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菲儿手中的匕首又抵近欧阳颖的脖子一分，一滴血流了出来；她再次问道：“放是不放？”

欧阳颖张了张嘴，试图想说些什么；可她沙哑的嗓子根本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胡菲儿冷笑：“你就别再浪费力气了，吃了我的哑药没个十天半月，是断然说不了话的。”

康南铭低吼：“菲儿你……”胡菲儿双眸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康南铭：“表哥，莫非你还在担心这个女人吗？”

她又看了看地上的胡琼，泪水夺眶而出：“爹爹不在了，你就想把我休了吗？”

康南铭无言；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大势已去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再说话。康南轩道：“准备马车，放他们走。”

……温皓然带着艾幽由屋顶飞下，站在巷中。温皓然递给艾幽一个包袱，道：“你去那边的巷中拐角处换身衣裳，我在这里替你守着。”

艾幽接过包袱，犹疑不定。温皓然道：“放心吧，这是个死胡同不会有人来的。”

说完他径自转过身去。艾幽进了巷子。温皓然紧了紧手中的包袱和宝剑。艾幽换好衣物走出巷口，只见温皓然背着她，一袭黑色锦袍，一柄上好宝剑，配他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艾幽踏着悠缓的步子走向温浩然，离他越近她就越是紧张，仿佛心都要跳出来了。待走近之时，她整个人都石化了，这张脸，“康南轩？”

她惊呼。他慢慢侧身，与她对视，他伸出手，道：“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艾幽不知如何是好，连忙低下头，不去看他伸来的手。他不说话，艾幽也不言声。二人就这么一直不说话，而他就一直伸着手等她答复。良久，他才说：“我一辈子都用这张脸可好？”

她已知这是温皓然，但她还是不敢抬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落下泪来。面对这张脸她有太大的压力；有愤怒、痛苦、委屈，还有，爱。温皓然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忙说：“你若是不喜欢，我摘下便是。”

说着，他便除去面上的人皮面具。艾幽缓缓抬头，眼中蓄满泪水，甚是惹人怜爱：“你不该这样的。”

她带着哭腔说。……胡菲儿、康南铭二人持着欧阳颖上了马车，向西行去。康南轩带着弓弩手不近不远的尾随其后。出了城门，胡、康二人不知该往何处走；便让欧阳颖带路。欧阳颖给他们指了一条了。康南铭便赶着马车，踏上那条不归路。走了近一个时辰，这时，太阳已经西斜。走到最后，竟没有了路。康南铭敲了敲马车的门框，隔着车帘道：“菲儿，没路了。”

胡菲儿探出头，推着欧阳颖下了马车。见前面已没了路，有的只是断崖，怒意顿生，道：“你是不想活了么？带我们来这里。”

欧阳颖却在这时露出了淡淡笑意。胡菲儿怒意更浓，把欧阳颖推至烟雾缭绕的悬崖边，作势要把她推下去：“你不让我们活，我也不让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