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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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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连子产的小迷弟孔子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只能是嘟囔着:“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

孔子只能说我相信子产,却不敢和人掰扯起子产的“铸刑鼎”行为究竟对不对。  而在子产“铸刑鼎”之后三十五年,郑国大夫邓析于公元前501年私造刑法,因其书之于竹简上而称为《竹刑》。执政驷歂以私制刑书的罪名处死邓析,但仍用其《竹刑》。  而晋国这边也是在公元前513年,晋国的执政赵鞅、荀寅把前任执政范宣子所编的刑书铸于鼎之上,公之于众。《左传》载:“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遂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著范宣子所为刑书焉。  这事更是把孔子气的说:“晋其亡乎!失其度矣……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

晋国的史官蔡墨也气急败坏地诅咒道:“范氏、中行氏恐怕要灭亡了吧,擅自铸造刑鼎,以此为国家的法律,这便是法令的罪人,擅自改变晋文公制定的被庐之律已然是大罪,如果纠正错误,修养道德还可免于祸患。”

不是每一项创新刚刚出现的时候都能受到欢迎,有些发明创新刚刚出来的时候别说欢迎了,甚至其一经发明就让发明者受到迫害。  “铸刑鼎”是这样的,正如教科书中大加赞赏的珍妮纺织机却在当时被工人捣毁一样,每一次出现创新都是流着鲜血。  羊舌肸的信件将春秋统治者的治国理念说的明明白白,但是随着后来人的研究,闵沃对“铸刑鼎”被抗拒的行动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一切说到底就是森严的统治阶级的锅,“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于春秋人来说,大夫等封建主土皇帝私底下制定啥土办法没有人管,甚至你私底下写成文字也不受管(如赵鞅刑鼎上的刑法是范宣子在前年就写好的)。  但是你要将刑法铸造成刑鼎公之于众,有说服力就不是普通大夫(郑国大夫邓析),势力强大的大夫(晋国赵鞅),甚至是一国执政卿(郑国子产)这个阶级所能办到的。  制作刑法至少得是一国诸侯才能办到的,如《被庐之法》是晋文公在被庐检阅军队时制定的,内容可能是关于选贤任官,建立官僚制度之法;《仆区法》和《茆门法》为楚国文王和庄王颁行,前者是禁止隐匿逃亡人之法,后者是关于宫门守卫、保障国君安全之法。  那么“铸刑鼎”也至少得是天子几倍才能干出来的事情,比如说羊舌肸在责问子产信件中提及到的《禹刑》《汤刑》都是以两朝开国君主帝王命名!  顺着这个思路看子产、邓析和赵鞅三人制作刑法、刑鼎所受到的非议和处罚也是能理解了。  子产作为一国执政,在郑国有着接近诸侯的待遇,僭越诸侯的权利制作刑鼎大家不满是不满,但是勉强也能接受。  但是你邓析何德何能,以一个普通大夫的身份就敢僭越两级制作刑法?必须得弄死他,哪怕是邓析的《竹刑》还不错。  而赵鞅的铸刑鼎行为比起郑国执政卿、郑国大夫邓析更加的严重,他就连晋国执政都不是,纯粹就是连续僭越两级私自铸造刑鼎。  那是在晋国执政魏舒执政的第二年,晋国大夫士(范)鞅想要钳制魏舒,才与荀寅密谋,带着赵鞅至汝滨修筑城池,荀寅在赵鞅的协助下,收缴民间铁器,说是准备上缴给国家,但是,收缴以后却声称是奉了正卿魏舒之命,将所搜集的镔铁四百八十斤熔化,并且熔铸成鼎。  这晋国铸刑鼎不是国家颁布的,而是下级的僭越行为。  有了郑国子产、邓析,晋国赵鞅这些前车之鉴,闵沃自然是不敢自己出台法律在领地内流通,强如去年刚刚退休的晋国执政范宣子,书写的刑法也只敢束之高阁,闵沃真没有胆子发布出去。  那闵沃的法曹执法又是需要“有法可依”——不然的话不就成为法曹的一言堂了吗?那样的话执掌法曹的贵族就能窃取闵沃这个大夫的权威。  苦苦思索没有结果的闵沃,最后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到了别人的身上,再次写信给了叔孙豹,询问是否有办法让鲁侯午发布一套成体系的刑法。  闵沃这边正在写着信,却是听到新婚妻子仲己有些犹豫的问道:  “这个诸监是不是很多啊?”

闵沃听着妻子的声音愣了一会,仲己成婚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以来仲己就是相当的抗拒自己,说话也很少,更别说是主动询问问题了。  闵沃看着那个写着“濮监作尊簋……”请求茅国等中原诸侯提供技术支持的纸条,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说王畿之中有一仲几父簋,上面的铭文之中写过“仲几父使几使于诸侯、诸监”,诸监曾经也不少过。”

闵沃话说到这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见到她有些羞涩的跑开了,后面一些推测也没有说出来:  事实上鲁国身边的三邾、颛臾这些东夷国,甚至是滕国啊,基本上都有些“诸监”的影子,只不过周王朝和鲁国面子上都做的挺好,起码目前没有哪一个史料中记载着鲁国身边有“诸监”的存在。  可翻开地图来看,貌似西周王朝最大的“诸监”应该就是鲁国了,鲁国的北面是姜姓齐国,那面是子姓宋国,东面是一众东夷诸侯——论起监视敌人,有比鲁国更好的存在吗?  而且鲁国的西面是卫国,曾经就是“诸监”的一员,这么看来鲁国“诸监”的色彩还是相当的浓烈。  而说起鲁国身边,还有一个“诸监”色彩浓烈的诸侯国就是滕国,当年鲁隐公年间“滕薛争长”中滕国就说到过:“我周之卜正也”。  西周之前的卜正没有啥记载,有记载的只有一个:“武王将伐纣,卜,龟兆不吉,风雨暴至。群公尽惧,唯太公彊之劝武王,武王於是遂行。”

将一个当年阻止周武王伐纣灭商的卜正安排在已经覆灭的殷商孓遗边上,这不知道是监视还是嘲讽。  “还是史料太少,”闵沃苦笑一声,望向远处正在和侍女说话的仲己,有些不明白她问“诸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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