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出白色房间，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吸到干冷的空气，又做进江昕宸温暖的车里，眼前飞驰的雪景和反光的高速公路，都让我恍惚。当破晓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时，我也来到了顾情生所在的医院。“走吧，作为业界同仁，我也应当看望顾总！”

江昕宸抓着我的手腕带我进入电梯。十五层一到，电梯门被打开，几个白大褂推着手术床挤入电梯。很巧，床上躺着的，正是带着氧气罩，双目紧闭的顾情生。他的脸庞像被刀削过，骨骼分明，颧骨吐出。他的双目紧紧的闭着，睫毛在眼睑下打出扇形阴影。淡薄的唇毫无血色的粘合在一起。这样的顾情生没那么暴虐，安静乖巧，却也死气沉沉。我的目光放在他露出的手腕上，哪里缠着发黄的纱布。“他怎么了？”

我低着头问一起挤进来的护士。“又是记者？你们烦不烦。病人抢救那么久，你们不能消停会儿？”

电梯的空间本来就小，护士这一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其他人白大褂厌恶的扫向我，我闭上嘴。我们不是记者。江昕宸掏出名片递给刚才那个护士：江昕宸，这家医院过不了多久我会收购。咬着尾音，小护士兴奋的自报家门，又主动介绍顾情生的情况。“顾总是被他的助理发现的。其实这三年顾总没少吃强效安眠药，所以对安眠药物产生抵抗也正常。这次顾夫人死于爆炸，顾总最终还是吞了安眠药。而且在此之前，他还割腕过，听说在这之前他从深海药业的厂房屋顶跳下来，不过还好福大命大没伤到骨头。唉，只听过女人在感情里手上觅死觅活，没想到男人疯起来也势不可挡。”

“现在脱离危险期了？”

自杀三次，觅死觅活。这哪里是顾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