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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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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国人故地重游的时候见到的依旧是那古怪的邳邑城墙,经过闵沃在战后就重新整修了一番,竟然和战前没有什么变化。  子木年纪大了,也顾不上楚国令尹的排面,踮起脚来看了看,最后还不忘和身旁的伯州犁确认一遍:  “鲁国撤离的部队竟然没有回来?”

在得到伯州犁肯定的点头之后,子木总算是放松了一点:  “周人竟然如此小瞧我楚国?不给这个鲁国“名将”一点颜色看看,他还真当我楚国是软脚虾了!”

子木的话让伯州犁附和着点点头,只是转过头却是露出深深的失望:  伯州犁为楚国接纳,自有接纳晋国流亡者了解晋国内情的必要;  但是授以高位,却是指望他能和其父一般,能仗义执言。  可眼下的伯州犁却没有越挫越勇,反倒是彻底被楚国的排斥堕落,谨言慎行了起来。  “让伍举照着自己的思路来办,不要怕出事,出事了我顶着!”

子木当机立断就让使者给前锋伍举传话,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问题,索性就将指挥权交给更年富力强的伍举。  那伍举有办法破解明代集两千年守城经验的敌台吗?  没有巧办法,但是有笨办法啊!  在伍举的调兵遣将下,相当多刚刚受降的钟离国和徐国甲士步卒就在楚国监军的驱赶下朝着敌台攻去。  鲁国人时隔五百年再次和曾经的梦魇徐国人接触竟然是如此的奇妙,不得不说让居高临下的鲁国人相当的兴奋。  闵沃眼神却是很尖锐,徐国人和钟离国的降兵降将肯定不是主力,那主力的楚国人在那?  抛开熟练守城的将士,闵沃眼神在楚军大营之中搜索,很快就在楚军本阵的后方看着无数的民夫在挖掘泥土!  这是要垒土成山啊!  战国到汉朝时期最常见的攻城笨办法,却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毕竟闵沃如今的兵力占弱势,楚国人有的是炮灰纠缠鲁国军队的火力,安心掩护后续民夫部队筑山,再在山上压制鲁军的火力。  不过嘛,这一招最大的缺点也很明显——时间拖的太久。  楚军要垒山筑城压制,至少是要比鲁国刚刚攻占的邳邑两米多高的城墙更高,而这土方量,再加上鲁军直射曲射弓箭火力的压制,以及投石机的破坏。  当然更重要的是太阳一落山之后普通士卒、民夫还有夜盲症,种种因素加起来两三个月都是最快的了。  这段时间还真的是有办法折腾。  闵沃面色如常,一般的党般见到闵沃的神色如此自若,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大半:  三桓和公室的大人物早就离开了邳邑,想着尽快解散甲士免得消耗自家的粮食,留下来的各大夫本就是鲁国中不受待见的普通人物。  “闵沃大夫接下来打算怎么个打法?”

党般自持和闵沃是老熟人,又是都和孟孙氏有血海深仇的那种,便率先开口问道。  闵沃回头看着自己叫不上名字却相当面熟的一众普通鲁国大夫,知道这会不把话说完,光靠自己拿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形象是很难服众。  哪怕是有吞莒讨齐之功,可没有人乐意拿自家族人赌。  “楚军的情况无外乎是垒土成山,居高而下射击。”

说完这话,闵沃看着这些不太熟悉的普通大夫,从他们神色变化完成初步筛选:  “对付这种情况我分两步,第一步是所有弓手集中到楚军主攻之处压制楚军民夫搬运泥土。”

这是很简单的应对方式,就看是楚军炮灰多还是鲁军的箭矢多,一众大夫都是跟着点点头。  “第二步是投石机不要用的太勤快,弓手休息的时候给民夫和炮灰来上一次,注意,使用鹅卵石!”

这个道理所有大夫还是能接受,这也是闵沃的目的——切香肠战术。  你前面接受的计划越多,后面就越不好翻脸。  他闵沃和这些大夫名义上都是殿后的,无论是爵位还是实力上差距都不是太大,所有人能看闵沃的颜色不过是闵沃的战绩不错罢了,真要是有人开始就反对闵沃,闵沃也拿这些人没有办法。  “第三步……”  闵沃沉吟一声,很明显是在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变化,见到鲁国的大夫们对自己还是比较信任的眼神,闵沃语气严肃的说道:  “外将带领各位大夫的彀车甲士出外断绝楚军的粮道!”

此话一出,立马就让这些鲁国大夫一阵喧哗,原因也很简单:  一来闵沃是主心骨,他要是离开邳邑大伙谁能服众?  二来闵沃带走的是各位大夫的主力彀车和甲士,要是橙破逃亡了没有亲近的甲士保卫大夫怎么办?  闵沃就静静的看着这些大夫们窃窃私语,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众所周知,鲁国的权贵基本上都是姬周贵族,没多久,鲁国大夫中资历老的几个就拿定主意。  率先说话的这位还是历史名人——孟椒,就是在季武子将臧武仲驱赶之后,主动为季武子开脱罪行的那个。  时候被另外一位正主臧武仲吐槽说:“鲁国最聪明的人。”

当然这个聪明是小聪明。  “闵沃大夫是城中鲁军的主心骨,不能轻易离开邳邑,否则就给楚军可乘之机。而党般党大夫年少有为,正是可以施展作为,去断楚军粮道。”

党般听到这话一愣,他就压根没有什么才能,这点鲁国上下都是知道的,鲁侯午重用他的原因也不过是党氏一族和孟孙氏的深仇大恨,重用的是党氏的立场。  党般把目光看向闵沃,就很闵沃沉静的目光接上。  闵沃也是知道自己分身乏术,哪怕那众多甲士之中有人已经是深得自己真传,可鲁国大夫可不会轻易让些甲士指挥一路大军。  孟椒的话正是说到了闵沃的心坎上,也让党般放心:  “诚如孟椒大夫所言,就让党般大夫去指挥一路大军,那军中甲士我早就是安排的妥当,党般大夫只需要无为而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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