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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天朝奇侠录 > 弱女子忍辱刃仇人

弱女子忍辱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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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请了一班道士,做了场法事,安葬了铁匠张。张云儿到坟前拜祭一番,痛哭了一场。次日,杨守法又送来些书画笔墨,另外带来一方古琴,也不管张云儿愿不愿意,自顾弹了一曲,却是坊间红极一时的《霓裳羽衣曲》——平日里不知卖弄过多少回,倒是抑扬顿挫,颇为纯熟。弹毕,问张云儿道:“我弹得可好?”

见张云儿不置可否,又道:“姑娘若有兴趣,平日里也可弹弹琴,写写字,别闷坏了自己。”

张云儿忽道:“那天跟我一起的那位公子,你们拿他怎么样了?”

杨守法一愣,道:“什么公子……”突然想起那黑不溜秋的小子来,他本来早将此人忘在脑后,此时听张云儿问起,不由得醋意大发,站起身来,终究还是忍住了,坐下来怏怏道:“那小子……那小兄弟嘛,我也不大清楚,不是给官府拿了去吗?待我叫人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什么情况——既是姑娘的事嘛,好说,好说。”

张云儿也不再言语。杨守法坐了一会,心里终是酸溜溜的,自觉无趣,闲聊了几句,起身走了。如此数日,杨守法每日抽空过来,拿些新奇玩意,或自顾弹琴作诗,阳春白雪,风花雪月,卖弄风流。张云儿有时也敷衍几句,偶尔问起“那位公子”的音讯,杨守法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含糊其辞。见张云儿神情漠然,似乎也并不是怎么关心。杨守法见张云儿开口,而且换了他拿过来的新装,心里暗喜,心想好事将近,女人嘛,不都是这样?自己与这小美人的鱼水之乐,看来是怎么样也跑不掉了。这杨守法乃是个花花公子,自诩嘲风弄月,怜香惜玉,每日都离不开女人。虽然将张云儿金屋藏娇,每日里去探望,却解不了他饥渴。因此依然是呼朋唤友,花天酒地胡闹。这晚在“怡情花”楼里与一帮人喝花酒,喝到七八分醉,连换了几个相陪的烟花女子,兀自不满,居然借着酒劲发起疯来,连酒桌也掀掉了,上了马,往张云儿住的小院而来。自有一帮跟班随从相送。进了院子,两名外厢房的看护连忙接了,两个丫鬟递茶送水。杨守法不想别人跟随,挥挥手,那帮相送的随从颇为识趣,道过安,退开走了。杨守法悄声进了房,却见张云儿正在灯下写字。杨守法笑道:“难得姑娘有此雅兴。”

走上前,见张云儿身旁搁着一幅写好的字,拿过来一看,见那字体写得颇为端正娟秀,赞道:“好字,好字!却不知写些什么?”

随口念道:“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长随君,君入楚山里,云亦随君渡湘水……”这首诗正是当代大诗人李白所作。张云儿思念方易,此时的心境,正与诗中意境丝丝入扣,分毫不差,她的心情,仿佛正像天上的云彩飘荡在方易身边。她这时候正思潮起伏,全副心思都放在指头笔端,那料到杨守法突然闯了进来,一时情急,要来抢回杨守法手上纸张。杨守法读到这里,心里头象打翻了醋坛,知道这首诗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写给自己的,突然酒性发作,心中的邪念膨胀起来,一把抱住张云儿,酒气哄哄的大嘴往张云儿粉腮凑去。张云儿大吃一惊,双手力撑,想把杨守法撑开,却哪里撑得动?张云儿念头急转,突然松手,轻声细语道:“公子,门还没关呢,你急什么呀?”

杨守法听她说得温柔,愣了愣,身子却酥了半边,笑道:“正是。”

松了手,见张云儿美目流盼,正望着自己,不由得血脉喷张,犹如堕入云里雾里。张云儿低眉垂首,低声道:“小女子胆小心怯,要喝两杯酒壮壮胆呢,公子可不能用强。”

杨守法从心头痒起,抚掌笑道:“自然,自然,杨某对姑娘敬若天人,爱惜还来不及,哪会用强?咱们把酒言欢,共度良宵,莫辜负了这大好光景。”

奔到门边,叫道:“拿酒菜来,快些!”

