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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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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晋国这一次下马威找错了人。  “怼晋小能手”子产一点也不含糊,马上就派人将晋国宾馆的围墙全部拆毁而安放自己的车马。  范鞅的叔叔士文伯听说这事自然是责备子产擅自拆除晋国驿馆的事情。  只是这个话说的是相当奇葩:“敝邑以政刑之不脩,寇盗充斥。”

士文伯这话就说的有些过分了,要是在中原霸主晋国的首都都有盗贼,这春秋能有安全的地方吗?  还是那种胆敢袭击一国使节团的那种!  子产回答却发挥的一如既往的靠谱,首先就说作为小国向大国供奉有多兢兢业业:  “是以不敢宁居,悉索敝赋,以来会时事(随时来朝会)。”

然后子产接着说拆除驿馆围墙的原因是需要场地晾晒贡品:  “其暴露之,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蠹,以重敝邑之罪。”

最后再阴搓搓的拿晋侯彪的祖宗晋文公来做对比:  “侨闻文公之为盟主也,宫室卑庳,无观台榭,以崇大诸侯之馆。”

“今铜鞮之宫数里,而诸侯舍於隶人。“  要不怎么能被儒家至圣先师孔子他老人家推崇,光是这个言辞都能犀利的怼着晋国人啥话都说不出口。  士文伯回到朝廷汇报。赵武听说后说:  “说得对。我们实在是不好,用容纳奴隶的房屋去接待诸侯,这是我们的罪过啊。”

就派士文伯去表示歉意并说自己无能。  晋侯彪也只能接见郑伯嘉,礼仪有加,举行极隆重的宴会,赠送更加丰厚,然后让他回去。更是重新建造接待诸侯的宾馆。  羊舌肸说:“辞令的不能废弃就像这样吧!子产善于辞令,诸侯因他而得利,为什么要放弃辞令呢?《诗》说:‘辞令和谐,百姓团结,辞令动听,百姓安定。’他已经懂得这个道理了。”

能几句话把晋国的卿族、公室以及公族都给说的乖乖干活,这搁谁能干的出来?  闵沃当然是干不出来,他还在为三件事情想的脑袋都要炸了。  他可没有子产那般的说辞,子产是七穆之一,正经的高级贵族,玩高级贵族那一套嘴皮子那是炉火纯青。  而闵沃出身的底层贵族本身就接触不到那个层级,再加上两世为人的闵沃都不是那种擅长耍嘴皮子的(真要是外向性格有几个坐得住当考据癖的?),真指望闵沃一纸文书情真意切就能说服鲁国的大夫那就是算了。  闵沃还是习惯性的用利益来拉拢收买人心为主。  木榨油坊是敲门砖,闵沃之前通过农科院整出的那些黑科技大多都是无偿传播。  而鲁国大夫大多是鲁国公族,和闵沃不说沾亲带故,起码也算个远房亲戚;  剩下的鲁国大夫多年通婚下来,和鲁国公族又区别吗?  别瞧不上这种关系,真指望他们办什么事情是不可能,但是和他们聊聊天,就凭这年头的那负数的保密意识打听点态度还是轻轻松松的。  可就是通过这些消息闵沃却得知了一个让自己有些后悔结婚的消息:  莒国人有人搞人祭!  说实话莒国有人祭这事虽然没有记载,但是看看姬周人眼中同样算是东夷一份子的殷商那些人祭就知道这绝对少不了。  要知道当年殷商天下的时候,周人不也是靠着给殷商抓俘虏起家的吗?  这算不上是什么原罪,起码在西周初年的时候。  而今距离西周初年已经五百多年,莒国这些东夷人看见没有搞过人祭的姬周诸侯国照样过的红红火火,自然也是大部分放弃了人祭习俗。  只不过到了如今莒国大部被灭,转型成为莒监的时候,那个国破(莒国没了)家亡(失去莒人指挥权)的前莒国太子己展舆搞点人祭求神拜佛也是说的过去。  病急乱投医吗?  可关键他是自己妻子仲己的大伯,而人祭是货真价实的要吃人的!  这就相当于说告诉你,你妻子娘家是食人族一样。  不说毛骨悚然吧,起码半夜想起来也是会突然惊醒的。  作为一个考据党,每每想到相当多的文字初始意义是用在人身上的料理手段,闵沃都有些不寒而栗:  当然这些闵沃都没有啥印象,看看也就过去了,西周之后一直到春秋时期虽然没有吃人的人祭,但是人殉还是有不少案例。  可架不住有些事情联想啊!  从《封神演义》就知道纣王奢靡生活有一个专有名词“酒池肉林”,从小到大不爱喝酒但是爱吃肉的闵沃自然觉得肉林该有多美好。  可甲骨文之中一个典故却是让闵沃每一次想到年少的念想就恶心:  “一月,乙卯,媚子寅入,宜羌十。”

【一月乙卯这一天,媚子寅向商王入贡,商王一高兴,“宜”了十个羌人。】  这话看上去没有啥问题是吧,可关键是这个“宜”字的解读:  甲骨文中“宜”是上面一个锥形方框下面一个正方形方框,两个方框里面是两个“月”字。  上学时期语文老师就说过月和人体有关,比如说五脏六腑。  专家解读中间的“月”就是肉的意思,所以“宜”字看起来就像是把肉挂起来的样子。所以“宜羌十”就是商王为了庆祝媚子寅入贡,把十个羌人剁成了肉块,挂了起来,差不多肉铺挂起来的肉以及家中晒的腊鱼腊肉那种情况。  那衍伸酒池肉林之中不就是挂着无数切割好的人体尸块?  这是什么“汉尼拔快乐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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