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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姬姓卞氏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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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随着鲁侯午逐渐走向三十岁,这个三岁就继位的君主政治经验是越来越丰富。  公治老大夫被鲁侯午这一番话怼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像是他这一种卿大夫家族中的中坚力量,对自己是有充分的了解——就算是季孙氏抢班夺权成功,成为了新的鲁侯有这么样?他公治不还是公族?  在加上一大把年纪,公治老大夫也别无所求,就好这口面子。  而今被季武子算计,一大把年纪出来搞的好像是自己图谋卞邑一般,公治老大夫是更加不好意思接受大夫的冕服,回过头就灰溜溜的离开邳邑的鲁侯仪仗,回自家封地去了。  “你倒是是个聪明人。”

当鲁侯午朝卞邑的防线喃喃自语的时候,卞邑城中的卞氏一族却是将求救的目光再一次看向闵沃。  眼下也不管闵沃能不能救命,关键是鲁国中还有谁干冒着得罪季孙氏的风险救援卞氏。  而闵沃吃着瓜,考据党的天性却是上线,很快就发现卞邑的不同,相比起其他大夫的领地都是夏君夷民,卞邑从上到下都是卞氏居多,可这卞氏却是有两个祖宗:  首先卞邑的大夫、贵族、甲士都是周文王第六子曹叔振铎次子卞叔田,属于以封卞邑名为氏。其支庶子孙卞庄子,鲁隐公姬息姑执政时期在鲁国做官,被封到卞邑做大夫。  这点倒是超乎了闵沃的预料,之前的史料都是只说卞庄子的事迹,没有提及具体年代,搞的闵沃一度怀疑卞庄子是季孙氏的家臣。  不过这个事情看上去也狠普通,算是春秋特色,抓十个大夫九个都是这样出身的。  可关键是另外一点:卞氏的普通群众农夫都是卞氏,而且还是姬姓!  一个姬姓占据主导地位大夫领地是相当罕见的。  只不过闵沃稍微一打听却是有点懵,这个姬姓货真价实是绝对货真价实的,可你要说他奇葩他也是真奇葩:  他不是姬周建国前在关中厮混的那个姬姓,而是黄帝时期就在山东过日子的姬姓。  姬周的这个姬姓祖宗是黄帝→玄嚣→蟜极→帝喾→后稷(周始祖);  而山东姬姓卞氏的祖宗也是黄帝→龙苗→吾融→姬明(卞国始祖)。  黄帝娶四妃,生二十五子,赐十二姓,姓氏重复的反对肯定是有的。  只不过遇上卞邑这种关中姬姓卞氏统治山东姬姓卞氏的还真是头一遭,饶是闵沃也是一脸懵逼。  【暂时还没有明确记载卞明国(泗水县)的后裔生活在卞邑(兰陵县),不过两者之间直线距离连一百公里都没有,《路史》记载:“卞,卞明国,汤伐有卞”,我这里就大胆的猜测被商汤讨伐的卞国之后东迁一百多里地到卞邑。】  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卞来。  “闵沃大夫就真没有办法能保全我卞氏家庙祭祀?”

卞邑大夫年纪一大把,但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哀求的问着。  闵沃倒是更感兴趣这个卞氏家庙祭祀的是卞庄子还是姬明,不过眼瞧着这个气氛也不是考据的时候: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闵沃话没有说绝,只是目光看向卞邑大夫身后一众甲士有的人身上还带着血迹,便知道这卞邑原本是鲁国东南边境重地,无论是那一支姬姓卞氏,血性都没有消除多少:  “就看卞氏是保祭祀还是保社稷?”

闵沃的话让卞邑大夫不明所以,但还是试探的问道:“这两者有何区别?”

“卞邑大夫应该还记得臧贾大夫吧?他儿子臧会如今成为齐国大夫,在齐国以北,度过一段海峡之后的土地上开疆拓土,那地方虽然寒冷,但是土地肥沃,水源充沛。”

“只是臧会大夫的领地之中多夷民,少姬姓同宗压舱镇守,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姬姓,若是卞邑大夫肯派些姬姓卞氏过去,少不得能从臧会哪儿换取一片土地,重建对卞庄子的祭祀。”

闵沃做这事总觉得自己有点像是拉皮条,不过只要能往辽东那片地方送人,手段寒蝉点没啥关系。  早点占据那块地方,以后还有个屁的鲜卑、高句丽、契丹以及女真、满洲的事情,真要是中原有难,一帮鲁国后裔完全可以拿着鲁国那强宣称争夺天下!  卞邑大夫有点犹豫的说道:“那保社稷怎么一个法子?”

“保社稷就只能在本地硬抗,我能给你重新整治城防,另外还可以和鲁侯牵线搭桥,在附近新征服的土地上多分封一些心向公室的大夫,共同抵抗季孙氏的入侵。”

闵沃的话说的是很诚恳,可落在卞邑大夫耳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完全是把卞邑送到公室和三桓两股势力的中间,稍有不慎就是魂飞魄散的哪一种!  “不知道闵沃大夫对辽东了解多少。”

臧为勾引一众中原诸侯国平民,一路大张旗鼓的从鲁国臧氏迁徙到鲁国闵沃这四邑地盘,再一路向北去齐国境内。  这些事情要是卞邑大夫不知道才奇哉怪也。  眼瞧着卞邑大夫有松动的意思,闵沃倒是不着急继续敲打,因为这事压根就不是一个族长大夫能够决断的:  “大夫要是还有疑问,我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正好可以给你答疑解惑。若是卞氏两族有不同意见,不愿意离开的,也可以到我的领地来谋生。”

反正自己跑一趟晋国最后还是得回自己的地盘北边给杞国修建城墙,晚一点也没有啥关系。  卞邑大夫听着闵沃的话面色也沉重起来,尽管闵沃所说的辽东听起来不错,可又有几个人愿意抛家舍业的远渡重洋(一百公里,一路上还有岛屿可以停靠)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发展?  “我会和姻亲故旧商议清楚,到时候还希望闵沃大夫可以引荐一番。”

卞邑大夫在“商议”两字上咬的特别重,很明显卞氏是不打算吃闷亏,就是走也要把季孙氏在鲁国的的名声搞臭掉。  闵沃不无不可的抖了抖肩膀——要是随着季孙氏的发展壮大,不停的吞并四周的大夫,闵沃有信心完成往辽东塞满山东人的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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