了家商场进去休息，把姚黛儿也放在了儿童乐园里。陆长军在那看着，姚安玲就去买些吃的。大厅的一角，正在做着美食促销，排着十几个推车。糖炒栗子、生煎牛排、臭豆腐、酱香饼，什么都有。陆长军让姚安玲看着来，就接到了郁博斌的来电。“陆总，昨晚一家没落下，黑网吧全抓了。”

下手挺重的啊，看来上面对黑网吧下了决心要整治。还以为走个过场，蜻蜓点水，不会伤筋动骨。不过最多也就能安生几个月，最后必然会卷土重来。但拥有几个月的空窗期，特别在大学城一带，那就足够做很多事了。“对了，点卡那边也有进展了，今天已经有人下单。”

陆长军大喜：“继续盯着，这才是重头戏。”

“明白，陆总，船奇那边还有一件事，谚铭想跟你说。”

“他人在吗？”

郁博斌才要将电话递给林谚铭。陆长军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掌声。“让你把玩具给我家明明玩，你没听懂是吗？没大人教，那就让我教教你。”

“我先拿的……”陆长军回头一看，就对小灵通那头说：“晚上回去再说。”

把小灵通一揣进兜里，陆长军的眼神变得极其阴冷。被打的是姚黛儿，一个比她胖出两圈的男孩，抱着个塑料的大红鲤鱼，在那得意地笑着。动手的应该是他母亲，一个穿着昵子大衣的中年女人。姚黛儿咬着嘴唇，低着头，在强忍着眼泪。“你家长呢？有人生没人管吗？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种……啊！”

女人头发突然被拽住，整个身体往后一仰，紧跟着摔在地上。走到一半的陆长军愣住了，看着任由买来的食物都撒了一地，扯着女人就朝她脸上狂扇的姚安玲。“你敢打我女儿？还说她是野种，我打不死你！”

巴掌噼里啪啦地扇上去。中年女人连忙伸手去挡，嘴里还不依不饶：“你他妈也不是个好东西，敢偷袭老娘！你松手，你放开！”

带着孩子在儿童乐园玩的家长都看傻了。陆长军先把姚黛儿从里面抱出来：“疼不疼？”

“不疼。”

说是不疼，半张脸都肿了，陆长军看得都心疼死了。“怎么闹起来的？”

“阿姨分玩具，那男孩分了个恐龙，他不喜欢，就来抢我的大鲤鱼，我不想给他，他就叫他妈妈打我……”说着说着，本来还挺倔强忍着眼泪的姚黛儿，终于委屈地哭了。“她为什么要打我呀？”

“她是个畜生，有狂犬病，乱咬人。”

姚黛儿似懂非懂地抱着陆长军。“别哭了，我们不能跟畜生生气吧？”

“爸爸说不哭就不哭。”

姚黛儿擦擦眼眶，陆长军就拿纸巾给他。那边姚安玲占尽上风，扇得那中年女人毫无招架之力。她也出够了气，准备就要放开手。一个粗壮的男人冲上来就吼：“你他妈敢打我的女人？给老子滚开！”

陆长军瞥了眼，单手抱起姚黛儿，抢步上前，一脚就将那男人踹出一米多远。男人一脸惊愕，但马上就从地上爬起来，拉起那中年女人，又带上小胖子，指着陆长军就喊：“你等着，这事没完！”

“少给自己找台阶下，还等着？你还跑得了？”

陆长军将姚黛儿交给姚安玲，如一头猎豹般追到男人身后，一脚踢在他后腰上。“卧槽！”

男人迎面就撞上了大理石柱子，鼻血顺着淌下来。他捂着脸拿出手机：“李哥，我和我老婆都被人打了，你赶紧过来吧。”

他老婆看他被打，上来就要扯陆长军的衣服。“你以为我不打女人？你太看得起我了！你打我女儿，我打你，刚刚好而已！”

陆长军掐住中年女人的胳膊，正手反手，连扇了七八个大嘴巴子。商场里的人都停下了脚步。真打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