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以为我们会这么顺其自然的走下去……直到大学时他开始向我抱怨有个让他厌烦的苍蝇……厌恶……现在想想，厌恶也是一种情绪，他厌恶你恨不得捏死你，这种一瞬间迸发的情绪，我从未体验到。这次，我从英国回来，我以为他那么厌恶你会爽快的和你离婚……”我不想再听下去，打断陆雅磨人的字句。“我们开始吧。”

陆雅神色变幻也安静下来，试验的严谨和专注让我和陆雅得到短暂的平和，她提出质疑，我提出解答，反复几次我的试验程序不断加码加细。我们不知道做了多久的试验，直到我脑袋一昏瘫在身后的椅子上。“你还好？整个提取试验还剩多少？”

陆雅撑着桌子，面色苍白依然执拗的望着我。“还剩四分之一。”

我垂下眼望向定时器。已经三天了啊，期间我们一人吃泡面，一人坚守试验台。我倒是想睡一个好觉或者等着陆雅睡着想办法跑掉，可一上试验台我们都一样疯狂，无关爱恨，只想怎么解决问题。陆雅坐扶着案台没了高傲淑女的样子坐回地面，她阴郁的看着我，而我淡然的对她笑笑：“给我五分钟，五分钟后继续。”

“你有机会跑掉的，倪念。”

她幽幽的对我说。“怎么，良心发现了？”

我揉着眉心撇她一眼：“试验能让我平静专注，让一无所有的我找到继续的意义。我也能又脸去见父亲，求他原谅我祸害了他老人家。”

我撑着膝盖，摇晃的再次扶着试验台，低下头对着陆雅迷茫的眼：“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善恶有报，种因得果，我等着你、顾情生、还有江昕宸的报应。哈哈哈。”

我皮皮两句，却让陆雅大骇，她的脸色发青，最终又找回了妒恨的脾气：“恶有恶报的是你父亲！还有……”叮叮当当，我摇晃试管继续试验：“陆雅，如果试验成功成药的颜色只会是灰色。”

当试验进行到最后时，粉末呈现灰色。我兴奋的大叫，而陆雅也开心的大喊。下一瞬，我收下手，陆雅也停止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