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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最后一朵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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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十一点了。“喝点儿水吧!”

庄臣从桌子上端来一杯水,送到她嘴边。颂妆没有喝水,两行眼泪从眼眶里淌了出来,看得庄臣心都要碎了。“不管为谁,你总该要好起来。你总不能以后都像现在这样了。”

庄臣起身把水杯放回桌面,走过来跪坐在沙发边的地板上。“你的行李,我给你找回来了!想不到你遇事总想逃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颂妆盯着墙角的行李箱,愣愣地看着庄臣的侧脸,颤着双唇欲言又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连你自己也不爱你自己,凭什么要求别人爱你?”

庄臣的话很严肃,口吻成熟得令颂妆想起方亦杰,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都快成泪人儿了。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饿不饿?”

庄臣轻声问。“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

颂妆抹了一把脸,道。“你这样,我放心不下。”

庄臣实话实说。很久很久以来,他就已经为她担心怕了,担心她过不了于子西那一关,担心她因为婚礼人突然而至的变故想不开,现在他已不是担心而是害怕了,害怕她做傻事。“好多好多年前,子西离开我的时候,我就曾经想过跳楼。既然当初我没有选择结束,今天当然也不可能。我会好好的,真的。你别这么看我,好像我真会自杀似的。”

说到动情处,颂妆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那好吧!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庄臣起身拍了拍颂妆的肩膀,临出门告诉她:“我找了份工作。”

颂妆勉强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门轻轻地合上了。过了五分钟,颂妆站起来走到阳台,发现庄臣歪躺在楼下不远的长椅上,脑袋半靠在椅背上打瞌睡,心忽然就暖了。五天以后,颂妆同其他人为方亦杰送葬。方家父母选择将他的骨灰洒在了碧波荡漾的大海。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颂妆穿着一身黑衣裙,带着大边框的墨镜。她不想让人看见她流泪的样子。游艇靠岸的时候,方父递给颂妆一个精致的盒子,轻声说了一句话:“孩子,今天天气真好。”

颂妆走上码头,迎着阳光打开盒子,里边装的是她和方亦杰的结婚戒指。两只戒指套在一起,环环相扣,压在一张小便条上。她拆开便条,里边是方亦杰熟悉的字迹:想我的时候,看看海。颂妆握着戒指,自然而然地抬头,望着绚蓝的深海,以及即将当空的太阳,耳朵里回响起他带她看日出时,她当着他的面喊出来的话:从今天起,我要好好活着。亦杰,你知道吗?除了父母,没有人比你更爱我了。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周后,颂妆在一间西餐厅见到了于子西。这一次,她站在他面前,感觉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好友,除去久违的沧桑,还有种内心的宁静。很久很久以前,颂妆以为于子西是非自己不可的。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如她想象般的脆弱。于是颂妆就那样笑了。于子西见了,倒也放下了悬在噪门口的心。他担心她选择多年前那样极端的方式。现在看来,方亦杰给她的爱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两人的故事结尾,或者本就应该像现在这样,在这么多年后,以这样相对无言、从容不迫的方式上演。这是于子西从未想到过的结局。颂妆点了奶茶,一口一口啜饮。其间,于子西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端的声音熟悉得令颂妆皱起了眉。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了E神的歌。“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温柔的理由,情人难免沦为朋友。”

颂妆看着于子西的脸,用心描绘着他的眉眼,笑了。“你笑什么?”

于子西结束电话,温雅地问。“我笑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彼此走散了。”

颂妆起身,拿走沙发上的披肩,留下了一抹温婉的笑,从于子西身侧离开。2010年2月10日,A市的冬天不太冷,却没有一点要过春节的气氛。颂妆为自己在A市飘荡的这些年画上了句号。她是一个人走的,没有通知谁也没有影响谁。坐在去机场的计程车上时,收音机里传来了她最喜欢的德文歌曲,不是原声CD,是没有乐器伴奏的阿卡贝拉。歌曲的音乐多个声部都是同一人完成,显然当事人反复录制了多次。这样的声音瞬间就穿透了颂妆脆弱且疲惫的心灵。颂妆不知道庄臣是什么时候学的德语,竟然学得如此纯正。她也不知道庄臣是怎么知道自己会离开,从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挽留。然后,她想起了在茶镇时的林林种种,想起了他送她的生日礼物,想起了她初遇他的时候……颂妆乘坐的是南航的飞机。计程车停在A候机楼。她从车上走下来,收到了一条手机短信:我一直在等你。这令颂妆怀疑庄臣也许就在她周围。果不其然,她拖着行李箱朝前走的时候,庄臣从候机楼大厅的自动玻璃门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朵新鲜宜人的白玫瑰。“七色玫瑰!最后一种是白玫瑰!”

庄臣将花递给她,打趣道:“我已经买不起一束了。一大早去敲开花店的门,好不容易买了这一朵,你就勉强笑纳了吧!”

颂妆没敢伸手去接。此时此刻,已经没有词可以来形容她内心对庄臣的感受了。“我早就知道你会当鸵鸟,逃得比谁都快。”

“我没有。我只是想回家了!”