片刻,等待不及,忍不住奔出去催酒去了。张云儿趁这一刹那间,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恨恨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将剪刀藏在左袖口里,回身坐在椅子上。原来张云儿羊入狼群,早知不能幸免,却忍辱负重,一是要杨守法安葬了爹爹,以尽孝道;二是要设法救出方易,三是要伺机报杀父的血海深仇。至于自身安危荣辱,早已经置之度外了。明知艰难险阻,也唯有拼死一搏——她早已伺机从老女仆处,偷了一把裁衣的剪刀,藏在枕头底下,一直在默默静待时机。片刻,杨守法亲自托了一个木盘进门,盘上是一壶酒,两个酒杯,两个下酒的精美点心。吩咐外面道:“我和张姑娘把酒叙话——天塌下来也不得打搅。”

关了门,托了酒菜过来。房间里烛光融融,照着张云儿一张红彤彤的俏脸,美艳无比。杨守法心痒难搔,笑吟吟倒了两杯酒,道:“我敬美人儿一杯。”

端到张云儿跟前。张云儿默默接过,抿了一口,杨守法却酒到杯干,喝了酒,伸出手来摸张云儿左手,只觉入手温软润滑,妙不可言,不禁一把抓实了,摩挲起来。张云儿嫣然一笑,柔声道:“我也敬公子一杯。”

轻轻挣脱了手,拿起酒壶,将杨守法杯中倒满,左手端起酒杯,送到杨守法嘴边。杨守法飘飘欲仙,笑嘻嘻道:“妙极,妙极,有道是红袖添香,我这是红袖添酒。”

醉眼迷离,却不伸手接杯,伸着脖子,凑过嘴来喝酒。说时迟,那时快,张云儿右手从左袖口掏出剪刀,紧握了刀柄,闪电般向杨守法喉咙刺去,手上加劲,用尽了全力,只听咔嚓一声,竟将杨守法的喉咙都剪断了。张云儿所穿衣衫袖口甚是宽大,敬酒时挡住了杨守法视线。那杨守法自诩文武双全,平日里也颇常舞刀抡棒,颇有几分力气,自以为武功高强,便是三五寻常大汉也近身不得,哪料到这娇滴滴的文弱女子竟敢向自己动手?站起身来,喉咙嘶嘶作响,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一时又惊又怒,睁大了双眼,双手来抓张云儿,只抓了个空,扑地倒下了。张云儿又惊又怕,手脚发软,一颗心怦怦乱跳,退后几步,恨恨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爹爹虽不是你亲手所杀,你却是主犯。你弄得我家破人亡,这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见杨守法兀自睁大了双眼,心中发毛,退到床头坐下,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过了片刻,慢慢缓过神了,褪掉血衣,匆匆换了身衣衫。双手去推窗户时,却推不动。原来窗外早加了锁,防她逃走。张云儿搬起一张椅子,奋力往窗上砸去,砸得两砸,扳开窗户,跳了出去。屋外守卫及丫环奴仆各人,自是听见屋里砰砰作响,只是各人已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均想杨公子又在玩霸王硬上弓,不做好事。有艳羡不已的,有摇头叹息的,只是没有人会去想到敲门问一声,生怕杨公子正在兴头上,那可是招惹不得的。直至次日将近午间,杨守法才被发现倒毙屋里,这才炸开了锅。一时之间,整个谯郡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那杨太守见死了儿子,自是悲痛欲绝,暴跳如雷。各路公差捕快,自是如临大敌,风行雷厉,在城里各处要道,设卡搜捕,呼啸往来,威风凛凛。大街小巷,烟尘滚滚,鸡飞狗跳。不一日,果然将张云儿抓捕归案。那杨太守大怒之下,便欲将张云儿当场处死,给儿子报仇。倒是手下一位幕僚,提醒道:“大人万万不可,此事已闹得众人皆知,若此时杀了她,万一朝廷追问下来,问人犯如何处置,大人岂非要落个私斩人犯的嫌疑?依属下之见,不如……”一席话没讲完,杨太守点头道:“知道了。”

摆摆手道:“此案由你来办,务必从严从快。”

衙门各方,自然分外卖力,此案铁证如山,毫无悬念。不久,朝廷公文便批了下来,果然判了张云儿一个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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