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剑！“第一剑，是我与你恩断义绝！”

“这是第二剑，你对二姐陆凤的恨，往后，陆凤不在欠你分毫！”

陆青神色冰冷，用袖子洒脱的擦去嘴角的鲜血！淡然看向素琴。身负重伤，再中两剑，陆青再是坚强，也撑不住五脏六腑间的气血翻涌，不由发出两道轻咳。她冷冽的目光落在神色茫然的素琴身上，声色清冷，“素琴，你总把二姐挂在嘴中，视桃桃为魔人，你可知，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素琴精神受损，哪怕陆青未对她下死手，但素琴始终是练气大圆满境界的高手，只是随意一击，也让她气息紊乱，奄奄一息。“我的错，你凭什么说是我的错，陆青，我不需要你的怜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素琴披头散发，表情激动，宛如疯子一般的咆哮，“少自以为是，我素琴本就是云岚门天才，哪怕没有你们陆青姐妹，未来同样不可限量。”

“到了现在，你依旧还是执迷不悟。”

陆青摇头，“素琴，你真是可怜！”

“八年前，你以一己之力，诛杀魔门法门两队，名声大噪，一时光芒无限，加入执法堂。”

素琴冷着脸，一声轻哼，不知道素琴想要说什么。陆青不管素琴，向前走动，语气不屑，接着道，“魔门二脉三大法门，又岂是你若能力敌的存在？”

素琴如同遭受一道暴击，身子颤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向陆青。“三大法门你灭了两队，可二脉的三大长老可曾出现？”

陆青厉色道，“没有二姐，你已经死了！”

“在八年前就死了！”

陆青平淡的表情下，素琴内心已经是大浪翻滚，作为本人，她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巧合，一切都是天命，却未曾料想，背后还有二姐孤身一人的守护！她表情震撼，陆青更是道出云岚门更大的隐秘。“六年前，你再次带人杀入天脉之地，与魔门交手，你诛杀魔子侍女，再次惹下滔天大祸，魔子带人在半路拦截，把你拦截于宗门之外三十里！”

“可笑至极！”

名门大宗云岚门，却以为是魔子携大军入境，八千云岚门弟子无不为之恐惧，启动护宗大阵，关闭山门，至于一个小小的执法堂弟子，死了也就死了！“素琴，你以为你是宗门的绝代天骄，才有上千弟子救你回宗，你错了！”

陆青的笑容越发的冷淡，“那一夜，只有一人，在面对无数的压力下，一人一剑，星夜追袭，千里奔赴，上魔门山前叫阵魔子！”

“陆凤是什么人，是云岚门圣女，你一个小小素琴和一代圣女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那一夜，陆凤以一人之力重伤魔子，把你带回云岚门，你只知陆凤之名，一夜名动天下，却不知，陆凤一人死战魔门十三将，苦战魔子。”

“没错，陆凤之名，一时风光无限！”

秋水长老认可，却神色不屑，“但陆凤更是云岚门无法洗刷的耻辱，她栖身于魔子，身怀魔胎，人人痛而诛之！”

“放屁！”

陆青忍不住痛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叫嚣，没有陆凤，何来云岚门的颜面，除了龟缩门内内斗，你们还有什么本事！”

“当年，丑闻爆出之后，魔子率领大军，在云岚门危难之际，跟随魔子离去，从此沦为云岚门禁忌，谁人不可妄加谈论，这是大罪，但更是事实的掩盖！”

“桃桃是二姐的孩子，也是你们口中的魔子。”

陆青苦涩，这是事实，她不得不承认，“在我眼中，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也只是二姐的孩子！”

“你闭嘴！”

秋水长老色厉道。“魔门罪孽深重，魔子罪该万死，她的出身就是一个错误，还是陆凤之女，她更是云岚门的耻辱！”

素琴倔强倨傲，哪怕心神不定，也要一时以口舌之快，以掩盖内心激荡。“素琴，你没有资格评判，谁人都可以瞧不起桃桃，但你没有这个资格！”

“她是无辜的孩子，更是因你而起，如果没有你，如今，陆凤依旧是云岚门高不可攀的圣女，没有你，也不会有如今的一切。”

陆青双眸之中寒霜涌动，看向素琴之时还有一道怨恨，“我们姐妹不欠你，而你欠陆凤太多，一辈子也还不清！”

“我让你闭嘴！”

秋水长老身上劲气鼓动，神色冷漠到极点。“因我而起！”

素琴内心挣扎，跪坐在地上，脑海之中已是一片空白。“她说的……，都是真的么！”

素琴看向秋水长老，追索真相的同时，目光中带着挣扎。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陆青的谎言。她不信，陆凤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素琴，你无需听她多言，陆凤是云岚门耻辱，陆青是云岚门罪孽，而陆桃桃则是魔女，人人诛之，素琴，你不需要内疚，执法堂之人，你的剑，便是正义与公道！”