颂妆争辩道。“事实胜于雄辨。”

庄臣弯了弯嘴角道,接过颂妆手里的行李箱拉杆,将玫瑰花硬塞进了她手里,问:“你要走。我总该是要送送你的。这一次,我送的花,你不许拒绝。”

被他一阵抢白,颂妆顿时默然,只低头看着这朵花茎上还标着产地墨西哥的、向征着纯粹爱情的花,跟在他身后。排队拿了登机牌后,颂妆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对这座城市绝决的心竟然衍生出一丝柔软。最后,她竟然是被庄臣强行推入安检区的。隔着安检区的栅栏,颂妆看他的嘴唇咂巴了几下。或许,庄臣从没想过,正是他句默念出来的这句话,打动了她的心。2012年5月3日,颂妆提着行李箱踏上A市的土地,感觉自己像度过了无数个轮回,又重新回到她曾经辗转缠绵的地方。这座城市有海,也有春暖花开。当一辆七人座商务车缓缓地滑行至她面前,一辆奥迪很彪悍地别了过来。接着,车门开合之间,一身时尚休闲打扮的帅哥走了下来,麻利地夺过颂妆手里的行李箱,哇啦哇啦地说开了,恨不能将两年多没说出来的话都从头到尾说一遍。颂妆直到被他推上车,也没能插上半句话。商务车走下来的一堆男女:苏冰、白秋、陈寒以及姜军、李诗等人,看他猴急的样子笑岔了气。“呯!”

车门关上了。庄臣回到驾驶位上。颂妆侧身看向他的侧脸,不由得倍感欣慰。从为快餐店送快餐,到升任为连锁餐厅店长,再到自己独立开起第一间餐厅。不到两年半的时间,他已经从插科打诨的富家大少蜕变为一间高级餐厅的小老板,听说近期还引入了部分风投。这中间的酸甜苦辣只有他自己知道。“你总看着我做什么?”

庄臣发动车子,扫了她一眼后,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他清楚滴记得,两年多前她离开时,脖子上戴着一条挂有两枚戒指的项琏。如今空空如也,代表她已经放下了许多牵挂。颂妆没说话。“于子西的事,你知道吗?他和南区派出所的那个女警官……叫叶雨心,听说快订婚了。”

庄臣说的,颂妆都知道。最后一次见于子西时,她听到他电话里的声音就是叶雨心的。子西曾在给她的邮件中提及过。他高中时期曾做过交换生,在一次班级外出旅游,在一处远离市区的高速路上碰上了一起车祸事故现场。车祸中有个幸存的重伤女孩,急需输血,但她是RH阴性血,血型特殊又迫在眉睫,交警和救护人员只好拦截沿途的车,试图找到血型相符的人。恰好于子西是rh阴性血,救了她一命。叶雨心后来一直寻找救命恩人,直到于子西和方亦杰打架,在派出所填档时,才不太确定地找到。子西找了到最适合于他的另一半。颂妆是由衷祝福的。她回到A市,部分原因是白秋和陈寒要结婚了。她被二人要求回来当证婚人。另一部分原因,她无法解释更不可逃避。“你在听我说话吗?”

滔滔不绝的庄臣发现自己说了一大堆,颂妆似乎都没听进去。“嗯?”

颂妆回神,视线重新定在庄臣益发成熟的脸上。“你怎么忽然想到回来?”

庄臣忽然直捣正题。这是个好问题,也是颂妆想了很久很久的问题。离开这A市后,她去过很多城市,走马观花。尽管这些地方的风土人情也都可爱可敬,但没有哪个城市像A市这样在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更奇怪的是,她越走越远,竟然就越来越想念在这里发生过的事与人,尤其是他为她编织的七色玫瑰童话。每每个这时候,她就会想起庄臣将她推进安检区后默念的那句话:颂妆,我爱你。到后来,她明白,有的人不管你怎么拼命去爱与珍惜,终究是过客。有的人不管你怎么想逃避,他都在原地等你。见她不说话,庄臣继续往下说:“我一直希望我是万能的。万能到当你变成一只风筝,不管你飞到哪里,线始终在我手里。”

颂妆瞬间释然。“我上大学的时候,兼职过聋哑学校老师。你在机场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看明白了。现在,线已经在你手里了。”

庄臣抑制不了内心的冲动,猛踩一脚刹车,半转过身,在她脸颊上印上一个意味深长的吻。奥迪车后,车流顿时停滞,塞成长河。路边交通摄相机‘啪啪’地闪了两次。唯有天空中的云朵竞相依偎,轻轻诉说:说你爱我,并非遥远得不可触摸。有一种爱,迟早是迷途。有一种爱,终究会放手。有一种爱,是我们错过了才会懂得回头。有一种爱,是你从未正视而又真纯无比。从来没有一座城是空城,有爱的人住在里边,自然多姿多彩。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无心,有情的人细心呵护,自然峰回路转。(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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