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烟圈之后，缓缓地说：“明天，用专机送她回国。”

林涛沉默地点头，行礼后走出门。封严不言不语，将身子陷进沙发里，既慵懒又颓废。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手指间夹的烟燃烧着，烟头处橘色的光明明灭灭，仿佛映照着男人复杂的心绪。香烟已经燃尽，隔着云雾环绕，封严的表情模糊不清，他忽然嗤笑一声，把只吸了一口的烟扔进烟灰缸。“最后一夜……吗？”

他低声自语，将空旷的办公室里平添几分暧昧的气息。林涛的效率很高，二十分钟不到，专机已经加满油，驾驶员也准备好明天的行程。与此同时，林森收到消息，通知苏小暖收拾随身物品，明天返国。此时是弗洛伦萨下午时分16：17分。苏小暖接到林森通知的时候，很是诧异：封严不仅答应送她回国，而且还这么迅速？这倒是让她对封严的印象改观了不少。林森推推眼镜，对封严放苏小暖回国的决定不置可否。此时苏小暖站在卧室里，无奈地对林森说：“我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件浴袍，能不能让我穿身正常的衣服回去？”

林森一顿，突然觉得这样的苏小暖，要是能嫁到封家也挺好的。“当然可以，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你准备的，苏小姐想带多少都可以。”

虽然林森说得客气，但是苏小暖却不想占便宜，她摇摇头：“随便带两件走吧。”

因为苏小暖要带的东西很少，所以不出半个小时，她就已经收拾好行李，随时可以启程了。天色渐渐暗沉，封严没有动弹，依旧待在办公室里。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苏小暖到餐厅的时候，封严的位置上是空的，直到用餐完毕，那个位置依旧没有人坐。她知道他不想见她。有些庆幸，有些放松，有些失落，有些无奈，复杂的心绪交织，已经到了临走之际，苏小暖也不知道自己对封严到底是什么心情。所以一直到回房间，她也没有问封严的去向。她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停在自己门前，不知为何朝封严的主卧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开门。“呼……”苏小暖深深地吸气，将“封严见自己一面说声道别”这个念头跑到脑后。只是萍水相逢，何必做出情深义重的姿态。虽然这么想，但是她依旧觉得遗憾……毕竟相处了一个月。“咔哒。”

苏小暖进门了。她低着头，用手摸索着开灯的按键。就在她开灯的前一秒，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你是谁——！”

苏小暖失声叫起来，在黑暗中，她看不清面前人的脸，顿觉惊慌失措。“是我。”

封严的声音。苏小暖不动了。这时她才看见两道幽蓝色的光闪烁着，这是……封严。“你已经答应放我走了，现在这是想干什么？”

苏小暖喘着气，勉强镇定地问他。“林森已经和我说了，从下午到刚才，你一句都没有问过我的行踪。”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有些低哑。“……”苏小暖不知该怎么接口，难道要她大张旗鼓地到处找他，再和他道别吗？“呵，都有点不想放你回去了。”

封严没有在意她的沉默，低声笑起来。“……你都答应了！”

苏小暖不知道封严说的是气话还是真心话，顿时急了。“是啊。”

封严缓缓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侧，激起一阵令人战栗的心慌意乱：“我们住了一个月，你却连道别都不想找我。”

他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贴近她的脸，有好几次，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唇轻如羽毛般擦过，就像，就像是——亲吻。气氛不知何时已经由紧张变得暧昧，面对封严的指责，苏小暖觉得脸上有些热。“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最后，她低声解释道。“那是你以为。”

封严有些不岔，接着他又往前凑近了些：“那，我们不如道个别？”

“……道别？”

苏小暖有些茫然：“现在？”

“嗯。”

此时封严和苏小暖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但是在黑暗中，苏小暖没看见这近的快要越线的距离。“你想我怎么道别？”

片刻的茫然之后，她一本正经地问。“噗！”

封严被苏小暖逗笑了，他猛地搂住苏小暖的腰：“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见面的吗？就用那样的方式道别呗！”

闻言，苏小暖陡然一惊！腰上被一双大手箍着，几乎是瞬间，她就了解了封严的意图。“不行！你放开我我，唔——！”

黑暗中，她只觉得自己的唇被堵住，再发不出一丝声音。封严托举着她，轻而易举地将她抱在怀里，一边热烈的亲，一边朝床上大步走去。灯始终没开。黑暗中，男人似是在发泄着什么，和她一起倒下床。“唔！”

苏小暖又惊又怒，她抓住一个空隙，勉强从他猛烈的唇舌中逃开。“呵，别怕。”

封严轻笑，手上却毫不留情，精准地扣住她的两只手腕，单手高举在床头。“你放开我！放手——”苏小暖突然心生恐惧，这回她没有认错人，压在她身上的，是封严。封严停顿片刻，似是知道苏小暖的紧张，低声安慰：“放心吧，不会再疼了。”

“我不要，我不要！”

苏小暖要急哭了，这男人怎么能这样！“……你本来就是我的人，怕什么。”

封严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开始解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