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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礼崩乐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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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闵沃等新兴的鲁国大夫如同傀儡一般成为鲁国对征服地莒国的妥协,成为联姻对象的时候,大周的天下却是一点都不太平。  卫侯衎开始了自己的复位计划,指使同胞弟弟子鲜返回卫国为自己谋求复位。子鲜以才能不足推辞。  可是卫侯衎和子鲜的母亲敬姒却是不能忍受自己儿子流亡的日子,敬姒强硬的命令子鲜必须去。  子鲜无奈的说道:“国君无信誉,我害怕自己也不能免于祸患。”

这子鲜也是逼到墙角了,当着母亲的面开始说起大哥卫侯衎的坏话。  敬姒也知道大儿子要是言而有信也不至于流亡,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就算是这样,因为你妈我,你还是得去!”

被亲妈押着没有办法的子鲜只能答应运作。  卫国的纷乱对鲁国这个邻居没有多少影响,此时的闵沃正在无奈的接受着婚礼的进行——尽管这玩意从一开始就是“非法(礼法)”的。  《周礼·地官·媒氏》言“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  闵沃如今肯定是没有三十岁,但是这条礼法在春秋本就是逐渐崩坏的存在:  春秋早期的时候,诸侯权贵们还遵守着这规矩。  鲁庄公都二十三岁了,他的三舅齐桓公才娶了东周王室的公主;而鲁庄公自己更是三十六岁才迎娶表妹哀姜。  可是在后来大家都发现了不对劲,鲁庄公三十六岁的时候迎娶表妹哀姜,死的时候四十四岁,其子嗣中鲁闵公和公子般顶破天也才八岁,可不就是让三桓始祖庆父找到弑君的机会了?  齐国那边更惨,齐桓公响应国家号召,带头晚婚晚育,结果其五子年纪都不大,五子争立硬是持续了快百年之久,在内乱中活生生看着晋国楚国成长起来。  百害而无一利的政策谁还听?  鲁僖公年少继位不到十年就找了齐国的公主声姜,鲁文公继位四年娶妻哀姜(和鲁闵公母亲同名),鲁宣公更简单,继位当年让东门遂去齐国安排婚礼的事情。  反正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周礼》慢慢在他创立者周公旦的封国之中一点点的崩碎。  这会闵沃倒是没有想的那么多,他更好奇的是自己的结婚对象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这年头礼法松散,公公扒灰儿媳甚至公然占有的都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说的就是你——鲁惠公),算算日子前不久叔梁纥刚刚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  从《诗经》中就能看出此时的东周各地风气如何  与周礼婚姻典礼、妇德相关的诗,集中于《周南》《召南》之中;  另一类与周礼相关的反映贵族家庭内部关系破裂的诗,集中于卫地的《邶》《郁》《卫》三风;  与周礼相异端即反映着野性婚恋习俗的篇章,以郑、卫、陈三个地区的《国风》最为典型。其中,陈地近楚,受楚地风俗影响而巫风盛行,歌舞祭祀亵慢而无礼。  邶、鄘、卫、郑、陈等《国风》中所反映的自由、开放婚恋行为多是商人遗俗,与周礼所规定的婚恋规范相差很远,  其中反映西周时期婚礼与地域婚俗形成反差的典型事例为齐襄公与文姜的婚外恋情。一般认为《诗经·齐风》中《南山》《敝笱》《载驱》为讽刺二人婚外恋情的诗,后代诸多评论均讽刺二人为“鸟兽行”;  嗯,考虑到齐国本身就有着大量东夷势力,闵沃对东夷女人的婚恋观比较悲观——更别说这一次要面对的是正儿八经的东夷公室女。  闵沃这边只是有点结婚焦虑,而在卫国的复位阴谋仍然在持续:  子鲜被母亲敬姒逼着回到卫国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当初卫侯衎在晋国夷仪邑和权臣宁喜商量复位事情的时候,宁喜就已经说过:“必子鲜在,不然必败。”

说白了就是子鲜在卫国有贤名,卫国人对卫侯衎和宁喜两个阴谋家抗拒,可对子鲜还是相当接受的。  子鲜在卫国没有得到母亲敬姒的命令,只能把兄长卫侯衎的话转告给宁喜:“苟反,政由甯氏,祭则寡人。”

整个卫国的政权让宁喜一下子就是动心了,他第一时间找到政治同盟蘧伯玉,蘧伯玉倒是很干脆的表示:“我没有听说国君卫侯秋出走,怎么敢听到他卫侯衎回来?”

说完这话蘧伯玉就从近关离开。  蘧伯玉的意思很明显,他不会去帮助宁喜政变,但是他也不会说出去。  宁喜只能一边暗骂一声:“墙头草”一边开始找其他人商量。  于是宁喜又找到了大夫右宰穀商量,右宰穀更是直接:“不行啊,你之前驱逐卫侯衎,现在又要弑杀卫侯秋,同时得罪两个君主能有好下场?”

右宰穀的话让宁喜一下子也是犹豫了,便推脱到:“我这是受命于闲人,哪里敢三心二意?”

右宰穀被宁喜无耻的话说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知道自己实力不足,没有资格像蘧伯玉那样站队,只能无奈的说道:  “先让我出使观望一下卫侯衎现在这么样了?”

眼见右宰穀态度有些松懈,宁喜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让右宰穀出使夷仪邑,面见流亡的卫侯衎。  视线在返回到鲁国这边,闵沃虽然没有完全参与,但是也基本上是明白的婚礼六礼是个什么玩意。  纳采:男方向女方送点礼物,平民一般为一张兽皮,贵族稍微高档点,以表示求婚。  问名:男方问清楚女方的姓氏,以便占卜吉凶,以示定夺。  纳吉:占卜若得吉兆,遂拿礼物到女家报喜,表示有意与之结亲。.  纳征:即订婚。届时须送一些贵重的礼物。  请日:便是择定完婚吉日而向女家征求意见。  亲迎:即将女子迎回家中并完婚的仪式。  当然在这些事情上闵沃除了亲迎自己过去之外,剩下大多数情况都是等着鲁国公室和旧莒国公室之间的互动,他只有看的份。  本来闵沃出身的棠邑闵氏族长闵子骞还想着主持,结果直接被鲁侯午给否定了,鲁侯午一辈子都是生活在季武子的“长辈阴影”下,难得以公族族长的身份办事,自然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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