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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扶娘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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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的鲁国,女齐哪怕作为晋国的司马心里也是十分不愿意。  第一从身份上来说,晋国太后杞女是鲁国季孙氏牵线搭桥才成为晋悼公的夫人,如今多少有点恩将仇报的感觉。  第二从娘家杞国上来讲,杞国自西周初封中原,之后为了躲避战乱东迁,无论是西周晚期东迁鲁国东北新泰、宁阳一带,还是春秋初期灭淳于国取其地,亦或者是春秋中期因为淮夷病杞,杞国迁都缘陵,终究是在鲁国四周讨生活。  如今杞国女做晋国太后得罪了鲁国还好,可过上个三五十年,你杞女的孙子曾孙上台那还顾忌的了外公、太外公家?  第三就是从婆家晋国的角度上来看,为这种糊涂事情让鲁国再次发动文化霸权报复,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如今的晋国内斗厉害,早就是虚有其表;而鲁国如今国力膨胀到了三千乘,两者关系早就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可一切都架不住一个扶娘家魔的太后,女齐也没有办法,只好是先看看能不能从闵沃这入手,让鲁国人好歹是看在霸主的面子上吐出一点肉来。  “司马是糊涂了吗?我这分封大夫不到十年,一直是在领地内好生改革,亦或者是从军远征,压根就没有去过杞国,何谈侵占杞国的领地?”

闵沃说着这话,脸上也是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他手下领民都大量抛荒去新介根邑粗制盐业,留在领地内的领民耕种之余也是负责粗制盐泥的贩运工作。  自己的田地都有些不在乎,还去侵略杞国的?  “嗯,不瞒闵沃大夫,这事主要是我国太后她老人家为娘家计较,看在我国的面子上吐出一点田地安抚太后。”

女齐毫不介意的把这件事情透露给闵沃,事实上晋国太后只是想要鲁国的田地,具体哪家没有指出来,女齐的提前透露就是希望鲁国能早点在国内有定论。  女作为姓氏就是在小姓氏中也算是小的不能再小,连百家姓都没有上的程度。  源流不过两支一是源于商代,商汤时,有两名贤臣:一个是女鸠,一个是女房。他们的后代有的就用“女”字作为自己的姓氏。  二是用封地作为姓氏。相传远古时期,某部落首领把自己的弟弟封在女水之阳(今山东省临淄区东南),这支应该算是齐国女氏。  女齐作为晋国人肯定是前者,可晋国女姓出众的就只有一个女叔宽,还是魏氏家臣,足可见女姓之窘迫。  闵沃虽然没有弄懂夹在齐鲁之间的杞国敢这么嚣张的原因,要知道他杞国的靠山晋国本身就是齐国大敌,再要是得罪鲁国,就是有霸主撑腰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就好比蒙古同时得罪中俄,还指望阿美莉卡能不远千山万水拯救一样可笑。  可女齐的话也对,不看僧面看佛面,眼下杞国女为晋国太后,看在晋国的面子上,闵沃还是提前派人过去回去送了一封书信给曲阜。  不得不说女齐的这一招预防针效果不错,闵沃虽然对晋国人有不满,但是主要集中在晋侯彪所代表的公室,对于女齐这个大夫反倒是有了好感。  不过此刻的闵沃注意到自己是鲁国唯一的代表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起码郑国子太叔看他的目光充满了道德优越感:  周灵王的葬礼上,作为姬周第一亲藩的鲁国没有派人去,反倒是鲁侯午亲自参加了楚康王熊招的葬礼,还在楚王的葬礼上行“亲襚(为楚康王的尸体赠送寿衣)”礼,参与楚王的送葬行列。  尽管郑伯也在楚王葬礼现场,但是郑国人却同样是打算派遣上卿子展去参加周灵王的葬礼,哪怕这个时候的郑国要面对饥荒,但还是顶着郑伯使楚,上卿使周的财政压力出使了周天子的葬礼,只是因为郑国的上卿子展有事(快死了)不能离开,他派印段前去。  郑国受灾严重还出使周灵王葬礼,鲁国受灾轻微却没有出现;  再想想郑国这些年不停的挨楚国的打,而鲁国却发展壮大到了三千乘的大国。  子大叔要是没有一点嫉妒那才是真怪了,借着鲁国没有参与周天子葬礼的事情阴阳怪气几句。  闵沃也没有当一回事,这年头诸侯不能保其国,真正重要的是军队和国力,郑国常年挨揍,也只能是找个和善的主出口气。  只不过让闵沃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一直很有存在感的羊舌肸(叔向)听了闵沃被子大叔嘲讽后无动于衷,竟然又发表了一番预言:“鲁之闵后亡者也,得国乎!”

要知道羊舌肸刚刚对郑国的子皮和宋国的子罕都做出国相似的预言,这个预言一出,闵沃的名声算是彻底在春秋舆论中心霸主晋国传播开来。  之前郑国宋国赶上饥荒严重的时候,郑国的子展死,子皮即位为上卿。  当时郑国有饥荒而还没有到麦收,百姓很困乏。  子皮用子展的遗命把粮食赠给国内的人们,每户一钟,因此得到郑国百姓的拥护。所以罕氏经常掌握国政,作为上卿。  宋国的司城子罕听到了,说:“接近于善,这是百姓的期望。”

宋国也发生了饥荒,司城子罕向宋平公请求,拿出公家的粮食借给百姓,让大夫也都出借粮食。  司城氏借出粮食不写契约,又替缺少粮食的大夫借给百姓。宋国没有挨饿的人。  叔向听说了这件事,说:“郑国的罕氏,宋国的乐氏,大约是最后灭亡的啊,两家恐怕都要掌握政权吧!这是因为百姓归向他们的缘故。施舍而不自以为给人恩惠,乐氏就更高出一筹了,这一家大概是会随着宋国的盛衰而升降吧!”

闵沃对这有些懵——郑国子皮、卫国子罕都是在饥荒中做出成绩的人,被羊舌肸称作是“好人有好报”大伙都能理解,可他就是忍受住了郑国的大夫的几句讽刺就被称作好人有好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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