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庸俗的…东西。唐乔被这话噎住了。楚沁冷笑，用同样的音量回道：“我今天也算涨见识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身奢侈品穿得像地摊货。”

张旭脸色一拉，转身凶恶地吼：“你说谁呢，信不信老子让你…”“阿旭，你不要这样啦！”

周诗雅娇嗔着打断，拉着男人的手臂贴上去，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张旭眼中淫光一闪，捏捏周诗雅的下巴道：“听你的。”

这两个人…唐乔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干笑着问：“你爸他们没来？”

“我和阿旭约会呢。”

周诗雅坐在沙发上，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姐你们怎么还没点菜，我都饿啦。”

这餐饭吃得…一言难尽。张旭说空间简陋，食材不新鲜，还说地毯污染了他的GZ鞋…而当年在乡下草垛里玩泥巴的周诗雅，也矫情地嫌餐具比不上她那套Tiffany，她的回形针都是Prada。唐乔无话可说。楚沁肩膀抖动半晌，憋着笑问：“周诗雅你月薪多少？”

周诗雅咬着筷子答：“我们集团才迁回国内，我也还在试用期…”才迁回国内。唐乔心里一动，下意识追问：“你是哪家公司？”

“西岚啊，最近占据财经头条，收购美国老牌巨头纽交所上市…”周诗雅很自豪，越说越激动，“这些你们可能不太懂，但我老总你们肯定认识，就是占了两天热搜头条的秦淮！”

啪！楚沁的茶杯摔了。“唔，不好意思…”她起身叫服务员来擦，不着痕迹地将这个话题岔开过去。之后唐乔一直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将那两位送走了，她坐上楚沁的车，脸上面具崩塌，整个人呆滞而无力地瘫在座位上。楚沁在外面抽完半支烟回到车里，手肘碰了碰唐乔：“怎么，心里不平衡了？”

唐乔垂眼，“我不平衡什么。”

“秦淮功成名就，连你那便宜妹妹都沾了光，而你却在别人那里苟延残喘。”

楚沁说话向来扎心。唐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无力道：“真没不平衡，我只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周诗雅能名正言顺进去他公司，换我恐怕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我还死缠烂打追他那么多年…想想真是不自量力。”

“名正言顺？”

楚沁一脸不屑：“就那用Prada别针的周诗雅？”

唐乔闭上眼。楚沁看了她一会，发动车：“旁观者清，秦淮不可能对你没感觉，不然也不会让你死缠烂打那么久。倒是你，当年都可以不管不顾，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

“不敢了…”也没资格。唐乔最后几个字没说出口。家里出事之后，楚沁亦亲亦友，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和顾廷钧的事，她肯定会站在哥哥唐宸的立场阻止。现在的她，孤身一人，别无选择。身前是顾廷钧的刀剑风雪，身后是秦淮的万丈深渊，嗯…脚还踩着陆云哲的荆棘丛林。她呼出口气，转头去看窗外。声音低低但却很坚决：“我现在就想哥哥醒来，爸爸的事情解决，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其他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