秋水长老神色漠然，看向陆青之时，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正义与公道！”

“轰！”

的一声，素琴感觉自己内心的世界崩塌了。在瞬间化成碎片，她素琴手中的剑，更像是一把刺杀陆氏姐妹的利刃，这所谓正义的剑，伤的皆是对她至情至亲之人！素琴俏丽的面容之上带着绝望，如同一滩死水，笑容癫狂，拔出地上的剑，这一次，她的正义将不复存在！“素琴，你想要反么？”

秋水长老眉色凝重，看向素琴之时，语气冷冽。素琴披头散发，面色癫狂，是视线之中，更是一片模糊，“反了又如何，云岚门，对我至情之人以去，倘若今日，我还杀人孩子。”

她神色中带着决然，“这正义之剑，更是罪恶之剑！”

“今日，倘若要杀陆桃桃，便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我欠二姐太多，这是我的罪果！”

素琴幡然醒悟，素手持剑，三尺寒锋以对秋水长老，如果陆青不说，她一辈子也不知道有人为了她一个不起眼的存在牺牲了那么多，她本是野狼口中一顿美味，被下山游玩的陆凤所救，而被带回云岚门之中。没有她素琴，甚至不会有如今的一切，她素琴，更是陆氏姐妹的一道命劫！秋水长老面无波澜，冷色以对素琴。而后看向陆青之时，浮现一抹复杂之色，“我所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素琴，我过你选择，你若真要背叛师门，今日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素琴神色内疚，她不敢正视陆青神色，无颜面对二姐陆凤，倘若今日之死，怕也是一种解脱，随之，素琴神色坚决道，“有何不敢！”

“那就伺你一死！”

秋水长老身上一股恐怖的气息凝聚，这股气息，有迫人心神之力，她冷漠的眼神落在素琴面容上，“黄泉路上也许会寂寞，多了你，你们姐妹也当也有个陪伴。”

说完，惊人的气息越发清晰，达到了令人震撼心神的程度。一步塔出，脚下青石化成碎屑，手中长剑出鞘，就连构建的阵法也随之震动，惊人的气息从中散出，涌出阵法之外。“秋水长老三思！”

一弟子单膝跪地，应声请求道。“长老，三思！”

“请长老，三思！”

十来名弟子跪立在地上，无一都是为陆青与素琴二人求饶，素月更是神色悸动，“素琴师姐只是一时冲动，还请秋水长老饶过素琴师姐性命。”

“陆青……”“陆青必然也是因受魔门蒙蔽双眼，等回宗门之后，门主自有办法定夺，还请长老三思！”

素月可以不管陆青死活，执法堂冷血无情，但一同生死存亡的素琴要死，又怎能束手旁观，素月不明白素琴非的在此刻反驳秋水长老。“是啊，秋水长老，素琴师姐忠心耿耿，只是一时糊涂，长老息怒！”

又有几人苦苦请求，她们看向素琴，神色复杂。长袍鼓动，秋水长老视若无睹，冷色道，“闭嘴！素琴乃是云岚门罪徒，今日谁加阻拦，便是同罪！”

随之，一道寒芒乍现，秋水长老目光一凝，看向素琴，“我与你同门师徒一场，他日，我传你云霄剑法，今日，我不想杀你，用你手中青锋，你自尽吧！”

秋水长老言辞霸道，不屑一顾。素琴疯魔一笑，笑容惨淡，“我错了，错了离谱！”

她神色疯狂，却目光清醒，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今日痛快，放松一切的枷锁，是那般自在。素琴轻松道，“拿起剑的那一刻，我便没有想过活着，师傅，请多指教！”

素琴话音一落，长袖之中浮现一枚剑丸，剑丸甩向秋水长老，在半空之中化作百道剑光，剑光幽冷深邃，密布杀机！“竟然是法器！”

几名弟子爆发出阵阵惊呼之声，神色惊恐，想不到素琴竟然还隐藏如此杀招，手中更是有剑丸之般密宝。剑光密布，“铮铮”之声响成一片，光华璀璨，令人眼花缭乱，而在半空之中飞转，对准秋水长老，直冲而下！秋水长老视若无物，平静的面容上不起一丝表情，“雕虫小技！”

面对剑光，秋水长老闲庭漫步，如同走在自家小院中，一步两步，缓缓踏出。看似缓慢，却快如光影，只有区区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秋水长老就已经从现在素琴的身前。“砰！”

一声轻响，秋水长老并没有出剑，只是一掌拍在素琴胸口之处，这一掌，乃是云岚门绝学之一，同云霄剑法同名的掌法，化剑为掌！素琴神色上浮现万千痛楚，体内又数百道紊乱的气息游走，仅仅一掌，直接摧毁了她的丹田，毁坏了二十多年的全部根基，再也无法修武！随后，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掌中爆发开来，素琴如同半空之中断了线的风筝，落叶飘零，被砸进地面之中，成了一个凹凸不平的大坑，坑中，素琴口吐鲜血，经脉寸段！这……就是化劲期的实力，恐怖如斯！秋水长老身上气息鼓动，冷眼看向半空之中的剑光！“破！”

她一声呵斥，长剑探出，被她甩向半空，“百剑剑丸，倒也是不错的法器，但用来对付我，还是显得太过苍白无力。”

长剑卷入半空，在百道剑光之中，如同猛虎入羊群，上百的剑光，被搅得光色暗淡，原本杀势淋漓的剑光，还未靠近秋水长老，便被杀的光华无色，最后，化成一颗金色丸子，从半空之中，掉落在秋水长老手中。这就是化劲期高手的手段，哪怕素琴手握重宝，以身偷袭，也未能靠近她的身侧。一段之差，天差地别！一境之差，无疑鸿沟天堑！练气期对比化劲期，无疑是米粒之光，争辉于皓月之荡，在秋水长老眼中，素琴只是伸手便可捏死的蝼蚁！见状，素琴的神色开始绝望，剑丸是她最后的杀招，本以为全力之下，也能重创秋水长老，给陆青争取逃离的机会，现在看来，她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这是一道无法跨越的距离，哪怕是偷袭，也造不成任何伤害。剑丸上的印记被秋水长老随手抹去，素琴手护心脉，再次吐上数口鲜血，知自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她面色一片死灰，记忆中无限的画面开始重叠，神色苍白之间，瞳孔也随之开始扩散，奄奄一息之余，看向陆青，随时可能香消玉损！“素琴！”

陆青悲痛欲绝，大喊道，“素琴，护住心脉，不要放弃！”

这一掌震碎了素琴二十多年的修为，经脉寸脆，已经半步徘徊在黄泉鬼门间半步。秋水长老把玩着手中剑丸，在草地间走动，一掌之威，让众弟子心神荡漾，面面相觑之余，无不神色恐惧。风吹动草地，“沙沙”之声一片。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唯独剩下素琴不稳定的呼吸，还有秋水迈动在草地的步伐之声，声音温重，却如同死神步步紧逼！气氛森然！死气沉沉！秋水的身影，宛如地狱的鬼神，弹指间，灭人性命！全部的一切，都好似在眨眼间发生，李富贵看向小白，干咳两声道，“你打的过那女人不？”

“汪！”

“打的过就成！”

李富贵点点头，表示知道。再次看向光罩之内，战斗并没有停止。陆青看向素琴，她心腹隐痛不止，痛不欲生，这一掌如果不是素琴的反抗，自然不会落在她的身上。“陆青，不需要你怜悯她人，现在轮到你了，交出云雾迷帕，交出陆桃桃，跟随我回云岚门，免你死罪！”

秋水长老神色张狂，如同命运的主宰者，只言片语之间，定下罪责！陆青不管不答，靠近素琴身旁，把素琴抱在怀中，她奄奄一息，却神色轻松，“陆青，我欠下的恩，来生……”“来生……，希望……还是二姐的妹妹！”

“噗！”

素琴口中再次一口鲜血吐出，因为说话，心脉不稳，气息更是紊乱。陆青稳住她的心脉，“不要再说话了，我们不怪你！”

“不……”“陆青，如……如果有机会，帮……我对二姐说一声……”素琴语气溃散，已经低若无声。“对不……”到最后，她也没说出一个字，眸光暗淡，没了生息倒在陆青的怀中。“素琴，我为你报仇！”

陆青把素琴平稳放在地上，从衣物之中拿出一枚丹药，放在素琴嘴中，而后，从素琴身旁站起，美眸之中凝聚两道精光，练气大圆满的气息全面绽放，哪怕依旧是练气期，却依旧气势磅礴，战意凶猛！拿起素琴的青锋剑，站在秋水长老身前，一头长发如瀑，随之清风舞动，手中青锋因劲气流转，寒霜凝聚，绽放出比原本更加恐怖的幽芒！青锋剑，本是二姐送给素琴的贴身之剑，这柄剑，更合适于陆青的劲气，但当年，喜欢青锋剑的俩人之中，陆凤把青锋送给了素琴！再次，把青锋握在手中，心情却万分不是滋味！陆青美眸之中星云流殇，不屈战意沸腾，宛如绝世战神在世，面对的是境界之差的化劲期高手，也是毫不退却！陆青凝聚气势的同时，背后浮现一道光色，光色越发的璀璨，出现一道剑影雏形，只是一个雏形，却也是气势凶猛，剑锋锐利。而后，剑影变化成一片血色，随着陆青的气息凝聚，另外一股练气大圆满的气息出现在剑影之上。“双生剑影！”

“竟然是双生剑影！”

那道凌厉的血色剑光在半空之中旋转，气焰滔天，锋芒毕向之处，恐怖至极！“上百年前的双生剑影，没想到今日竟然重新了。”

一名弟子神色惊恐，喃喃细语。“难怪，她说在大圆满境界徘徊了三年！”